第17章 抵触

恍然,秦长昼这才发觉自己是说错了话。于他而言,他们的的确确是在一起几年了,这是他主观认为的,说出口也丝毫不过脑子。

他立即改口:“那好,在一起几个月,你还不适应吗?灿灿。”

“……”

岑灿的瞳孔顿时黯淡下来,一副无语至极的模样。

“灿灿?”见他木楞的模样,秦长昼就叫了他一声,示意让他回过神。

岑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提了提神,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秦总,这大白天的做我心里就有块疙瘩,就难受。倒不如我今晚陪你回去,我们再……那个?”

秦长昼认真考虑了一下,的确可以:“行,今晚不许叫停。”

“?”岑灿怔了一下,眉头不自觉拧紧。

由于时间充沛,秦长昼就带着岑灿去超市里买了些给叔叔阿姨的水果,顺便给岑灿买了点零食带回去。

到了岑灿家楼下秦长昼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终极秘密武器——上个星期托人带的补品。

有阿胶、扁豆、芝麻、银耳、茯苓,还有一小罐的太子参。

见到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岑灿的瞳孔瞬间放大,指着后备箱问秦长昼:“这些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星期托人带的。”秦长昼不疾不徐地解释回答他。

岑灿面露难色,稍委婉地拒绝了他:“我妈也不吃这些东西。”

“补身体的,阿姨需要吃点。”秦长昼为他妈妈着想,东西都提出后,关闭了后备箱。步子还没来得及跨出去。

岑灿拦住了他:“不用的其实。你这次来我家,我还没和我爸妈说过,就相当于是,你是突然来的,不是有目的的,所以这些礼物什么的都不用带的。这些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和我编造的故事不太符合。”

“编的什么故事?”秦长昼倒是很想知道岑灿的脑洞。

“就先在我爸妈面前混个眼熟,你就以我老板的身份在我身边,以我碰巧看到你请你来为理由来我家。”岑灿先理清了因果,见秦长昼貌似不太乐意,他拉起了秦长昼的手,匆匆解释,“暂时不能告诉他们,慢慢来嘛。”

秦长昼垂眸,眸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忽然,他想起了曾经。

曾经也是如此,岑灿拉着他的手,语气好似在撒娇:“慢慢来嘛,我们终归是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只是现在,现在不能公之于众。秦总,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那时他就不同意岑灿的请求,可奈何经不住岑灿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了。而后来,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确实没人发现。

只是那天,岑灿前脚刚踏出他的办公室门,下一秒就碰到岑灿妈妈。

他妈妈质问他:“你在里面做什么?”

岑灿深吸了一口气,看似云淡风轻地回答:“和老板商议活动。”

“岑灿,你从小到大,从来不撒谎。那我换个问题,你和你老板什么关系?”岑灿妈妈看上去一触即发,心中一团乱火只需一阵狂风,就能让它愈烧愈烈。

“老板和员工的普通关系,没别的。”岑灿说了违心的话,却丝毫不觉得心虚。

在办公室里,秦长昼恰好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一手拿起打算还给他。

“岑灿你,”还不及“外套”两个字说出口,秦长昼就看到了颇为眼熟的岑灿妈,“外套……”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看到秦长昼给自己儿子送外套,心里愈发地乱:“秦总,您能告诉我,您和我儿子到底什么关系吗?”

“他就是我的上司,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丝毫不让秦长昼开口说话,岑灿抢着回答,“妈,你别再多想了。”

秦长昼缓缓将目光投向岑灿那道略显陌生与冰冷的背影,好像不认识他了。

他说我是他的上司,除了这层关系,没有别的……

“你、你个……”岑灿妈越想越是生气,血压飙升,当场晕厥过去了。

岑灿见状觉得大事不妙:“妈!妈!”

到医院将妈妈安顿好后,岑灿到病房外向秦长昼交代:“医生说要再观察观察,你先回去吧。”

“什么意思?”秦长昼听不明白岑灿的话,是要赶他走吗,“你要赶我走?”

“不是,”岑灿心情明显低落许多,说话倒显得老成,“公司里肯定有事情需要你处理,我不想让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因为就在他踏出办公室之前,还在和秦长昼因画的事情争执。那些画,是岑灿亲手画的,但被人抄袭并发表到了网络上,那人正是他的同事。岑灿发现后,找了他,但他说会给他钱,很多很多。岑灿就没打算再继续计较下去,而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到秦长昼耳朵里的,秦长昼还诘问了他关于这件事。

“你呢?你会把我当作是你的画,然后拱手让人吗?”这是秦长昼质问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多说什么,你和画不一样。”

秦长昼当真了,他以为岑灿说他和画不一样,就真的不一样了。

“所以,你还是把我当作是对你丝毫不重要、你也丝毫不在意的画,是吗?”秦长昼内心云淡风轻,可事实是他很在意岑灿对这句话的答复。

“不是。”岑灿简洁明了的回答了他。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上司和下属的普通关系吗?”秦长昼依旧揪着不放,面色铁青,像是不论岑灿说了什么话,都能一下将他击倒,“我秦长昼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是迫不得已才那么说的,”岑灿明显看出焦虑与不安,“我妈受不了刺激。她不听我解释,难道你也不听我解释吗?”

你总是有理。

总是有你自己的道理,不考虑我。

“可以,你说,我都听。”秦长昼顺着他的意思来,既然岑灿说他不听他解释,那他便要听。

“我现在不能让我妈受到一点刺激,她血压高,我真的不敢跟她对着干。所以我们在她面前,只能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对我疑心重重,我不能让她误会。”说出这话,岑灿自知羞愧,眼神便也无处安放。

秦长昼听了他的解释,心中怒火霎然升起:“你把话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是要我夸你吗?”

岑灿不作声。

“什么叫不让她误会?我们在一起不是个事实吗?”秦长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不对岑灿发脾气,“所以到头来,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是吗?”

“我没有。”岑灿仍不抬起头,他是没有勇气直视秦长昼的眼睛。

“没有?那你跟她说,我是你男朋友。”秦长昼言语已然不受控制,如此口出狂言,势必会让岑灿动怒。

岑灿猛地抬首,似乎只有这样才会加强他的气场:“你要我怎么说,她不接受同性恋,现在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如果我再去跟她说你是我男朋友,那只会雪上加霜,让她更加反对我们。”

他急得快哭了。

一边是养育自己母亲,一边是不愿松手的爱人。

他要怎么选择?

两个都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同样重要,委屈哪一方都不好。

他不喜欢秦长昼这样,总是令人窒息。

秦长昼垂眸,眼神中露出一丝丝凄苦:“岑灿,在你眼里,我是你的谁?”

彼此明明是心平气和地说话,却像是在吵一场无声的架。冷言相逼的话,就在这时最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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