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事已至此先追吧

一连十几天阮柯都来片场看仇觉晟,收工早的话就一直等着,害得一干工作人员提心吊胆,生怕是自己平常八卦惯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了仇觉晟,人家给金主吹耳边风要来主持公道。

后来发现阮柯也只是坐着,除了看仇觉晟就是看剧本,并不在意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也不想影响到拍摄。

阮柯虽然算有钱人里比较平易近人的了,但上位者的气势摆在那,有动了歪心思的人被他扫上一眼也只能偃旗卧鼓,更不用说做到仇觉晟那样毫无顾忌地在阮柯面前撒娇。

怪不得人家能被看上呢!

仇觉晟刚结束了一段武打戏,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之前跟着武打指导学了几天,自己也私底下练习了,开拍时还是有些卡顿,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拍了好几条才过,一下了台子就喝了很多水,明显是累极了,眼睛却还往阮柯那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阮柯抛了个媚眼。

并没有get到他意思的阮柯:?

助理给仇觉晟递上毛巾,戏服繁重闷热,加上耗能大的戏份,单是露出的小片皮肤上的密汗就已经足以把毛巾打湿。

“拍戏好辛苦啊。”小刘感慨了一句,“对了,阮总刚才说要给全剧组定奶茶,仇哥你想喝什么?”

仇觉晟惊讶了一下,想起昨晚阮柯问他什么时候杀青,到时候给他安排一下,谢谢剧组这些天的关照。

家属都没阮柯对他这么上心。

饮品送达得挺快,说到底请饮品也只是做人情,阮柯让小刘只点了果茶和奶茶两种,爱不爱喝不重要,反正面上都收了。

仇觉晟原本想拿果茶的,小助理就在旁边轻声说了句“阮总自己给你”,他抬头就看到阮柯脚边放着的保温袋,明显是独一份的偏爱。

仇觉晟的杀青宴是和其他几位配角一起的,导演组原本打算一人一束花打发他们,但阮柯在,他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敷衍,把规格提高到了和正式的一样,全剧组的人一起去吃了饭。

阮柯拒绝了邀请,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上次一时兴起去《倾心》剧组的杀青宴实在是小概率事件,仇觉晟不由得庆幸自己运气好。

少去点好啊,说明金主没有找新人的打算。

阮柯不知道他怎么又乐了,只是轻轻戳着仇觉晟的心口处,本就不大的力道隔着衣物更是难以察觉:“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给你准备了份礼物,作为认真拍戏的奖励。”

一句话让仇觉晟心飘飘,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晚上吃饭时杨依婷还问了一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她的戏份也结束了,吃完饭就要去赶飞机,此时看仇觉晟还闲得傻乐颇有些心里不平,叹气道:“你接下来是要去陈齐导演的电影?”

“你消息真灵通啊。”仇觉晟没直接回答。

“切,就你这点事早传开了。”像过年唠嗑必备一把瓜子,她说起这些就有食欲了,杨依婷又夹了一筷子椒麻鸡,“阮总之前投资了几部电视剧,跟玩票一样往里砸钱,大家都传他是要包养人,想走这条路的人都疯狂地贴上去,结果一直没消息。”

仇觉晟对这事有点印象,林昕阳和他说过,阮柯给石晓芸每部小说改编的剧都投资了,纯当支持朋友事业,没想到会被误解成广撒网钓鱼了。

“你可是阮总捧的第一个人,各方都盯着你呢。”杨依婷注意到仇觉晟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一时有些没眼看这人,“现在阮总又亲自来探班,还高调地放出消息,你可得小心点。”

仇觉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放出消息?”

“主要是在他们圈子那,什么阮家小儿子爱上不入流小明星,抛下家业千里追爱。”杨依婷揶揄他,“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祸水。”

仇觉晟毫无负担地认领了这个“罪名”:“那这个高调是指。”

“他哥直接在和章涵的合作会上说的。”似乎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杨依婷弯眼一笑,“消息也是他哥放出来的。豪门真乱啊。”

章涵是宋远山家的公司,和竹溪的多业务扩展不同,他们只专精于芯片研究,实现了行业内的垄断,是少数能和竹溪掰掰手腕的私企。

仇觉晟面上没什么波澜,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你这么了解。”

“家里没点底怎么敢混娱乐圈。”杨依婷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空杯子,“噢,也不一定。”

酒桌上人声嘈杂,觥筹交错中是权色的无声交锋,酿液与**一同入肠,显得浑浊而脏。

杨依婷自幼就混迹于名利场,看惯了阿谀奉承,此时她支着下巴,眼神像在看一场闹剧,话却是对仇觉晟说的。

“仇这个姓还是太少见了。”

“嗒”的一声,仇觉晟终于把做样子用的杯子放下了,随意地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杨依婷:“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仇觉晟:……

“开玩笑的,我没那么老。”杨依婷摆摆手,“和你姐关系不错,被她拜托要照顾一下你。”

自他选择走演员这条路后就和家里闹得很僵,父母巴不得他没有戏演或者得罪什么人被封杀,收拾收拾滚回家给公司帮忙。一时知道姐姐背地里还是支持自己的,仇觉晟感觉心里一暖。

随即就是杨依婷幸灾乐祸道:“托阮柯的福,她已经知道你卖身了。”

仇觉晟:……丸辣!

怪不得仇觉雯这段时间不私底下打钱接济他了。

仇觉晟已经能想象到了下次见面她阴阳怪气自己的场面了,不禁一阵恶寒。

不是很想回家。

杨依婷走的时候顺便捎上了他,导演也没说什么,他今晚喝了太多酒,此时有些意识不清,乐呵呵道:“年轻人,加油!”

意味深长,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仇觉晟尽量忽略其他人投来的晦涩不明的目光,礼貌地道别,一出门就看到阮柯派来的司机。

——阮柯在等着他。

这个认知让刚应酬完精疲力尽的仇觉晟心里一暖,他靠在椅背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扫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树影,舒缓的音乐很好地让被酒精刺激过的大脑放松下来。

手机屏幕一闪,出现了系统的默认头像以及熟悉的三字组合,莫名有种压迫感。

铃声像索命的恶鬼,仇觉晟扫了一眼就觉得头疼,调成静音后想装眼不见心不烦。

大概是血缘间的心有灵犀,仇觉雯算准了他现在有空,电话连续而密密麻麻,大有打到仇觉晟接为止的意味。

——鬼知道她今天怎么这么闲。

姐弟几十年的交锋里都是以仇觉晟的落败告终,这次也不例外。仇觉晟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这时隔已久的“关怀”。

他进套房门时阮柯刚从浴室出来,打湿的头发贴在额上干扰了视线,以至于对方反应了一会才道:“回来了。”

仇觉晟想抱他,手才搭上腰侧就被阮柯制止:“我先吹头发。”

黏人精立即道:“我帮你吹。”

他让阮柯坐在椅子上,先试了一下温度,估量出持续吹一个地方多久会感到烫手,然后才抚上黑软的头发,轻轻地揉搓着,让黏起的发丝散开。

他们都不开口,室内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落地窗外的夜色深重,此时正处深秋,仇觉晟却无端觉得有几分晚来的热意。

大概这就是秋燥。

年轻人的手掌自带热度,加上仇觉晟手法不错,吹头发的同时顺便给他按摩了一下头皮,有规律的“嗡嗡”声引来翻腾的睡意,直到仇觉晟唤他,阮柯才意识到自己在吹头发的过程中睡着了。

“你去发廊兼职过吗?”阮柯问出口了才想起他好歹是仇家的小儿子,又才刚大学毕业几年,不至于穷到去干兼职。

仇觉晟把电吹风放回抽屉,冲他笑道:“没,我爸经常给我妈吹头发,我和他学的。”

他略去了他爸的那句“要在方方面面都细心地照顾爱人”,笑意又深了几分:“阮总……”

阮柯对他向来有耐心,有应必答道:“怎么了?”

“我可以叫您别的称呼吗?”仇觉晟表情无辜,像年轻人的随口一提,说完后又有点不好意思 ,急忙补道,“如果您不觉得冒犯的话。”

怎么会冒犯呢。

阮柯笑道:“那你想叫我什么?”

仇觉晟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对理工科有兴趣就认真学了,想演戏就真的去了,他向来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被包养和同性恋哪个情节更严重他心里门儿清,反正他爸已经要打断他的腿了,事已至此,要不顺便出个柜吧。

怂狗给自己做了若干的心里建设,才终于往前迈出了一步:“我可以像你的朋友那样,叫你阮阮吗?”

没大没小,得寸进尺。

但阮柯同意了:“都行。”

他答得太快,像仇觉晟想要什么都会依着一样,溺爱得没边。阮柯在心里反省了一下自己,然后朝他伸手:“不早了。”

成年人该更进一步了。

得到了新称呼许可的仇觉晟简直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直腻腻歪歪地喊着那两个字,声音和浸了蜜似的,随着交缠的动作一步步引诱着冷静自持的人堕入爱与欲的深渊。

阮柯对此甘之如饴。

他在年轻人的活力下溃不成军,目光几近涣散,很少有人喊的小名被反复地念,他耳朵烧得慌,浑浑噩噩地抓着床,视线却被仇觉晟架着自己腿的那只手吸引。

好看的右手拇指侧有颗小黑痣。

怪了,他为什么会因为对仇觉晟多了解一分,而感到心脏鼓胀似的愉悦呢。

阮总:怎么哪哪都吸引人。

小仇:阮阮为什么在走神,是我做得不好吗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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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事已至此先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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