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善,内外兼备,应该说的就是林姑娘这样的女子了。
所以,即便林恩女并未解释,周无争也能放心赶路,因为她不会给人添麻烦。
再说了,公主金枝玉叶的,身边怎么说也有几个暗卫跟着吧!即便出了什么幺蛾子,自然也会有人冲出来保护,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吧,既然周兄如此胸有成竹,那我也就客随主便了。”今思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翻身上马道,“京城我熟,出城的这段路,就由我在前面带路吧!”
今思邈说完,就策马而去,马蹄扬起一阵微尘。
周无争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难怪人都说万事开头难,果然啊!
临近城郊边界。
林恩女掀开车帘的一角,对背对着她们赶路的周无争说道:“周公子,可以在前边大树旁停一下吗?”
周无争点点头,将马车停靠在林恩女指的那棵柳树底下。
尔后,不等林恩女开口,周无争便下了马车,离了十丈开外,在不远处的柳树上靠着等待。
不用深想也能知道,临别在即,她们估计又是有得聊了,索性离远点,等她们聊完再赶路。
今思邈见已到城郊,便翻身下马,将爱骑系在了河边的柳树旁,往周无争倚靠的大树方向走去。
此番出行,虽然他也做了些准备,但照眼下形势看来,似乎远远不够……如有必要,他便得请“外援”相助了。
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与周无争交个底。不然,若因此事有了嫌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可是真拿周无争当朋友的!
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若是错过了周兄,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遇到像周兄这般真诚又有趣的人物了。
其实,原本他是不打算说的,毕竟,他的身份有点特殊,但……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谊,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周兄,我有事与你相商……”今思邈已经走到了周无争面前,一脸坦荡道。
“哦?这么快就有想法了,今兄,真不愧是你啊!”周无争笑道,“说吧,什么事?”
“我……”今思邈刚开口,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周无争第一时间冲向了马车,今思邈回过神来,也随即跟上!
这才刚出京城,就有贼人找上门儿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好久没试过用银针扎人了,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那就先找几个不长眼的毛贼试试好了!
谁知,周无争与今思邈刚赶到马车旁,就看到,马车内竟然空无一人!
“追!”周无争眼眸一冷,转身往树林方向追去。
今思邈没有第一时间随着周无争往前追,而是回到了爱骑旁,抱起歇在马首的信鸽,将早已写好的字条放进了绑在信鸽脚上的小竹筒里。
将白鸽放出去的瞬间,他还不忘自言自语道:“小白啊小白,你可一定要将信带到啊!我这一路的安危,可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别在中途被人抓去炖了……”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今思邈的话,信鸽用力地扑腾了几下翅膀,随即消失在了树林上空。
树林深处。
周无争追到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
此时,放完信鸽的今思邈也追了上来。
“周兄,怎么不追了?”今思邈靠在最近的大树上,吃了颗药丸,气喘吁吁道。
许久不用轻功,现在突然追人,真是累死了!
还好随身携带的灵丹妙药齐全,否则,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还真是吃不消……
周无争见今思邈一副已经累到虚脱的模样,不由怀疑起当初的决定是否明智了。
“追到这里,线索就断了。”周无争解释道,“若是没有把握贸然去追,很有可能就追不上了。”
周无争说着,就将别在腰间的酒葫芦一把扯下,拿到耳边轻晃了两下。
“周兄,你不会是想在这种时候,喝一口吧?”今思邈颇有几分震惊道,“虽然线索断了,但也不至于‘举杯浇愁’吧?!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该往哪个方向去追……”
今思邈话还没说完,周无争就将酒葫芦打开了。
一阵浓郁的松香味,瞬间蔓延开来。
“松醪酒?”今思邈又一次惊讶道,“周兄,你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了?还是这看似简单却极难酿好的松醪酒?”
也难怪今思邈会如此惊讶了。
要知道,松醪酒的酿造材料虽然简单,无非就是松树身上的那些东西,诸如:松脂、松花、松针、松子,若是喜欢还可以加些菊花……但若想酿得好喝,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酿这松醪酒的水,不能是普通的井水,而非得是口感冷冽甘甜的山泉水才行。而且,在酿造途中,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最后酿出来的松醪酒,口感苦涩,难以入喉。
所以,即便是经验老道的酿酒师傅,也不会轻易尝试去酿这松醪酒——因为极有可能会砸了自家招牌。
没想到,周兄竟会酿这传闻中的“松醪酒”!
真是让他不得不佩服啊!
今思邈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只见周无争蹲下身子,酒葫芦往地上一倒,几只红绿相间的小虫,就从酒葫芦里爬了出来。
周无争事先将林恩女遗落在马车旁的发簪,放到了地上,虫子一爬出来,就刚好落在发簪上。
只见几只小虫在发簪上来回爬了几圈后,就往左边岔路口飞去……
这次,今思邈是彻底惊呆了!
什么?
这松醪酒里,竟然养了几只小虫子!
而且还是那种稀有难养的“引路虫”?
周兄真是深藏不露啊!
“今兄,别站着发呆了,快跟上!”周无争跟在引路虫身后,迅速消失在林荫里。
今思邈看着周无争快消失不见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也迅速跟了上去……
几个时辰前。
盈门客栈外的一间路边酒肆。
乔装打扮的扎木德与拓跋夕颜,坐在酒肆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盯着进出盈门客栈的客人们。
据宫外的探子来报,公主已经出宫了,很快就会抵达盈门客栈。
扎木德苦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慕容嫣然出宫的消息。
少主令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西域传来消息,计划有变,他们此行的目的,可能要改为……
“扎木德,咱们事先说好,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一人承担!我们拓跋家可不背这黑锅!”拓跋夕颜吹了吹红艳的指甲,口气慵懒,但眼神却无比凌厉。
要不是看在扎木勒哥哥的份儿上,她才懒得趟这趟浑水。
可即便她再怎么喜欢扎木勒哥哥,但若是扎木德敢利用这点,做出什么有损于拓跋王室安危之事,她也绝对会让扎木家付出代价!
她的生母是个蛇蝎美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买通王后身边的婢女,找机会代替王后与王同寝一夜,并怀了孩子……
可惜最后,不但没能成功上位,反而在生她时,因难产而死。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不是王后仁慈,非但没有视她为不该存在的“野种”,反而将她养在膝下,百般照料呵护,她又怎能平安无事长大?
其实,若是她五岁那年,没有因为好奇而去偷听几个婢女的“嚼舌根”,那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身世。她也不会因为知道了真相,而有了心结,故意与王后还有哥哥疏远……
“夕颜妹妹放心,即便不是为了你们拓跋王室,我也会为了我们扎木家的生存而小心行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扎木德赔笑脸保证道。
扎木德虽然心有不快,但还是听老仆从的话,尽量不去惹怒她。
既然父王有意与拓跋王室联手,那他作为扎木家的下一任领主,自然是要以家族大义为先。
别说是赔笑脸说好话了,就是任她使唤又有何妨?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拓跋夕颜抬头一看,见一辆看似不起眼,实际却十分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盈门客栈门口,“她们到了。”
希望她的直觉没有错——那位中原小公主,对扎木德也有一点“兴趣”……
树林深处的坟茔里。
“这条密道,直通城外据点,我们得尽快赶过去!”扎木德的老仆从触动了机关,荒凉的坟茔旁,瞬间就开了条路通往地底。
十几个黑衣人率先进入坟茔里面,最后跟着为首的三人,每人背上分别驮着林恩女、慕容嫣然、丫鬟绿儿。
三人正准备跟着下去,耳边就响起了扎木德的老仆从的声音。
“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否则拿你们是问!”老仆从沉声交代道,“她们,可都是西域的贵客。”
“是,小人领命!”为首的三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就快速跟了上去。
“少主,你与公主先走,老奴还要做些善后功夫。”老仆从恭敬道。
扎木德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老仆从之前好像说过,他这次出来,一时半会不准备回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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