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不越,你就不能小点儿声,我耳朵疼。”温陌玉皱眉道。
“温陌玉,我好心来跟你道别,你竟然嫌弃我?”慕容不越委屈巴巴道,“好吧,反正我马上就要跟我哥离开了,你也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哥来了?”温陌玉没理会慕容不越的“委屈”,反问道。
若真如此,以忠信王的性子,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毕竟,那伙人伤了他的宝贝弟弟。
“是啊,我哥是来‘抓’我回去的。”慕容不越蔫蔫道,“可知道你为我受伤,需要三日才能恢复后,就‘大发慈悲’的让我等你醒了再走……现在三日已过,你也醒了,我也该走了……”
这几日,因为诸多不顺,本想找雪儿姑娘聊聊心中的烦闷,可却突然发现,雪儿并不在这客栈里!
惊慌失措之下,他赶紧去问了掌柜的。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早在几日前,雪儿姑娘就已经离开这儿了。虽然房间未退,但掌柜的并不知她去了哪儿,何时才能回来……
唉,都怪他忽略了雪儿姑娘,所以才连雪儿姑娘何时离开都不知道。看样子,连老天都在惩罚他的任性啊!
“你回去也好,你哥保护你,定然万无一失,我们也不用为你的安危操心了。”温陌玉觉得身子好些了,就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费力地抬起右手,有些吃力地拍了拍慕容不越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哭丧着脸了,等你哥与西域王族彻底清剿叛党之后,我们就都安全了,到时候想去哪儿都行。”
慕容不越的性子,温陌玉是知道的,若不是真遇到了什么让那家伙难受的“大事”,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那个天性乐观的家伙,垂头丧气……
“温兄,你……”慕容不越一副遇到伯乐的样子,感动得连平常的称呼都变了,激动道,“知我者,莫若温兄!温兄说得没错,我跟我哥回去以后,定会好好待着,不会再到处乱跑给大伙添乱了。等过了这段不太平的日子,我们再把酒言欢!”
慕容不越说完,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眼里的光芒闪耀到一个地步,甚至都能“刺瞎”旁人的眼睛!
“好了好了,你哥还在等你,就别再耽搁下去了。”温陌玉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慕容不越知道,大概是他哥派人来催了,匆匆起身道:“温陌玉,我先走了,若有什么事需要找我,就派人送信啊!”
军师敲完门后,就悠哉靠在廊外的墙上等着了。
虽然只有短短三日,但他此番出营,收获颇丰,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半年前,他带着抱负进京赶考,没曾想,路上竟遇到拦路抢劫的山匪,差点就命丧贼手了。若不是皇天眷顾,有幸遇到了贵人出手相救,他此刻又如何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经历了生死,才能真切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从前他只想着如何报仇,但如今,他只想报答那位贵人的救命之恩。
其实,当初看那位贵人的穿着气质,就知道,那贵人定然非富即贵,绝不是寻常之人。
但即便贵人施恩不望报,而他也只是一介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但知恩不报这种小人行径,他是断然不屑的!
所以在他的再三请求坚持之下,恩人不得已只能表明了真实身份——当今天子……
“军师,果然是你!走吧,我已经和温陌玉道过别了,现在可以和我哥一起回去了。”一脸神清气爽的慕容不越,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军师喊道。
“小郡王,那天找你的依依姑娘,你需要去跟她道个别吗?”军师见慕容不越已经出来了,便走上前,开口道。
那位依依姑娘的真实身份,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虽然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眼下既然要走,再多带一两样有用的消息,他也是不会嫌多的。
“噢,你不说我还忘了依依姑娘了,自然是要去道别的。”慕容不越说着,拉着军师的手臂道,“军师,反正你也没别的事,就跟我一起去吧!上次,依依姑娘在得知我哥的身份后,特意来找过我,说是想代人见我哥一面,有事求见我哥……”
唉,自那日冲撞了依依姑娘后,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赔罪,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了,但又涉及到大哥……
不是他不想帮依依姑娘,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大哥说啊!何况,大哥虽然平日里对他百般容忍,但不代表也会对别人那样啊!
若是依依姑惹大哥不高兴了,大哥会怎么样,那可不好说……
“依依姑娘有事要求见忠信王?”闻言,军师驻足思忖道。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
“是啊军师!我正为这事儿头疼呢……”慕容不越扶额,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无奈道,“到现在,我都没找到机会跟我哥说这事儿。你是我哥的军师,依依姑娘跟你说,应该也是一样吧?到时候你再转告我哥……”
慕容不越说完,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军师了。
“小郡王,我可不是你哥的军师,你哥聪明绝顶,哪儿需要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我不过是恰好懂点兵法的谋士罢了,大多数时候,也只能纸上谈兵而已……”军师干脆利落地撇清了关系,但很快就话锋一转道,“不过,若小郡王担心,我还是可以陪小郡王走一趟,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尽力而为。”
这么说,既不会让慕容不越完全指望他,又给了一些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等见了依依姑娘,再见机行事,也不会有什么可疑之处了。
“军师,你太过谦了吧!整个军营谁不知道,军师你就像神算子一样,即便是我哥,也会敬你三分,对你所出之言也会慎重考虑一二,不然,我哥此番怎会带你出来?”慕容不越一副别以为我好唬弄的样子,笃定道。
不管军师愿不愿意,他都得将军师“拖下水”才行,否则,大哥那儿,他可不敢去说什么。
闻言,军师无奈摊手摇头道:“好吧,既然小郡王对一切都‘了若指掌’,正如你哥忠信王一样,那属下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虽然料到慕容不越会“锲而不舍”,但没想到他的见解竟会如此“入木三分”。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想来,能生出慕容炎凉这般人物的老忠信王,定是人中龙凤!而与慕容炎凉一母同胞的兄弟慕容不越,现在证明也丝毫不差,甚至,很有可能比他哥慕容炎凉,还要“深谙人心”……
古人所说的那种“大智若愚”之人,大概就是慕容不越这种了吧!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事不宜迟,咱们快去吧!”慕容不越见“计谋得逞”后,也不装可怜了,直接搭着军师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往前走去。
左依依正急得在房间来回踱步,突然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
等了三天,终于有消息了。
“慕容郡王,这位是……”左依依一开门就看到了慕容不越,正准备问结果,但很快就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个人,快到嘴边的话,下意识地就给咽了下去。
“哦,这位是我哥的军师。”慕容不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找了个算是事实的理由道,“我哥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依依姑娘真有要事相告,可以先和我哥的军师说说,以免我哥回来晚了,耽误了依依姑娘的正事。”
闻言,左依依虽然颇感意外,但在略略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多谢郡王关心,既然郡王如此说了,那依依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想起来了,这位军师,她之前见过,确实一直跟在忠信王慕容炎凉的身边,想必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
爹娘已经被抓数日,眼下这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机会,不论如何,她都要救出爹娘!
城郊破庙。
慕容炎凉又一次回到破败的茅草屋前,看着熟悉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已经找了三日,还是没有那对兄妹的消息,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这儿了。
可他们无依无靠,能去哪儿?
不会是李为坚的人……
慕容炎凉想到不好的可能性,眼眸一沉,走到了摇摇欲坠的朽木门前。大手一挥,门上已经生锈严重的铁锁,应声而落!
他从未后悔所做之事,但唯有一件事,让他至今仍抱憾不已。
二十年前。
慕容炎凉初随花将军来到西域。
那时,慕容炎凉还是花将军麾下的一名普通小卒,为了帮王府洗刷耻辱,他立誓要建功立业才回京城!
虽有花将军鼎力相助,可一开始,慕容炎凉还是吃了不少苦头。
有一次,因为太过想要立功,不顾花将军麾下陆副将的劝诫,执意追击已经逃跑的敌人,不想竟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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