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好吧,大嫂,我就听你这一次!”温陌玉终于松了口,答应了他原本要拒绝的事。
蔺抚月见温陌玉松了口,赶紧趁热打铁说道:“三弟,看我都忙忘了,惜儿还在你院子里放风筝呢,我得把她带回来睡午觉了。”
温陌玉的院落。
“奶娘,我看惜儿小姐好像困了,要不要让她到我屋里睡会儿?”林恩女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温禾惜,转身朝奶娘问道。
“如此,就麻烦林姑娘了。”奶娘从林恩女手中接过温禾惜,跟着进了小木屋。
荷花池凉亭。
慕容不越正和温黎稷聊着天,一抬头,就看到温陌玉和他大嫂,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他顿时兴奋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嚷嚷道:“温陌玉,你可算是来了!让我一顿好等!”
温黎稷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妻子,也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蔺抚月还是捕捉到了夫君这个可爱的瞬间,不由会心一笑。
“慕容不越,你在家也这么吵的吗?老是一惊一乍的,尤其是声音比锣鼓还大,简直是震耳欲聋啊!耳朵都快被震伤了。”温陌玉走近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脸嫌弃道。
“温陌玉,你……”慕容不越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千里迢迢护送温陌玉回来,他还嫌弃起本郡王来了?
算了,就此回府,找大哥告状,让大哥不送他那匹汗血宝马了!
看他温陌玉到时候拿什么贺礼送给他师傅!哼!
眼见郡王气到了,蔺抚月看了温黎稷一眼,温黎稷立刻起身,拍了拍温陌玉的肩膀,劝说道:“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吧!来者是客,永安郡王远道而来,你当好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温陌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大嫂,你们是不知道啊!
这小子,就是典型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那类人啊!
对他客气一点,他绝对会立刻反客为主。最后倒霉的,除了小弟,就没谁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知道了,大哥。”温陌玉一改往日的桀骜,难得乖巧道。
在大哥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弟,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温黎稷欣慰地看了眼温陌玉,站起身道:“三弟,我和你大嫂先去你院里看看惜儿,你和永安郡王好好聊聊再过去吧。”说着就携妻子蔺抚月先走一步了。
温陌玉坐了下来,将桂花糕连着碟子,一起递到了慕容不越面前,故意溜须道:“一向以大方著称的永安郡王,肯定不会像那些小气的人一样,什么事都要斤斤计较的对吧?永安郡王?”
慕容不越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言以对。这个温陌玉真是有够狡猾的,什么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他还能怎么样,还能说什么?
只能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呗!
“那是自然!我慕容不越宰相肚里能撑船,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斤斤计较?对了,温陌玉,我好不容易出趟远门,你可得照你哥说的那么做,好好尽一尽你的地主之谊,带我到苏州城逛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趁早安排起来!我不玩个尽兴是不会回京城的……”慕容不越接过温陌玉递过来的碟子,拿了块桂花糕就吃了起来。
温陌玉拍了拍手,一副了然的样子:“妙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看来,护送我回苏州是假,来苏州玩乐才是真啊!慕容不越,你说要是让你哥知道了……”
“好了好了,随你安排吧!我客随主便就是了!”慕容不越狠狠地咬了口桂花糕,心有不甘妥协了。
这个温陌玉,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他做事,果然是只“老狐狸”!可别让我逮着什么弱点,否则……
慕容不越越想越开心,最后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报仇”的场景,不由笑出了声。
温陌玉像是早已习惯了慕容不越的跳跃似的,摇了摇头,看来,慕容不越不单只是闲而已,还喜欢做白日梦……
温陌玉的院落。
蔺抚月将女儿温禾惜刚抱出来,温黎稷就接了过去,看着女儿睡得安稳,冲妻子轻声说道:“惜儿睡着了,我们回去吧。”
蔺抚月想了片刻,开口说道:“夫君,你抱惜儿先回去吧!我再等会儿,等三弟来了,我还有话跟他说。”
温黎稷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奶娘也跟在了身后。
蔺抚月走进了小木屋,看到林恩女已经放下了医书,站起身来等着她了。
“恩丫头,你我之间不必这么见外,可以继续看你的书。对了,最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蔺抚月拿起林恩女正看的那本医书问道。
一提到医书上的问题,林恩女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走到蔺抚月跟前问道:“抚月姐,我有好多不懂的地方,而且这书里画的药草,我好像一株也没见过……总觉得,有种越看越迷糊的感觉……”说到最后,林恩女都有些垂头丧气了。
蔺抚月放下医书,拉着林恩女的手走到了院子里,指着朝北的一处阴湿之地问道:“恩丫头,你看那片紫色花丛,你有仔细观察过它们吗?”
林恩女看着那片林荫底下生长的紫色花朵,诚实地摇了摇头。
蔺抚月带林恩女走到花丛旁蹲下身来,轻轻拂过其中一株的紫色花瓣,解释道:“这片花圃里种的,都是一种名为白芨的药草。你看,它们虽看似与普通花草无异,但你若在读过医书后,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不同的。”
林恩女聚精会神地听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蔺抚月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种药草名字的由来,在《本草纲目》里有记载:‘其根白色,连及而生,故名白芨。’至于效用,《神农本草经》里记载着:‘主痈肿、恶疮、败疽,伤阴死肌,胃中邪气。’而且,这白芨的作用,也不单只是入药而已,若与配着燕窝,一起做成药膳,还可补肺养阴,止嗽止血。如何,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恩丫头可都记下了?”
林恩女睁大了一双有如潋滟秋水般美丽的眼睛,感激道:“记下了,抚月姐跟我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之前看过的那些医书,里面的内容也清晰了不少。多谢抚月姐的一番指教。”
“恩丫头记下了就好。看样子,还是要实地教学才行呢!不能只是待在屋里,翻看医书而已……”蔺抚月站起身,若有所思道。
林恩女还是蹲在那里,盯着花圃里的那株白芨仔细观察着,认真的模样逗笑了蔺抚月。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蔺抚月一回头,就看到三弟和永安郡王,一左一右地抱手靠在院子的门框上,维持着那个姿势,应该是有一会儿了。
林恩女闻言,视线从花丛里转到门口,那一袭白衣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就睁大了眼睛。虽然惊魂未定后,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他会不会就是早上救我的那位……
“也没多久,看大嫂在忙,就没打扰。”温陌玉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蹲在地上蹙眉望着他的林恩女。
早上救下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这丫头,怎么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三弟,这就是恩丫头,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蔺抚月扶起仍蹲在地上的林恩女,介绍道。
糟了,蹲太久了,脚有些麻了……
林恩女表情有些僵硬地朝温陌玉福了福身子,声音十分不自然道:“见过三少爷。”
温陌玉莞尔一笑,这丫头,应该是蹲太久了,脚麻了吧!表情也太……难为她了……
“确定没有弄错?这么一个绝色美人,怎么就做了你的贴身丫鬟了?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慕容不越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温陌玉道。
也难怪慕容不越会如此惊讶。
毕竟,就算是在美女如云的繁华京城里,像林恩女这般美貌的女子,也是极其少见!
因为就算是美,也是会被分为很多种的。林恩女这样的美,恰恰又是最稀有的那种美。
独有的,矛盾而又和谐的美。
若用花来比喻的话,那就是,既有“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里所赞叹的绝色牡丹之美貌,又有“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里所咏叹的空谷幽兰之气质。
温陌玉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不越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进了自己的院落。
就算慕容不越不说,温陌玉也是知道这个的。
何况,就算不是像林恩女这般的绝色美女,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女子,做他的贴身丫鬟,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必要的。
毕竟,跟在他身边,是很危险的一件事,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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