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偏离的轨道

"嗯。"沈墨冷淡地回应,绕过她继续走。

苏暖似乎有些尴尬,转向齐洛:"你们是来看病人的?"

"对,你呢?"齐洛刻意站到沈墨和苏暖之间,试图阻断这次互动。

"我奶奶在这里住院。"苏暖晃了手中的保温桶,"来送汤。你们是几班的?好像没见过。"

"高二(3)班。"齐洛抢在沈墨前面回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他拉着沈墨快步离开,但刚转过走廊拐角,沈墨就甩开他的手:"干什么?"

"你不是讨厌和陌生人说话吗?"齐洛心虚地解释。

沈墨眯起眼睛:"你认识她。"

这不是疑问句。齐洛背后渗出冷汗——系统禁止他透露任何关于原著剧情的信息。

"见过而已。"他含糊其辞,"学生会的吧。"

离开医院时,齐洛特意选了远离便利店的后门。但刚走到公交站,就看到苏暖气喘吁吁地跑来:"太好了,还能遇到你们!能借我两块钱吗?我钱包忘在奶奶病房了,车来了..."

齐洛僵在原地。这太诡异了——即使改变了相遇地点和方式,事件核心依然在发生:沈墨与苏暖因金钱求助而产生联系。

沈墨沉默地掏出公交卡:"我帮你刷。"

车上,苏暖坐在两人前排,不断回头道谢并找话题。齐洛注意到沈墨的反应比原著描写的冷淡得多——书中此刻的沈墨应该已经被苏暖的阳光气质吸引。

"你在看什么?"沈墨突然低声问。

齐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沈墨的侧脸:"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帮她。"

沈墨望向窗外:"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齐洛心跳加速:"谁?"

"我妹妹。"沈墨的声音几不可闻,"如果活着,大概也会这么吵。"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齐洛预料。原著中沈墨是被苏暖身上与自己母亲相似的气质吸引,而现在...

下车后,苏暖再次道谢,并说要还钱给沈墨。齐洛立刻插话:"不用了,小事而已。"

"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苏暖坚持道。

"沈墨。"沈墨简短地回答,然后指了指齐洛,"他是齐洛。"

分别后,齐洛松了口气。这次相遇虽然发生了,但性质完全不同——没有原著中那种浪漫开端,更像是普通同学互动。

"你很在意她?"沈墨突然问。

"什么?不!"齐洛慌忙否认,"我只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沈墨轻笑一声,这是齐洛第一次听到他真正意义上的笑声:"撒谎。你接近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害羞。"

齐洛耳根发热,无言以对。

回到家,齐洛立刻打开电脑查看《暗光》原著。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文档中关于"医院初遇"的章节竟然自动修改了,变成了与今天经历高度相似的版本:走廊偶遇、公交车站、谈论妹妹...

"这不可能..."齐洛刷新文档,文字依然如故。更可怕的是,他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他分不清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警告:世界线具有自我修正功能。重大情节节点会以不同形式实现,请勿过度依赖原著信息】

齐洛瘫坐在椅子上。这意味着即使他改变了细节,关键事件仍会以另一种方式发生。那么沈墨最终的黑化结局...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墨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陪我去医院。还有,那个女生加了我微信。」

齐洛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如何回复。又一个原著情节——书中沈墨和苏暖是在这次相遇后互加联系方式的。

正当他犹豫时,第二条消息来了:「我拒绝了。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

齐洛瞪大眼睛。这与原著完全不同!沈墨主动切断了与苏暖的联系可能。

他刚想回复,第三条消息弹出:「你之前说周三要去图书馆?一起吧。」

齐洛的心跳突然加速。原著中周三下午是沈墨和苏暖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日子,而现在...

「好。」他回复道,嘴角不自觉上扬。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沈墨黑化值降至20%,亲密等级提升至"日常伙伴"。奖励:沈墨的日记片段×1】

齐洛点开系统提供的日记内容,日期是两个月前:

「又梦见小荷。如果那天我没睡那么死,或许能听到她的哭声。爸说的对,我确实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今天在实验室测试了0.1ml河豚毒素对小鼠呼吸抑制的时间,明天准备增加到0.15ml...」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齐洛的手微微发抖——即使在交出U盘后,沈墨仍在继续他的危险实验。而且这次,实验对象似乎从小动物转向了...他自己。

窗外,暮色四合。齐洛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笔下的沈墨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简单角色,而真实的沈墨是一个用科学方法自我惩罚的复杂灵魂。

救赎这样的灵魂,需要的不仅是改变一个结局,而是解开层层缠绕的心结。而最棘手的是,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反抗他的干预,顽固地朝着原有轨道前进。

齐洛打开空白文档,开始疯狂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必须分清哪些是原著内容,哪些是因他介入而产生的变化。但越写越发现,连他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混乱——那个婴儿"小荷",到底是他潜意识创造的,还是原本就存在的?

夜色渐深,电脑屏幕的光映在齐洛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在某个瞬间,他恍惚看到文档中的文字正在自己蠕动、重组,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改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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