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场景消退，身上所有伤痕瞬间消失，训练场回归纯白色，刚才最后那一击属实让她有点吃力，风迦此刻颇感困乏的坐在地上。
副本提供的刀已经散了，她的武器禁制失效，风迦心念一动唤出“休里柯西斯”，拿在手上好一顿抚摸。
她想：如果是这把刀，她能做得更好。
杰文斯走过来，把他的军靴在场馆内踩得震天响，“好玩么？”
听到语气里的随意，风迦没好气的说：“没良心啊，杰文斯老师，我在副本里经历生死，你居然只关心有不有趣。”
“那叫什么生死。”
“饿死也是种死法。”风迦看见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就知道现在铁定已经很晚了，“我快饿死了，你们也不给我点补给。”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开本的时候我们不是给过你，还特意叮嘱你只有这么一瓶营养液，结果呢，有什么用，你一进本就喝了，能怪得着谁。”
“我也不知道这个副本要花那么久。”风迦知道理亏，沉下肩膀，悄声嘀咕，隔了一会儿，双眼发亮突然又问，“老师，你看到副本里我的刀法了吗，有没有达到你们的标准。”
杰文斯站在一旁，双手插兜，很平静的说：“标准？什么标准？如果要按照我们的标准，风迦你还差得远。”
风迦略感失落的垂头。
下一刻杰文斯蹲下来拍拍她，“不过作为才大一的军校生，你已经很棒了。”顿了一会儿又说，“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风迦又来了精神。
“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太懒散了，要是再勤勉些，这个副本的通关时间你还能再减两个小时，很多伤也没必要受……”
吧啦吧啦……
风迦选择性过滤掉后面的话，杰文斯老师虽然是个肌肉猛A，但是真的好爱念。
杰文斯：“吧啦吧啦……知道了没？”
风迦点头，拉长尾音，“知道了。”
“知道了就回去吧。”
“好勒！”风迦把刀收回去，从地板上站起来，“那走了。”
杰文斯：“嗯。”
走出场馆，风迦一眼便看见凡纳停在路边的小豆丁，立马跑着跳了上去，瘫倒在座椅上。
凡纳慢悠悠踩动油门，侧过去看了一眼风迦，“有这么累么？你看上去像被晒了好几天的葡萄干。”
自从上次克莱夫当了一次甩手掌柜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现在变成凡纳接送，这个师兄哪儿哪儿都好，嘴毒也就罢了，不过这个开小豆丁的速度真的要提一提，现在风迦每天睡觉的时间又莫名缩短几十分钟，搞得她现在在副本里只要一抓到机会，就会就地补眠。
“挺累的。”风迦回答得有气无力，闭眼休息了会儿，又听见肚子在打鼓，只好对凡纳说道，“师兄别送我回宿舍了，去食堂吧，我现在饿得能啃下一头牛。”
凡纳倒是答应得爽快，“嗯，行，反正我也是要去的。”
风迦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深意，以为他也饿了，要去填五脏庙，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算是全天营业的食堂在这个时间段的客流也是寥寥无几，所以风迦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在那胡吃海喝的克莱夫。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餐盘，一整只烤的香酥流油的火鸡，肥美的鸭胸配了一勺樱桃酱、一盆黑松露空心粉、还有三份肉眼牛排。食堂是不提供酒水的，可见桌上那瓶气泡酒肯定是他自己带的，这地方也没有像样的酒杯，所以他直接把酒倒进汤碗里，喝的忘乎所以。
真是畜生都不如啊！
风迦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随即快步走过去坐在克莱夫对面，抄起一旁的勺子就开始进食。她一手舀了一大勺空心粉往嘴里塞，一手掰了一只鸡腿，趁着嘴巴空闲的功夫还不忘记和克莱夫打招呼，“老师，你面前的牛排给我留一份。”
克莱夫也没在突然遇见风迦的意外中沉溺太久，下一秒就应了她的要求，只见他把身前盘里的牛排各咬了一口，然后就着他那油光水滑的手去掰下了火鸡的另一条腿，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说留什么？”
凡纳站在桌边看着这俩饿死鬼风卷残云，一时间语塞，深吸一口气转头去窗口给他们点单。
“需要来点什么？”
“不管什么，把那边那两头猪喂饱。”
片刻，桌上的吃食成倍增长。
凡纳端着一杯牛奶坐在他们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他打开手环看着什么，没理会耳边吵嚷的喧闹声。
“风迦，来口这个，得劲儿！”
“怪难喝，老师你把那边的蘑菇酱递给我。”
“那个不好吃，试试这个！”克莱夫直接打了一枚生鸡蛋到风迦的盘里。
“那老师，你试试这个。”风迦把酸黄瓜和刺山柑夹进两块鱼排里递给克莱夫。
“唔，好吃！”
“味道不错！”
刚才还护食的两人现在突然哥俩好起来，空盘越摆越多，时至凌晨，这俩才鸣鼓收兵。
“还是不能吃太多……嗝……吃太多，睡……嗝……不着。”
“嗝……勉强八分饱吧。”
凡纳站起身准备离开。
克莱夫：“哎，快过来扶一下，我吃多了站不起来。”
风迦：“我也要，我也要，我感觉我要吐了。”
凡纳：“……”
最终，凡纳左手一个“睡不着”，右手一个“八分饱”，将这二人扶上了小豆丁。
小豆丁在军校里慢悠悠的晃着，后座的克莱夫吃饱了直接睡着，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风迦坐在副座上一边打嗝一边仰头看天空缺了大半的月亮。
啧，没副本里那个大圆盘子好看。
“你是不是认识萨恩-法因？”凡纳突然开口问她。
“嗯？”
“萨恩-法因，大一，双S，那天跟你一起在监察会。”凡纳以为风迦忘了，特意给她补充点细节。
“有印象，怎……怎么了？”
“他违规出校好几次被校卫队擒获。”
什么！
这二货被抓住难道把我供出来了？我特么可什么也没指使他！风迦小心问，“然后呢？被……开除了？”
凡纳语气平静，“不，军校一般不会开除学生。”
“那怎么处理他的？”
“扣学分。”
“他哪有学分可以扣？”
“所以他的学分现在是-30。”
学分还能有负的？“就这么简单？”
“还有，他现在正在承包北区训练场浴室和厕所的打扫，直到这学期末。”
那挺可怜，“不过师兄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凡纳自始自终面无表情，相处那么久她还是摸不准这个师兄什么心态，“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背着我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我怕事后兜不住，你要干点什么违规违纪的事儿，事先得知会我。”
“哈……我可是好学生。”这话说出，有点强颜欢笑的错觉，当然凡纳也不会在乎那么多。
“我也不过是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有人罩的感觉真不错，只是——为什么我给人的印象会这么不好，而且我明明天天训练根本没时间去想东想西。风迦怀疑，她的过往资料这师兄绝对看过了，在他心里我是个不喜欢守规矩的小朋友，要不然根据她每天这两点一线的行程，断然不会说出那些话。
“那我先谢过师兄。”不管怎样，风迦现在心情不赖。
凡纳送完风迦回程时，克莱夫醒了，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脖子，“果然入冬了，阿嚏~”
闻言，凡纳脱下外套扔给他。
克莱夫也不客气，穿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你的衣服太小了，勒得慌。”
“那你还给我。”
“不给。”克莱夫吸吸鼻子，看向前排的空位，“风迦回去了？”
“嗯。”
“你把萨恩的事和她说了没？”
“说了。”
“那他们之间的金钱交易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问。”
“问了就会说吗？”
克莱夫觉得也有些道理，转念又说：“你觉得风迦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凡纳说，“如果是训练方面，那也只有你、校长和那些军官们有权利查看她的身体数据和日常报告，如果说其他方面，我觉得她还行，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她可是我最满意的学生！”
“你也就带过俩学生。”
“我这是重质不重量，贵精不贵多。”克莱夫回嘴道。
“想重数量也要校长答应才行，我也就算了，能分到一个S 已经算你后半辈子的事业可以躺着过了，三级正教，前几年你敢想吗？”凡纳每次轻描淡写，都能让他原地吐血三升。
克莱夫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能自己干坐那吹胡子瞪眼。
突然，手环震了一下，提示有新消息，克莱夫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便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半晌，才回复：一定办妥。
他看向前排，喊到：“凡纳。”
“嗯？”
“有事要你去办。”
“你说。”
“入侵风迦的账号，把她后台的挑战书全接了。”
帝**校深夜，风迦正在沉睡。
摆在柜子上的手环猛跳，提示她有重要信息预览。
“接受挑战成功！正在为您安排竞赛台……”
“叮——”
“竞赛台安排成功！后日早，八点，东区一号竞赛台，对手为：达得利-考尔德，精神力等级：A级，体能等级：C级，校榜排行882，祝您好运！”
“叮——”
“竞赛台安排成功！后日下午，三点，东区七号号竞赛台，对手为：莱拉-格雷厄姆，精神力等级：A级，体能等级：B级，校榜排行724，祝您好运！”
“叮——”
“竞赛台安排成功！七日后晚间，七点，东区二十九号竞赛台，对手为：布丽吉特-纽曼，精神力等级：A级，体能等级：B级，校榜排行591，祝您好运！”
“叮——”
“竞赛台安排成功！十二后下午，四点，南区四号竞赛台，对手为：捷特-阿什福德，精神力等级：A级，体能等级：A级，校榜排行213，祝您好运！”
“叮——”
“竞赛台安排成功！十九日后早，十点，南区三号竞赛台，对手为：泽尼亚-达菲，精神力等级：S级，体能等级：A级，校榜排行37，祝您好运！”
……
“风迦-戴维斯，精神力等级：S ，体能等级：S ，校榜排行0，挑战已全部为您安排完毕，祝您今晚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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