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二合一)

光线明亮的窗边,秦翘抬着胳膊一把脱了上衣扔沙发,裤子没系带,松松垮垮卡在紧劲的腰间,露出让人心猿意马的流畅肌理。隔着干净若无的玻璃窗,和屈望轩对上视线,表情冷冷淡淡。

电视里放着教父,屈望轩往嘴里扔着花生米,边看边道,“刚吃饭的时候你也太冷淡了,不至于吧哥,我就随口说了句,你还真对宋以桉敬而远之了。行行行,我开玩笑的,你俩就是纯洁的兄妹关系,谁也不惦记谁。”

秦翘没搭理,新拿了件衣服套上后搁高椅坐着,弓着背开始抽烟。

“操,我还在这儿呢,有点公德心。”

秦翘后仰在墙吞吐烟雾,低闷吸着,又松松慢慢吐出。整个人看着没什么情绪,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低弥着眼看他,“这不是公共场合。”谈什么公德心。

“真不懂你,”屈望轩骂骂咧咧离开。

人走后,秦翘点开相册,删除了一张照片。

夜风低啸。凌晨五点,秦翘撑着胳膊从床上坐来。他睡眠很浅,像个不知昼夜的老人,习惯了凌晨起床,套上拖鞋后去客厅找水,顺便查看家里的监控。

家里的鬃狮蜥和他一个作息,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在它二层小别墅里慢悠悠闲逛,颚须直剌剌往外突着,没一会儿转向监控的位置傻头傻脑做俯卧撑。他点了根烟,漫步目的刷了会儿手机,看到了宋以桉发的朋友圈,上面显示着一分钟前。

三棱镜:第一次做梦被人亲了脸,醒来一只大飞蛾子扒我脸上[崩溃]。

秦翘手中的烟顿在唇畔,也适时回忆起刚才的梦。

梦境零碎、模糊、一闪而过,能记起的约莫只是那么点起伏的情绪,似是什么钻进了他心里,若有似无的虚无感接踵而至。他好像梦见了宋以桉。

大概是听屈望轩叨叨多了。

秦翘头疼缓解,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打开电视随意找了部电影。这部五年前拍摄的电影没激荡出丁点儿水花,最后贴上了烂片的标签,躺在电影库里几乎无人问津。

爱来爱去的狗血电影,确实挺烂。

秦翘倦怠着眼从两小无猜看到世纪婚礼,倏尔想起秦赋海和鄢舒也是半吊子的青梅竹马,因门当户对而结婚,相爱了几年,顺其自然地出轨。

秦赋海那会儿是京圈其他公子哥难以望其项背的优秀,长得也气宇轩昂剑眉星眸,鄢舒在婚姻里属于爱的最多的那方,但知道秦赋海出轨后也决绝,俩人利益牵扯太多离不了婚,她便也开始在外升起彩旗。

那时秦翘在上初中,风清气正,少年意气,一心想着把父母拉回正轨,直到鄢舒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跟他说:

秦翘,你看你出生的多好,长得好看,以后爸爸妈妈的身家都是你的,

所以,一想到你以后跟你爸一个样,我就难受。

她语气肯定:但是,你绝对会和你爸一样,这是基因,你也会成为垃圾。

房内忽明忽暗,电影到了尾声,放着老唱片般的低靡音乐。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秦翘卸力地仰靠在沙发背上,遮住酸胀充血的眼睛,心跳鼓噪,无关痛痒地感受着往四肢弥漫的疲倦,感受着无关**的晨`勃,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若有若无,想到了宋以桉的话: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对待感情挺认真的,和别人口中不一样。

多奇怪,他父母朋友不信他,她却那么肯定,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鬼。

-

早晨七点,宋以桉穿着薄卫衣到了中餐厅。她凌晨四点被大飞蛾吓醒,打电话请人上来处理花了半小时,等送走了不速之客已经没了睡意。

洗漱一番后随意套了件衣服下来吃早餐。

这个点餐厅人不多,后厨冒着腾腾热气,宋以桉在玻璃窗边的位置看到了秦翘,也就犹豫了一会儿便朝他那走过去。

虽说她不贴冷脸,但宋以桉真就抓心挠肝好奇他到底是因为知道什么表现得冷淡,还是就纯粹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情不好。

她要问清楚。

“早上好,”宋以桉坐他对面打了招呼。

“嗯,”秦翘抬眼,直直看向她,“早上好。”

宋以桉目光复杂,“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翘摇摇头,猛不丁扯了句无关的话,“其实你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听白浦说起过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起的缘故,他嗓音低靡沙哑,像被凹凸不平的砂纸打磨过,整个人看着也股颓劲儿。他真就是那种什么氛围都能驾驭的帅,就现在这样也挺带感,像是在示弱,很容易攻人心防。

宋以桉凝了凝神,“然后呢?”

秦翘笑笑,“没有然后。”

有那么一段时期,白浦老爱跟秦翘说宋以桉,说嘉南那个土丫头热衷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连私人举办奖励仅为一桶花生油的吃辣条比赛也敢上,得了第二名还是第三名?说她做过很多让他头疼的事,这辈子辈子大概没见过像她这么装`逼又认真的人。

或许他确实对她有好感,不然他也不会毫无心防,被刚见一面的小鬼要挟着请她去吃宵夜。这么多年来,他过得面目全非,但有人落落真实,不遗余力地把握着面前的康庄大道,彼时光听白浦说着,就能想到那个女生有多生动。

秦翘其实从没为流言蜚语辩解过什么,情绪就像张锈蚀的铁丝网,从压抑慢慢变得无所谓。他对她的好感应该也挺浅的,偶尔被她抽丝剥茧的细节打动,但宋以桉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就算喜欢,也该喜欢和她一样开朗清白的男生。秦翘宁愿当作自己没那想法。

“你在想什么?”宋以桉看出他走神了,“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来这儿之后都好奇怪。”

“有吗?”秦翘反问。

宋以桉点头,大胆试探,“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适时服务员端上了笼虾饺,秦翘眉间松动,拆着筷子看不出浅淡,“知道什么?”

“……你要知道了,可以告诉我,”宋以桉一脸认真。

“是吗?”秦翘视线梭巡,如她所愿道:“大早上吃辣条了?嘴上油没擦干净。”

“那是润唇膏大哥。”

没试探出来,宋以桉干脆闭了嘴,解锁了手机屏幕,注意到昨天凌晨徐晚意发了条语音信息过来。

徐晚意还在嘉南。参加完婚礼后乐此不疲奔波于同学的升学宴以及聚会上,昨天玩得更疯,在酒馆干完两三个可乐桶,最后四个人在两张床的酒店挤挤凑凑将就了一晚。

发来的消息估计是在发酒疯。

宋以桉准备转文字,手抖点成了播放语音。

惊云裂石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来,隔着手机,浓郁的酒气有如实质。

“桉,你别喜欢秦翘了,昨天我参加聚会有好几个问你情况的学弟,出道的那谁都还对你念念不忘呢。我觉得你可以,咱要么不谈,要么就谈个明星,多有面子。”

“…………”

好消息,她不用再试探了。

一阵兵荒马乱中,服务员处之泰然地给宋以桉端上杯豆浆,“您点的馄饨要辣要醋吗?”

宋以桉面无波澜:“要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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