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墉徊还想再抽烟,却莫名的忍住了。
独自在阳台上呆了一会儿,又去找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药膏,他又折身回了卧室。
行。
他挺无情的。
打地铺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样想着,伸手打开了卧室的门,准备去柜子里拿被子,却在转角衣柜处看见了地板上的那抹娇小单薄的身躯。
陆墉徊怔了怔。
他不是说让她去睡床么。
她怎么又去打了地铺?
地板那么硬,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啊……
陆墉徊心里无端生出一股子酸涩感。
他看了会眼下熟睡的小姑娘,一边心里吐槽她这么快就睡着了,一边身体却诚实的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在床上。
抱的时候陆墉徊太挺惊讶程欢体重轻。
像抱一只小猫一样。
可能是程欢这几天太累了,又没休息好,今天得空,睡得比较熟。
她的身体微微弓着,像是一只小虾。
看着格外脆弱。
陆墉徊嫌弃的皱着眉,顺手将药膏的盖子给拧开了。
他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看见小姑娘右脚脚踝此时已经快肿成了馒头。
这还算好了,毕竟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被崴了一下没有及时处理,还一直到处走,没折了骨头都不错了。
他依旧蹙着眉,凌厉的眼睛带了点担心,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发出的信号。
他将药膏挤出来一点放在食指上,一只手钳制住她匀称的小腿,另一只沾了药膏的手去轻轻给她上药。
药物被轻轻推开,清清凉凉的。
一个激灵,程欢被吓醒了。
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去推开碰她的男人。
陆墉徊被她蹬的一下不耐烦了,啧了一声,语气里多少带着嫌弃和急躁,“别动,给你上点活血止痛膏,你不想脚一直这样疼着?”
他高中时经历过,那时和别人打篮球,不小心被崴了一下,那一瞬间,像蚂蚁密密麻麻咬着你,是钻心的痛。
要是换做其他女生,估计早就哭哭啼啼了。
程欢……
她没有。
她反而坚持了下来。
陆墉徊发现,自己越是靠近她,越会发现她身上那多到令人心酸和不敢想的经历。
所以她在没有被程家认领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程欢红着脸,微微抽着脚,语气带着点绵,“谢谢你,我来吧。”
“麻烦。”陆墉徊没停手,垂着眼,看着挺温和,“一会儿得洗手,你脚崴了还是别走动了。”
程欢坐着,腰部微微弯起,散落的头发垂在胸前,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不安的拘谨。
“谁让你打地铺睡的?”陆墉徊问。
程欢一只手附上受伤的右腿,看着陆墉徊给她上药,“没事,我没那么娇贵。”
早些年,她和妈妈连地下室都睡过,打地铺又算什么。
她习惯了一个人的坚强。
“我有事。”陆墉徊勾起了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笑,“要是传出去,‘陆家家大业大,堆金如玉,连个床都没有’这样的话题,我脸往哪搁?”
程欢:“……”
就他欠的那些风流债,还有什么脸?
她觉得陆墉徊一定是在警告自己的嘴。
——不然打地铺这事只有他俩知道,要真的被传出去,除了她还有是谁说的?
总不能是自己去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
男人掀起眼皮,睥睨着她,第一次露出一种淡淡的不解和看智障的眼神。
程欢顿时感觉自己被他用眼神给嘲讽了。
她咬了咬唇角,低着头,看着脚踝上涂抹均匀的药膏,抽了抽脚,“好…了”
她移开话题,但陆墉徊显然是不放过她。
“嗯?”男人修长的脖颈处折出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脖子上肤色冷白,有淡淡的脉络盘踞,他声音低沉,性感的要人命,“我害怕让你说出去?”
程欢睫毛轻颤,微微欠着身,又与陆墉徊拉开了点距离,“不是么?不然是你说?”
两秒,头顶的男人笑起来,如果程欢抬头,就一定会看见男人漆黑狭长的眸子里,第一次对人露处那种无奈又温柔的神情。
就像是黑暗的小路上,你独自走着,四周安静,杂草在两边肆意生长,然后你抬头,看见同样黑暗无边的天空上,始终有一颗星星陪着你。
就一颗。
始终地。
“兔子,抬头。”他叫她。
程欢一秒诧异,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微发恼,杏眼里也带着羞恼怒。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我叫程欢——”
最后一个字被她咬住最后一个音节,尾音都颤颤的。
他的表情……
像一个妖精。
俊美如斯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连眉梢都上挑着风流。
黑色的碎发垂在眼前,和灯光一和,拓出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看着黑发很柔软,跟他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
“我真是怕外界的传言不成?”陆墉徊语气也透着几分懒倦和调戏。
他哪是怕外人嚼舌根子,分明不就是……
笨蛋。
陆墉徊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转移了话题:“早点睡吧,好好休息。”
程欢安静了一瞬,点头,“好,那你也早点睡。”
陆墉徊下了床,走进了盥洗室,将修长指尖上残留的药膏给清洗掉了。
做完一切后,他也不嫌弃程欢枕过的枕头,又从一旁的衣柜上层的格挡里拿了一床薄被子盖上去了。
他关上灯,屋子里漆黑一片。
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大少爷活了这么久,虽然也吃过苦,但是没打过地铺睡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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