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沁若的故事讲完,右北宁自然而然的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倾诉完的这种感觉怎么讲呢,像是如释重负。
她讲着讲着,又回忆了一遍往事,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
每每回想起,她都会落泪。
姚沁若听完完整的故事,也红了眼眶,原来更加完整的故事结局却都是未填补完的遗憾。
“你这样满心欢喜的喜欢他,会错过很多路上的风景。”姚沁若心疼右北宁的这段喜欢心疼的不行。
右北宁听完这句话,只是说:“不会的沁若,或许对于我的爱情观来说,起码至今为止,他已经是我看过的最惊艳的风景。至于以后的风景,我走的每一步路遇到的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都算数。”
哪怕是在她心中,属于左南折的那棵树最终没有结果。
姚沁若很敬佩右北宁的坚持,“那你和他分开后,会想起他吗?”
右北宁点头:“直到现在,几乎每天。”
她每天都在想念着左南折,口袋里放着的那张左南折弹吉他的照片,已经被她翻看的模糊。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尝试给他写信?信件不一定要寄出,有句歌词不是这么说吗,想起你就写信。”
右北宁听后答应,她经常会想,如果思念能传达爱意,那么左南折是否早已听见她的告白。
姚沁若提议完,话题直接跳的很快:“你耳朵上的耳洞呢?也是和他有关吗?”
右北宁听完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钉,否定:“一部分吧,更多的算一个疼痛的青春回忆。”
打耳洞的过程很短暂,但打完后更多的是刻骨铭心。
也是在那一天,她和左南折所有交集的证明被秦琴扔掉,暗恋是守着回忆过活,守着没有证明的,独自的回忆。
所以于她而言,不论是打耳洞,亦或者是那天的经历,都是一段疼痛的往事。
右北宁想到了姚沁若刚才话语中的那句‘不像你’,疑惑的说:“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很简单,姚沁若简直是张口就来:“其实刚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听不爱说话的。简单来说就是社恐,还有点小自卑。但是后面我们相处久了,我真心实意的感觉你变自信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高中时候是怎么样的,可能在大学里,这样的一个大环境里,你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内心强大,自信,开朗的右北宁。”
因为大学接触的人和事很多,右北宁也逃离了原生家庭的控制,所以她一直都在成长,直到今天,终于有人告诉她,她的锐变成功了。
她可以不再压抑,内敛,自卑。
其实不止姚沁若对她有过这么好的评价,还有很多人,拿奖学金时大部分同学的祝贺,社团活动大家对她的喜欢,这所有的夸奖声,都在告诉她,右北宁,你真的在成长。
她已经不是一两年前为了追逐光而自我熄灭的右北宁了,而是逐渐发出属于自己的光。
成长的故事,有时候比情爱更加使人动容。
两个姑娘又聊了很多东西,从自己的故事谈到天南海北,原本是出来散心的,现在却变成了双双抱在一起痛哭。
桌上的酒已经被她们喝完大半,本来就微醺,现在更是醉的难受。
右北宁趁两人都没喝的失去意识前去了一趟洗手间,打算洗把脸清醒。
刚想进洗手间,她便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但那个时候精神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觉得异常熟悉。
男人身上的清酒香晃晃一过,右北宁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等她想再看清楚点时,只觉得头更加晕,最后也把这个不重要的人抛之脑后,专心拧开水龙头打算冲脸。
洗完她想去抽纸盒里拿纸,忽的,旁边有人已经先一步抽出递给她。
“又是你啊?还挺巧。”
听到声音后右北宁抬头,有些疑惑:“你……”
叶乔川看右北宁没接纸,就把一整张纸往她脸擦,动作生涩。
右北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得后退一步,酒醒了不少。
叶乔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提醒她:“一年前,火锅店,也是同样的地方,洗手间。”
右北宁这才想起,但气氛的紧张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
“诶,你怎么那么爱哭啊?上次遇见你你也在哭。都大学生了你还是小孩吗?”叶乔川有意活跃气氛,开始逗右北宁。
右北宁偏头看了眼镜子,其实她刚才没哭,只是和姚沁若哭久了,眼眶到现在都很红。
她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她哭了这件事,只是说了一句:“你才是小孩。”
说完右北宁也有点后悔,话确实幼稚,有点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也只好认命。
如她所料般叶乔川开始大笑,他是真的没看出来右北宁是会说这句话的人,所以觉得很有意思。
笑完之后叶乔川问:“爱哭鬼,你叫什么名字?”
右北宁不喜欢这个称呼,对于这个只见过两面且现在印象不怎么好的男人,她也拒绝回答,更没有想深交的意思。
“问别人姓名不是都得要先说自己的吗?”
这句话把叶乔川难住,他无奈只好放弃知道她名字的想法:“算了,我这个人呢,比较信缘分,打个赌吧,要不等我们见第三面的时候,我们就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右北宁没讲话,相当于默认。
叶乔川笑容更大,打了个响指:“行,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找个人。”
右北宁一个人留在原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认同是答应了。
事后她又开始不在意的想,城市那么大,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见。
这个赌就当是个玩笑了。
黎意搬出了原来的寝室,右北宁乐得清闲,更加卖力的学习。
姚沁若也有自己的私事,尽管接下来因为各自的原因相处的机会少了,但右北宁明白,她一直都在默默的割舍那段感情。
自从上次从小酒馆回来后,右北宁就听取了姚沁若的建议,打算给左南折写信。
因为是第一封,右北宁致力于想有一个好的开头,所以她写了很多遍,这天寝室只有她一个人,书桌快被揉皱的纸团堆满。
不知道改到了第几封,右北宁才满意自己写的,终于停下了揉纸的动作。
看着写的满满当当的一封信,她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并写上今天的日期。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将信寄出去,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过来。
右北宁不喜欢给人备注,她的手机联系人也没多少,所以会自己记住号码,只是匆匆一眼,她便知道是耿昕恩打来的。
耿昕恩偶尔会来联系她,但因为不常见面,所以关系会生疏很多。
接听电话,耿昕恩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宁宁,听说你们学校有个人喜欢左南折?”
右北宁愣怔,被这个问题弄得不知所措,她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是听不出的心虚:“……左南折?”
话里的不认识的很刻意,但耿昕恩却没听出来,只是以为她单纯忘了:“就是你们班上的第一名,你看你每次都只知道学习,现在连同学都忘的差不多了。”
右北宁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很是一反常态。
那个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
她只是……害怕一切被朋友猜出她就是喜欢左南折的那个女孩的可能性。
所有的假装不认识,都是为喜欢所说的慌话。
要是以往的耿昕恩肯定可以察觉到右北宁的反常,但是很久没见,再加上她一心扑在八卦上,所以没在意。
“你知道是谁喜欢她吗?听说之前你们校表白墙都传开了,但没过多久那个帖子又下了。”
右北宁喉咙干涩:“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耿昕恩留在本省上了个大学,按理来说应该对她们学校的事不会那么清楚。
“沈大除了你我们实验不是还有别的校友吗?他们讲给我听的,不过消息有点延迟,这都一周前发生的事情了,现在我们那届的校友群都在讨论,刚听到我就着急忙慌的来问你。”
右北宁听完才明白自己漏了这茬,因为上大学之前都没有怎么玩过智能手机,所以低估了现代社会科技传播信息的快捷,她心底一慌:“那左南折呢……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都没在那个群里吧?而且他在建大学法,每天背那么多法条肯定很少看手机,听说严今行有时候都联系不到他。”
话到这使右北宁松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已经有些充血。
她回答耿昕恩刚开始的那个问题:“我不知道是谁……”而后她又补上一句:“而且,她应该也不希望我们知道她是谁。”
请让这段喜欢,再次掩埋。
耿昕恩听出右北宁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没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打着哈哈就把这件事揭过,开始下一轮,“诶宁宁,你要进校友群吗?要不我拉你?”
右北宁其实有这个想法,所以当耿昕恩提出这件事的时候答应的很快。
以往她从不会加入这种群,全校一个年级一千五百个学生,大有不认识的名字,她也从来都不是热衷于八卦的人。
不过这次不同,事关左南折,她不能像上次被黎意拍照日记本般粗心。
“还有宁宁,你三次年前在赶集摊上买的那本故事书,我前几天在一个旧书摊看见了之后的两部,想着你可能需要就买下来邮寄给你啦。”
一个让右北宁惊喜的消息,她真心道谢。
和耿昕恩挂断电话后,右北宁又回过头看了眼自己刚才想寄出去的信,最后还是把它收进了带锁的抽屉里。
这些信自始至终都是她的思念,不是告白。
所以如果寄出,那么就会失去它所有的价值。
处理完信的事情后,右北宁又看了看日历,打算找个有好天气的一天回江城带着那两本故事书去养老院看看。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把日子敲定在毕业。
右北宁这两年待在沈市都很少会回家,可能因为那个小地方承载了她太多童年时绝望的回忆,又或许是分离最后一刻她想和左南折告白时阴差阳错的意外,这些,都可以成为她逃避江城的理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