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甜品店藏在老巷子里,木质招牌被风吹得轻轻晃,"甜腻时光"四个字的糖霜字体,在阳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苏甜甜站在玻璃门前,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紧——沈如淡说的提拉米苏,就在里面飘着香气呢。
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奶油混着咖啡的甜香扑面而来。沈如淡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柠檬水,冰块在杯壁上化成细密的水珠。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上次苏甜甜送他的小火车钥匙扣。
"这边。"他抬手招呼,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浅影,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苏甜甜在他对面坐下,书包往旁边一放,就看见桌上的菜单——第一页就是提拉米苏,图片上的蛋糕撒着可可粉,边缘的奶油被裱成好看的波浪,像她画海报时最喜欢用的曲线。
"要这个吗?"沈如淡指着菜单,指尖在"经典提拉米苏"几个字上顿了顿,"店员说招牌是这个。"
"好啊。"苏甜甜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睛却亮得像落了星星,"我还想尝尝那个草莓慕斯,看起来好好吃。"
"那就各来一份。"沈如淡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比赛的奖品,喜欢吗?"
"喜欢!"苏甜甜赶紧点头,从书包里拿出那本《星空》笔记本,"你看,封面是不是和我画的海报很像?"她翻到扉页,上面已经签了自己的名字,旁边留着块空白,"等下你也帮我签个名吧,就当是...共同获奖纪念。"
沈如淡看着那片空白,嘴角弯了弯:"好。"
提拉米苏端上来时,苏甜甜忍不住"哇"了一声。深棕色的可可粉上撒着银珠糖,侧面能看清手指饼干和马斯卡彭奶酪的分层,像块精致的小蛋糕。她拿起小勺,刚想挖一块,就发现沈如淡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在等她的评价。
"我先尝啦?"苏甜甜眨眨眼。
"嗯。"
小勺插进蛋糕的瞬间,奶酪的醇厚混着咖啡酒的微苦涌上来。苏甜甜闭上眼睛,满足地喟叹一声:"太好吃了!比我上次在面包房买的好吃一百倍!"她把勺子递到他面前,"你尝尝?"
沈如淡看着那勺沾着可可粉的蛋糕,顿了顿,低头咬了下去。苏甜甜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红透了。
"怎么样?"她假装看窗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不错。"沈如淡的耳尖也有点红,拿起自己的勺子,"草莓慕斯好像也很好吃。"
他挖了块粉嫩嫩的慕斯,上面还顶着颗完整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尝尝这个。"
苏甜甜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一口。草莓的酸甜混着奶油的甜,在舌尖化开,比提拉米苏更清爽些。她眼睛弯成月牙,刚想说话,就看见沈如淡把她咬过的那勺慕斯,自然地放进了自己嘴里。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
苏甜甜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嗓子眼,连呼吸都忘了。他、他居然吃了她咬过的勺子?
"你...你不介意吗?"她结结巴巴地问,手指紧张地抠着桌布的花纹。
"介意什么?"沈如淡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疑惑,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弯了弯,"我们不是分享过饭团和蛋糕吗?"
话是这么说,可...苏甜甜偷偷看他的嘴唇,刚才碰到她指尖的地方,好像还沾着点草莓酱。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蛋糕,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原来和男生共用一个勺子,是这种感觉啊。像喝了杯加太多糖的奶茶,甜得发腻,却让人忍不住想再尝一口。
吃完蛋糕,沈如淡去前台结账。苏甜甜趴在桌上,翻看着那本《星空》笔记本,突然发现空白的扉页上,多了一行清隽的字迹:"送给135个的小冠军——沈如淡。"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跳绳小人,头顶飘着颗星星,和她笔记本上的《星空》意外地和谐。
"在看什么?"沈如淡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纸袋。
"你的签名!"苏甜甜举着笔记本给他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画得真好!"
"喜欢就好。"他把纸袋递给她,"这个给你。"
袋子里是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形状像颗心,锡箔纸上印着"手工制作"的字样。苏甜甜捏着那块巧克力,突然想起他做的巧克力奖牌,心里暖烘烘的。
"你怎么总给我送吃的?"她抬头问,嘴角还沾着点可可粉。
沈如淡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温度比平时更烫些:"因为你笑起来,比甜品还甜。"
这句话像颗糖,在苏甜甜心里炸开了甜腻的泡。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脸颊烫得像被阳光烤过,心脏跳得像要撞开胸膛。
走出甜品店时,夕阳正把巷子染成橘红色。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落下几片金黄的叶子。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路过街角的文具店时,沈如淡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很快从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支同款的笔,笔杆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星星图案。他把其中一支递给苏甜甜:"上次你的小熊笔不是快没水了吗?这个是替换装。"
苏甜甜看着那支笔,突然想起借笔记时,他在她本子上补的备注;想起分食时,他推过来的芝士蛋糕;想起赛场上,他那句无声的"稳"。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像此刻手里的笔,普通却温暖。
"谢谢你。"她小声说,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上的星星。
"不客气。"沈如淡看着她,目光认真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题,"下周...校庆晚会,你会参加吗?"
"会啊!"苏甜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负责后台催场,还要和文艺社一起合唱呢!"
"那我会去看。"沈如淡的嘴角弯了弯,"前排的票,万和博帮我弄到了。"
苏甜甜的心像被注入了甜腻的奶油,瞬间鼓了起来。她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好!我们唱《小幸运》,我记得你好像喜欢这首歌?"
上次分食时,她哼这首歌,他的脚步顿了半秒。
"嗯。"沈如淡的耳尖有点红,"很喜欢。"
走到巷口时,苏甜甜停下脚步:"我家就在前面啦。"
"好。"沈如淡点点头,却没立刻转身,"校庆那天...我可以给你送花吗?"
苏甜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巧克力甜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睛,那里像落了整片星空,亮得让她移不开目光。
"好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无比清晰的雀跃。
沈如淡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那我...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苏甜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和笔,突然觉得,这个周末的甜腻,比任何甜品都让人难忘。
巷子的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桂花的甜香。苏甜甜把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指尖却还残留着笔杆的温度。她开始有点期待校庆晚会了,不是因为要合唱,而是因为知道,会有人捧着花,坐在前排,认真地听她唱完整首歌。
这种感觉,就像刚吃完的提拉米苏,甜腻得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
苏甜甜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夕阳的光落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在为这个甜腻的周末,画下未完待续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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