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顶灯光的将柔和的暖黄同挑高的客厅灯光交织,一同洒在这一方静谧的空间,陈若瑜就这样将施然禁锢在身下,眼角眉梢的清冷都染上了浓浓的醉意。
施然定定的注视着陈若瑜近在咫尺的面容,她身上那种天然的压迫感让施然产生了一种猎人与猎物的错觉,干涩的喉咙钝钝的滚了一下。
“不行。”
陈若瑜居高临下的看着施然,如是讲道。
温吞的酒气被突然拉近的距离变得格外的明显,擦着施然的脖颈慢慢向上,那枚浅粉色的唇出现在施然视线下方,同她的唇相对而立。
原本温柔跟冰冷是两个相悖的词语,可陈若瑜的唇却真的是柔软细腻。
在那个意乱情迷的晚上,给予了施然无限的温柔,以及食髓知味的诱惑。
施然感觉自己的呼吸跟着变得灼热起来,心口细密的跳动里写着的都是未命名的期待。
向来喜欢主动的施然第一次选择了被动,就这样任凭陈若瑜将自己压住,想再品尝一次那夜的放肆。
只是那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
落下来的反而是一只微凉却又温暖的手掌。
灯光在施然的视线中慢慢淡去,那柔软的毛衣带着肌肤的温热将她的脸包裹。
陈若瑜身上那种熟悉的清香增加了几分凑近了才闻得到的甜意,像是含着一块冰块,在融化的最后咬到了一颗甜渍的青梅。
陈若瑜护着施然那就要撞到床头柜锐角上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把她搂到了怀里。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施然却听到自己的心脏比方才还要剧烈的跳动声。
温暖包裹着她,像是一个习惯了冬季的人遇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
施然还没有从这种失措中习惯,额上就紧接着传来了一阵潮湿而温热的感觉。
陈若瑜还是吻了她。
在她的额上,万分小心又万丈柔情的印下了一个吻。
明明是喝醉了,吻却抛去了**。
陈若瑜就像是在守护自己什么很珍贵的东西那样,将施然又在自己怀里紧了紧。
扑通!扑通!扑通!
施然的心脏狠狠的敲击着她的胸口,藏在黑暗里的眼瞳蓦的放大泛上了殷红。
她从来都是独立孤独的,这种被人当成了宝贝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施然不知道陈若瑜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做,可能喝醉了的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对她来说很珍贵的玩具,可她却前所未有的贪恋着这一秒的相拥。
干干净净的,没有糅杂任何成人世界的**。
浅浅的呼吸声从安静的空间中响起,施然知道陈若瑜睡着了。
她没有选择挣脱这个怀抱,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睡着了的陈若瑜。
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是酒气熏的她五官柔和了,还是抱住了自己而放松了下来,那平日里压人的气势被融化在了这片光亮,细腻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当一次公主的洋娃娃好了。
施然想着,微微动了动被发丝骚扰的脸,闭上了眼睛。
.
施然有些许的意识时,是感觉到她被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背在背上。
摇摇晃晃,还饥肠辘辘。
“你这个孩子就算是宁可饿晕过去也不低头,服个软先溜回来,从长计议不行吗?”小老太太掉了几颗牙,说话有些漏风,但还是难掩她在生气。
可她背上的人更是气性大,反驳道:“我没有错,凭什么跟她那样的人低头。”
“就你这样的倔劲儿,以后会吃亏的。让你低头能让你少二两肉啊?那个丫头她爹是村支书,这有的闹呢。”小老太太道。
施然也倔:“闹去吧,我不怕!”
小老太太有些气:“你这还来劲了。真的是对你好的人就在你身边,你看不见,我能害你啊。”
施然不服的“哼”了一声,小脏脸在小老太太干净的衣服上蹭了蹭,道:“奶奶你给我准备一个棍子吧。”
“干什么?”小老太太紧张了起来。
“下次她要是还骂我是个没爹没娘的,我就给她脑袋上开个瓢!”施然道。
“你自己走吧!”
话音落下,尾巴骨处的疼痛格外清晰的传递到了施然这个做梦者的身上,疼的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之后怎么来着……
施然还记得村支书家的丫头带着高年级的人又来找她的事,她拿着自制的简易甩棍把这些人都给揍了。虽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起码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骂她是没爹没娘的死孩子了。
而施然那个说不管她的奶奶找了跟村支书家不对付的村长他丈母娘,把村支书家来她家“讲道理”的人统统给骂了回去。
施然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爷孙明面上没有一条心,实际上还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
窗外的阴着天,淅沥的雨水敲击着窗玻璃,叙述着这一早就到来的雨水。
施然赤着脚从床上下来,拉开了一旁书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那里面装着她奶奶去世前留给她的镯子。
镯子是施然奶奶的陪嫁,她带了一辈子,养的镯子又亮又圆润,漂亮到曾经有人出价十几万,缠了小老太太半年,小老太太都没同意。
施然每次想起这个小老太太都会拿出这个镯子看看,七八年了一直如此。
只是这一次,施然打开盒子却发现镯子不在里面!
慌乱的心跳比窗外雨点敲击玻璃的声音还要凌乱。
施然站在抽屉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这时她忽的听到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醒了?”
那声音冷冷清清的,一下将那颗凌乱的心压了下去。
房间的吊灯一夜未关,给这个小家在冬日的雨中增添了几分温情。
陈若瑜此时正站在楼下,身上还围着一件施然买来就几乎没有用过的围裙。
那乌黑的长发被他随手挽在脑后,正随意的垂在她的肩上,多有几分温婉居家的感觉。
施然有一瞬恍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温暖的不像是她能拥有的一般。
“真的是对你好的人就在你身边,你看不见。”
小老太太在梦里对施然的教训又浮现在了施然的脑海里,她那赤着踩在地毯上的脚生出了几分温暖。
看不见吗……
陈若瑜见施然迟迟不给自己回应,又道:“下来吃饭吧。”
施然忙回过神来,有些意外:“你还准备早饭了。”
“你昨天不是问我可不可以每天请你吃饭吗?”陈若瑜淡淡的回答着,稳稳当当的从一只食桶中盛出了一碗粥。
施然诧异于陈若瑜居然记得昨晚她跟她说的话,踩在楼梯上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么说昨晚她将自己压在床上的事情,她也记得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雨水敲击玻璃的声音,陈若瑜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施然,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她昨天的确喝多了,只记得自己是怎么跟施然回家的,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她睡着的。
陈若瑜自诩向来都是很能控制着得住自己的人,除了当她面对施然的时候。
酒精总能将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那日从酒吧遇到施然是这样,昨晚……
陈若瑜想着,嗓音平静的试探道:“昨晚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而就是这样的试探,让施然的心里生出了几分顽劣。
她将自己的手臂撑在桌子上,勾起了狐狸的眼睛,直白的看着陈若瑜:“如果你把我压在床上不算的话。”
也就是这一秒,陈若瑜那向来平静的动作出现了一丝不平静的差错。
她那手里给施然舀饭的勺子顿了一下,粘稠的白米粒顺着勺子底滴落在了瓷白的碗边,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果然是没有克制住吗……
施然总算是在看到了陈若瑜的一丝波动,她像是胜利者般笑了一下,又道:“我说你的睡姿真的是不够好,抱着我睡了一晚上,知不知道?”
陈若瑜闻言平静的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施然的面前,目光却变得晦涩了起来。
她对施然的喜欢隐秘而晦涩,是与她素来表现出的冷静与克制相悖的东西。
她怕自己克制住这一次,下一次就跟她与施然重逢那日般无法冷静下来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列行驶在斑驳轨道上的列车,迟早会有一天冲破轨道,彻底失控。
施然看着陈若瑜那恢复成窥探不到半分情绪的表情,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试探的询问道:“对了,那天你跟我搬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红木盒子?”
陈若瑜看得出施然眼睛里的紧张,一边回忆着一边问道:“我看着你放进你的箱子里了,怎么了吗?”
“里面的镯子找不到了。”施然答道,声音充满了紧张跟失落。
“你的箱子当初收拾完就锁上了,不存在被搬家工人偷去的可能,路上后备箱也没有开启过。”陈若瑜分析道,“你昨晚刚喝了酒,可能前些日被你拿出来过,脑子一时想不起来放到哪里了。不如上公司里去慢慢想,不要着急。”
施然接过水,听着陈若瑜的理性分析,略微安了下心。
的确,丢是不可能丢的。
她一向把镯子保存的仔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把镯子放在了哪里……
不祥的预兆隐隐约约的在施然的心里泛起,就像玻璃上混乱的雾气。
雨水淅沥的冲刷着寒冷的大地,将还徘徊在零度的空气往下压了压。
直到下班去到便利店买晚饭,施然也没有想起过自己什么时候把镯子拿出来过。
她眉头紧锁的付了账便当钱,手机也在这个时候震了起来。
宋怡还没有放弃挽回,又给施然发来了几条消息。
施然抬手就要划过去,却不小心误触,图片从屏幕里跳了出来。
窗外的雨势忽的大了起来,寒风擦着她的小腿涌进了便利店。
施然那双写着愠怒的眼瞳骤然放大。
宋怡发来的那张图片里躺着的赫然就是她今早那个空了的盒子里该装着的镯子。
这个曾经她最亲近的人……
鸽子:陈某人预感很不错,她迟早有一天会失控的,并且不久了。啧啧啧,你的意志力也不过如此嘛。
陈某人:这劳什子意志力不要也罢!
小狐狸:那我拉灯啦!
.
此时一只鸽子被踢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第十六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