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十几具尸体外,整个村落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家禽动物,安静的可怕。
“定是奴贼把人都捉走了!”,陈大勇愤恨的说道。
叫他如何不怕?他家离这里不远,就算今年不遇见张公公这档子糟心事,也必然会遇见奴贼劫掠了,那云娘和铁柱的下场...
“大人!”十几个人农村汉子内里穿着护甲,身上背着刀具,都是动过刀子的人了,现下的场景只教他们感同身受,纷纷请战,愿意杀贼。
倒是这群校官,市井出身长居城里,有厚厚从城墙保护,自然不是这群乡下泥腿子所能比拟的,他们也耀武扬威惯了,谨慎许多,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说话。
王二文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说道:“现下我们不知道这群奴贼有多少人,就算救人,也要探查清楚了,再看能不能救,怎么救。”
这话说的在理,战场上最怕脑热上头充当英雄,上官脑子一热底下人送死,所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信服。
说完,带着众人下马,和众人一起去查看。
王二文从京城带来的十几人分散而去,没多久,综合了意见回禀:这个村落大概有百余人,尸体有十几具,死者基本为老人和抵抗者,村落房屋构造为木制均有余温,根据马蹄以及脚步痕迹推算,今日黄昏时分,约五十余骑奴贼来到这里,烧毁房屋后驱赶百姓前往东而去了。”
这几人其貌不扬,看着很平静,又接着汇报道:“百余名百姓,还携带了家畜财物等,每个时辰能走10公里左右,距离现在过了3、4个时辰,预估离我们20-30公里,我们快马一个多时辰应该就能赶到。”
王二文没有避着人,陈大勇以及李校官他们静静听着眼前人的汇报。
刚才巡查时点了火把,漆黑的夜里,村落间,几十个人和马围着一起,听着奴贼把杀了老幼,烧毁了房屋,掳走了百姓家畜粮食,现在,这群强盗就在几十公里外。
夜一点点冷下去了,人和马都哈出寒气。
王二文看着望着她的所有人,冷静的说:“50骑兵,我们肯定是打不过的。大家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大家送死。”
此话一出,气氛不再那么冷了。
王二文又接着说:“咱们既然碰上了,这人还是要试着救一救,能救多少救多少,不能就咱们就跑,毕竟这些百姓是咱们自己人,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总不能这么被人欺负是不是?”
围着的几十人,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不再抗拒。
王二文轻轻呼了一口气,面对着几十个高大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她轻轻侧过身,看了小乐子一眼,看着小乐子同样微抖的手。
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继续说:“奴贼驱赶百姓,务必会把百姓聚集到一起,要么把百姓赶去大本营,要么等着大部队前来接收,所以,我们先赶去,分批探查,追到人后首先探查附近有没有大股敌军,如果有,我们就立刻撤退;如果没有,我们再尝试救人,大家以为如何?”
李校官等人思索一番,觉得此番言论有理。
这女子并不是有意让他们送死,且一路以来行事有章法,自己也身先士卒,遇见奴贼并无惊惧逃窜,反而挺身向前去救百姓,对这些贱民百姓尚且如此,那自己跟着她也错不到哪去。
于是李校官等人回应道:“大人说的对,都听大人安排。”
陈大勇等人自不用说,事关己身,无论如何都要救一救,纷纷应声说是。
于是一行人收拾整齐,略作休息,就翻身上马,沿着一路的痕迹前去,行走快一个时辰,渐渐放缓速度,先遣了几人分散四周去探索,其余人寻了隐蔽处等待消息。
不多时,就有人回禀,远处有驻扎的一些个营帐,数量并不多,王二文带了几人摸到高处探寻,确实有十几顶营帐,数了数战马正是几十匹,十分高大,远处还有好几十匹托马运送物力,有巡夜防守的,再远处就是乌压压的一群人影,似乎是老百姓,被绑着蹲在地上,足足有几百人。
小乐子先发话了:“怎么有这么多奴贼...”
王二文也惊讶了,随后恍然,五十骑兵不可能独自出现,必然和其他队伍一起,骑兵四散出去捕获,步兵扎营收获俘虏,最后一起运回大本营。
狩猎。
猎物是大明的百姓。
王二文的心怦怦跳,其他人也望着戒备森严的奴贼,王二文似乎听到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他们在害怕。
比了个手势,几人撤退,返回众人所在处。
王二文抢先开始说:“小乐子,把给兄弟们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分下去。”
小乐子立刻从胸口掏出来一匝银票,开始人手一张的发。
李校官的脸色还没缓过来,手里就被塞了张银票,睁大眼睛一看。
“一百两!”
众人都被惊到了,要知道,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销堪堪20两,一百两!
李校官把银票拿在手里,实在有点烫手,又实在舍不得推出去。
其他人虽然未曾亲眼去看到奴贼的情况,但王二文一回来就发银票,也猜出来了几分,可是一百两的银票,没一个人舍得拒绝。
王二文看着众人把银票拿到手,黑暗中,沉声说:“兄弟们,奴贼就在前方,一颗人头就是50两,张公公的库房里,我给大家准备好了一万两的现银,发财就看今天了,敢不敢干?”
“干!”
“大人!我们跟你干!”
“烂命一条,跟他们拼了!”
黑夜里,有人把银票悄悄藏进胸前,死命贴着,看王二文如同财神爷。
李校官看着众人声势,便知要如王二文的意了,此刻反对无异于断了众人财路,叹息一声,只能跟着卖命了。
这次,有机灵的上前回答:“大人,别说几个奴贼,刀山火海都愿意为您上啊。”
王二文笑了笑,说:“刀山火海不用上,大家伙听我安排......”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有清军驱使俘虏的百姓劳作,军营里一派忙碌,不多时,一群剃了发的奴贼从营帐里走出来,又瞧见有人进去抬了几个裸着的女人出来,不知扔去了哪里。
过了良久,一群装备齐全的骑兵从营地飞奔而去,一群奴贼开始了今天的狩猎。
向北直奔十多公里进入一处密林高地,为首的奴贼骑在马上,瞅着安静的树林一摆手,众人的速度放缓,一队人抽出挑刀,有人驱马前进,有人四散查探。
终于,前方的奴贼驾着马轻松跳过一个掩藏好的陷阱,对其他人示意。
“这陷阱挖的也太烂了,就这还想拦着我们?”为首的笑了,这分别是漏掉逃跑了的百姓,不知死活的找他们寻仇来了。
把挑刀放回刀鞘,对身后几人说道:“到处找找,找到了这布置陷阱的人,和他们好好玩玩游戏。”
这情况不是没有过,有些侥幸逃脱了的汉人,看着自己妻子父母受辱,铁了心要送死,有拿着菜刀就冲上来的,还有这种偷偷摸摸做埋伏的,最后都被他们栓在马上活活拖死,汉人,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这些奴贼都没有掉以轻心,狩猎的时候万一被鹰啄了眼,那可就亏大发了。
分出来几支小队,悄悄的巡查周边,除了这道陷阱外,没有任何动静。
“难不成跑了?”,为首的奴贼纳闷。
"也可能远远瞅见咱们,逃了吧。”下面有人回话。
“也是,这些汉人,最是下贱。”为首的奴贼吐口痰,吆喝着众人,继续出发前往狩猎。
这一回跟着大军入关,得了主子吩咐,扫空这周边百姓,趁着冬季前把这些汉人畜牲一样狩猎聚集起来,等着到时候和大军一起回去,奴隶有了,下崽机器有了,这些下贱的人听话的很,都不会反抗,亮出刀子就老老实实自缚手脚跟着走了,再没有比南下狩猎更划算的买卖了。
入关了几天,屠戮了十几个村子,杀了上百号人,也牧回来了上千号奴隶,再继续几天,就把这群人赶回去,再继续跟着大部队往关内走。
想着,一行人策马继续前行,还没走去几十米远,就闻到一股火药味道。
众人一惊,不好!
“快四散开来!”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响起了轰隆的爆炸声,从地底下的爆炸声接连一片,一个接一个,炸响后,四散的铁皮劣石扎进马身上,偶有扎进人腿上,直接扎烂了几条马腿,更多的是马肚子受伤,有十几匹马直接倒下,更多的马受惊,人仰马翻把人摔下背去。
这群奴贼天生长在马背上,就算受了如此大的惊讶,仍然控制着马,准备冲破陷阱障碍,刚驶了几步路,就有浓烟滚滚,呛的众人满脸通红,咳嗽流泪不止,还没等屏住呼吸继续往前冲,又有十几个小巧冒着火星的器物被弓箭射落在四周,又炸出了一片轰鸣。
连续的爆炸让马儿彻底失控,浓烟滚滚之下,有人拿着刀砍向马腿,一待马儿吃痛人跌落,就立刻有人偷袭补刀,就连奴贼背上也被砍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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