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舒佟乖巧很有礼貌地喊人,清悠清婉随后也和萧灏舒佟两人打招呼,在场的人无一不明里暗里的观察,发现这个小公子和恭王府的人关系很是亲昵。
舒佟精神还不错,李殊这会儿已经忘了几个小时前生的那一场气了,笑容慈祥对舒佟说:“嗯,睡了一觉起来精神不错,但也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是你第一次以萧灏身边人现身,要比平时还要表现的得体大方。”
舒佟:“好。”
王妃说起睡了一觉起来精神还不错这句话后,舒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总觉得王妃是想要表达什么。这时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喧闹,舒佟也就没再往深处想,自然而然地望过去,李称风度翩翩地握着把扇子,笑着回应与他问好的一众人等,这样的关头出现,舒佟一度以为舅爷是来拯救尴尬的他的,结果只见李称慢吞吞地走过来,先是对着妹妹李殊颔首点头,而后转过来调侃:“哟,小书童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怎么了呢?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是他太天真,误以为舅爷这么好人,会替他打圆场。
舒佟乖巧求放过的表情问好,并不回答他的话:“舅爷。”
一时间舒佟更加囧了,李称笑的更加开怀,一连串哈哈哈冒出。见此情此景,这般的和谐,像是恭王府以及李大总统都非常认可这个矜贵小公子,是萧灏的另一半。那些明知谣传萧灏金屋藏娇,却带着目的将女儿,或者姐妹、或者与萧灏一般大的女孩亲戚带来的人,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试图飞上高枝变凤凰的人,此刻脑门悄无声息地冒着冷汗,一时间懊悔不已。
另外坦荡的人却毫无负担地加入他们之间,谈笑间言语间恭维不断,李称也在第一时间解释这是萧灏的未婚妻,舒佟则是笑脸相迎,配合着交际。
可以不喜欢做很多事情,比如彼时做到游刃有余地与不相识的人攀谈,但却不能不做,舒佟露出端正大方的笑容与他们碰杯,已是不易。
萧灏二十六岁的生日宴,舒佟就这样手举红酒高脚杯,跟着李称、萧灏认识一个又一个政府官员,跟着李殊认识一个又一个商人,过程中李殊笑逐颜开地和每个商人讲她要退居幕后,生意都将交给舒佟。
这两年,恭王府出了两个鼎鼎有名、杀伐果断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默契搭档。女的是只有十六岁的恭王府嫡幺女,男的身份不明了,默认为嫡幺女的未来夫婿,却不成想身份比嫡幺女夫婿更上一层楼,是恭王府将来的准王妃。
商会及其他有利益往来的商人听李殊这么说,没有多少高兴,也没有人敢唱衰,只知这两个厉害的角色将来的成可要比十个八个李殊还要厉害,能攀上关系也是好的,攀不上也莫要得罪,起码还有一条活路。萧灏的生日宴,没有人敢捣乱,其他人纷纷笑着祝贺李殊苦尽甘来,一身轻松,得以颐养天年,而舒佟则是一脸意外、不知所措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闪着迷茫的光芒,惹得萧灏几不可见地笑了下。
六月初刚把担子全卸给萧灏,八月就又轻飘飘地回到了身上,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总之舒佟心里有些不得劲和迷茫,毕竟这两年忙于各个生意场面、与商人周旋,徘徊各大工厂已经占满了他的全部时间,连绘画交作业也都是挤出的时间,清轩院后花园的花草树木也因此荒芜得杂草丛生,最后还是清悠看不下去命阿水找人拔掉的。
舒佟不愿轻松两个月又要回到那种除了动脑子、动嘴巴,就是不断砍价、不断压迫工人的日子,那样他一定会生病的,很严重的那种!
萧灏从而细微的面部表情得出不甚好的结论,低头跟他说:“有我呢,不怕。我不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即便是你要承担的责任,我也会替你抗着。”
这话很让他舒心,舒佟这才眉眼弯弯地笑了:“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么好?”萧灏眼里含笑,建议道:“那就亲我一下吧。”
脸颊已经准备就绪地抵了过来,舒佟红着脸用手推开他的脸,“臭不要脸。”
“那我亲你一下吧。”萧灏很主动地靠近,吧唧一声在他脸颊响起,牵着舒佟与人周旋的半个小时,余光总能瞟到他那帮同学,而舒佟也时不时和他们比划着些小动作回应。同学总比这些虚与委蛇的政客和商人要好相与,萧灏慈悲大发,说:“去找同学玩吧,晚些跳开场舞。”
“还要跳舞啊?”
萧灏:“不喜欢?以后不跳就是,今日必须跳。”
是他开诚布公的一日,宣布舒佟的身份,该做的举动半分不能缺少,无论他想与不想,萧灏都会劝说到他愿意。
舒佟老实地说:“那我不太会啊。”
“不用会,跟着我的步伐就可以。”
“哦,”舒佟很客观的说:“要是踩到了你可不许怪我,我去找广生他们啦~!”
“你知道吗?我都不敢靠近你!”程意是这样说的,面部表情极其夸张:“大总统和大帅诶!舒佟你什么时候是恭王府的人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家里很有钱,又是名贵手表和轿车接送来着,原来啊,你这样深藏不露。”
程意、程宇央这一对龙凤胎是旧朝正五品太医程铎的长子长女,如今程铎背靠安平军,是萧灏医生队伍里的话事人,同时程铎也是几年前治好舒佟断臂的大夫,而他的一对子女和舒佟同一个学校,不同专业,在一场痛骂、谴责日本人的自助举办的同学讲座里面认识的,但并不那么熟悉,猜想不是萧灏邀请,而是随着父亲程铎来的。
即便如此,程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凑过来,很是自来熟地和舒佟抒发自己的感受,无论一旁的程宇央如何拉扯她的衣袖都只是在做无用功,没能成功阻止。
舒佟抱歉地笑着解释:“恭王府其中一条规律就标明着生而为人,要低调做人。”
“那现在怎么不低调了?”程意很是好奇的问,程宇央快要把她的衣袖扯烂了,这个问题实在太冒犯,可舒佟像是没有察觉,和站在精美小蛋糕桌边的冯广生对视一眼,他在陪着许知喜,舒佟很自然的回答程意:“因为现在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啊,萧灏总不能一直不娶妻啊,再不公开,给他送妻子的队伍都能拍到戏乐楼了,那我成什么了?”
舒佟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意,这才发现她打扮的身明媚靓丽,像是来相人的,而不是单纯参加生日宴会,他早发现这些女孩子无一不打扮的漂漂亮亮,吸引人眼球了,当即舒佟眼里便闪现发现了情敌的波光,语气复杂地发问:“你打扮的这么好看,难得不是因为收到什么消息?”
“啊?什么消息?”程意眼里透露着清澈而迷茫的眼神,但又因舒佟夸她打扮的好看,高兴的转了一圈,“阿娘挑的裙子,你觉得好看吗?我也觉得很好看!”
“没什么,我先过去了,留步。”舒佟不欲多说,提脚往冯广生方向去,途中他的表弟姜圆跟在舒佟后面,兴致勃勃地说:“舒佟哥,你家真大!巧克力蛋糕真好吃!橙汁都比外面的甜!”
“广生!”舒佟这时候语气才开始变得轻松起来,小声地抱怨:“这些人也太能喝了,一个一杯酒,我满肚子都是酒水了,我也来一个小蛋糕。”
这桌坐满了熟人,许知喜曾有过几面之缘,姜圆是冯广生的表弟,之前写生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已经很熟捻,白依和蓝翼是后来认识的校友,都是很好的人。
“舒佟,你瞒的可真深呐。”蓝翼有次拿着东西送去罐头厂的阿爹哪里,碰见了舒佟,他支支吾吾着说也是送东西,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瞒了个大的。
“额额,我没办法啊,”舒佟往嘴里塞了一口大大的蛋糕,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之前萧灏不让说啊,不知道是留有余地物色另外人选,还是真的为了保护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去问他吧?”
谁敢问大帅?
北城没几个人是敢的,蓝翼对他的话表示无可奈何,其中也有一丝无语,明明知道没人敢,却要这样说,同样感到无语的还有冯广生,他是亲眼见过萧灏有多在意舒佟的,若是被本人听到,舒佟或许脑袋会开花,荣幸地得到一个暴栗。
别人敬酒,萧灏抿一口,舒佟喝半杯,因此舒佟肚子满满的酒水。他拿起一个小蛋糕勺一点吃,感觉肚子不再能塞下了东西,便躺坐在软椅上,这时听到白依沉稳地声音响起:“你直呼大帅的名字吗?”
白依是一个安静,沉浸于学术的女生,平时不关注学术以外的东西,也极少能引的她开口的事物,而一旦说话便一鸣惊人、一针见血。
闻言,整桌除了冯广生以外的人顿时停下动作,缓缓地将视线落在舒佟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而舒佟并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不妥,很快便说:“不然呢?他把我当伴侣,我直呼他大名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啊,夫夫一体,都是平等的。”
咋一听,这话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场都是接受新西方教育的,人民平等那一套理论,可要是细究,落在如今混乱不堪的世道,阶层分三六九等,人分高低贵贱,贫穷窟一条人命如草芥,何况是旧朝遗珠的恭王府。
周围空气凝滞了下来,舒佟再次开口:“前几年我就这么叫了啊,你们为什么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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