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两人边吃边聊,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问什么问什么。之前隔着几万公里大洋,虽有电报但总感觉差点意思,别说战争结束后舒佟压根不愿理他了,现在面对面又不一样了,看得见,摸得着,自然话就说开了,跟五年前一样,彼此坦诚,无需隐瞒任何东西,问了萧灏许多家中的事。

说清岚嫁了个德国老公,离开前想二姨娘一起到德国生活,结果发现二姨娘在送货郎家生下女儿后,女儿都三岁了,送货郎下半夜外出送货时与外人勾结,事发后被送货郎活活打死。

战乱时白依依旧女强人模样,上战场当护士,当记者,写稿子,登报刊,没多久后与泽帆自由恋爱,如今结婚已有两年,孩子八个月大;姜圆十六岁和他闹着玩似的进军营训练了一个月,后来安平军招兵的时候,瞒着家人报名,一身激情满腔热血生于乱世,死于乱世,这样胆小单纯的小弟弟就这样没了,舒佟心里说不出的惆怅,这事冯广生竟未同他说起过。

见舒佟满眼惆怅,萧灏便说起清悠。

清悠的故事离奇,让人觉着莫名其妙,但又有一丝情理之中的感觉。

曾经电报有讲,清悠和卫平喜结连理,战乱中匆忙举办了一场喜宴,无非是两个留洋回来的洋学生清悠和卫平都学了个外国的开放与平等的风俗,奉子成婚,舒佟实在好奇两个动不动因实验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儿怎么看对眼的,萧灏哪里有时间和兴趣听他们讲故事。

卫平是德国留学的校友,看着性格奇离古怪,其实人品信得过,不然不会把整间实验室交给他管理。

听说清悠怀孕那阵忙的夜以继日,询问她是否愿意嫁与卫平时,看似别扭却还是答应了,卫平亦然,听到清悠怀孕后,当下便急迫起来,恨不得当菩萨来供着,萧灏便放过卫平,自作主张办了喜宴,李殊得知消息的时候婚期早过了,又急又恼,但转念一想国内战乱,不敢乞求什么,活着就足够了,那个什么卫平她远远看过两次,是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科学家,既然萧灏已经做了主,她便不好说什么,随他们去吧。

转而办起了派对,听闻清悠喜讯忧愁了不到一分钟晚上便高高兴兴打扮的漂漂亮亮,美名其曰庆国内祝女儿大婚。

可舒佟担心,万一王妃受到惊吓和打击,整个晚上都揣揣不安地观察,甚至陪在身边,就是怕出什么乱子,后来才发现她如往常一样开朗爽快才放下一些心。

舒佟嚼着一块香喷喷的烤鸭,有滋有味地扬着嘴角,虽然加国有祁伯和红梅做大厨,大洋彼岸的原材料到底不如自己国家的好,总感觉缺些滋味,吃了一块又一块,饱了还想吃,怕吃太饱胃胀,不好睡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听着萧灏说话,话说他不太满意萧灏这样事不关己的样子,清悠好歹是他亲妹子欸/

他抿嘴瞪视,娇声不满道:“一颗八卦的心在你这里戛然而止,你有点扫兴,萧灏。”

听到这话,萧灏直直抬头凝视,眼眸像是在说并不同意他的说法,舒佟已经不是一个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的人了,在萧灏这里尤为嚣张,甚至能跨在他身上洋洋自得,自顾自的说:“你亲妹妹耶,大可仗着长兄如父要挟......不对,是有理由光明正大探究其原因,顺便给你老婆我八卦八卦呀。”

舒佟低头看了眼菜,拿了一个饱满的青葡萄,仰头一口吞,这才看向安静的他,倏地发现萧灏眼眸变了变,有□□的意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立马扑过来。

“......”

吃饭呢,也能起来......反应?

舒佟摸了摸鼻子,伸伸懒腰,笑呵呵道:“好饱呀,吃饱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昨天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我的花园长得怎么样了,清悠帮不帮我打理?还是阿水有没有打理?”

说着说着都仰头望向外面,最后站起来走到门边,尽力忽视随着他走动而转变视线的萧灏,舒佟揉了揉肚子等着他一起出去。

不得已,萧灏只好跟他出去,出门前拐了弯,拿上一件长外套,初秋夜里有雾,要预防着凉,给舒佟披上后,手臂顺势一直搭在他的肩上,围着后花园转,有一搭没一搭继续聊。近十五,月亮明亮,金灿灿洒在整个后花园,满墙壁的蔷薇花苞娇艳欲滴,尤其夺目,几年前的种下的蔷薇早悄无声息爬满了整面墙壁,修剪的整齐漂亮,看不到杂枝往外崩,看来有被精心呵护。

其他盆栽也有被好好对待,焕发盎然生机,与月色形成一道绝美的景色,舒佟愣愣地站定不动。

他有很多爱好,总是一时一时的,除了画画和吃,坚持的都不长久,这些绿色植物曾给过他很大成就感,沉浸于播种、发芽、长茎、开花、结果是一件及其微妙的感受,就好像亲自养一个婴儿一样,看她茁壮成长,不过后来因为忙着与各种商生意周旋,渐渐失去了那份闲情雅致,但现下突然间发觉过去的爱好又被好好珍重。

其实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有着自己的原则,画一个圈,将心爱的人和物圈在里面,这个圈一度被萧灏占满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圈,将她送的东西一一放进去,到后来意识到圈太大,很多东西面临着贬值,于是又把萧灏的很多东西送出去,然后只放自己心爱的,眼前这个花园曾在这个圈里面,不让人指染,一花一树都是他亲自种下的。

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面临着改变或者被改变,你说没感情吧,怎么也是当初一个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然后埋土的,说有感情吧,已然不管多年,前往加国前他就开始让他人着手处理了。

“怎么了?”见他停着发呆,萧灏低头问他。

“没有,”舒佟摇摇头,又开始提脚了,状似无意问:“花园谁在管理?”

“我。”萧灏这样说。

舒佟倏然望他,与他深邃迷人的眼睛对视上,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舒佟噗一声笑了出来:“该不会睹物思人吧你?”

明亮的月色洒在萧灏的锐利的下颌,借着月色看的一清二楚,萧灏脸孔分文未变,眼睛不眨一下,薄唇微微张开,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你知道就好。”

轻盈的语气,像是故意抓人心肝。

舒佟怔愣了一瞬,缓缓移开视线,又清了清嗓子,拍开他的手,兀自往前走,留下一句:“切,也不知是谁固执己见非送我出国,现在假惺惺说想我,稀罕,啧。”

萧灏垂眸反思,但前头的人并未为他停留脚步或者回头看一眼,还利利索索插上一刀:“你没资格说想我。”

萧灏追上去:“昨晚说了对不起。”

舒佟睨了他一眼,眼底不屑,像是在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才能原谅我?”萧灏拉住他的手,顺势十指相扣,舒佟自然没拒绝,刚才话赶话到哪儿了,演演戏戏才能加深犯错印象,从而达到他的目的,略施小计听到这样的话,在萧灏视线盲区舒佟露了个狡黠的笑容。

加国繁荣发达、民风自由开放,一些图册不仅画的精美露骨,还摆放在中心书店最重要显著的地方,轻而易举能翻阅得到,舒佟曾经随手拿起一本就是,翻开第一页便被内容惊悚,进而也得到一丝非同凡响的教育。

过往是没有学习的机会才做了下面的那个,如今学成归来,自认为学富五年,有所成就,自然也想尝试一下上面的感觉。

但他没那么傻,硬邦邦单刀直入,萧灏同意才怪,怎么也是几十万大军的首领,抹不开面子吧,于是微微笑着面向他,答非所问:“想我吗?”

萧灏没有犹豫,舒佟几乎立马看到他点头,点头幅度蛮大,舒佟笑容深了一些,再开口时双手勾住他的颈脖,眼神意味不明,语气变得粘腻:“想哪里?哪里想?”

萧灏停下脚步,与他名目张胆勾引的眼神对望,另一只手伸去舒佟玲珑曲线的腰间,掌心带着热乎的**,萧灏凑过去找他的嘴唇,几乎要亲上时,舒佟又微微张开嘴唇,娇媚一笑:“让我猜猜,是想我这个人呢,还是身体?我离开五年很难受吧?都怎么解决的呢?嗯?”

“嗯”的百回千转,勾人魂魄,恨不得立马将这小狐狸拆骨入腹,漂亮红润的嘴唇稍微一动就能贴上去,偏偏舒佟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偏要凑上前,果不其然舒佟偏开了头,手掌抵在肩头,不让他靠近,目光无辜且真挚:“你还没回答呀,回答了再亲。”

萧灏喉咙滚了滚:“都想。”

舒佟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与秀美形成一道有没的景色,吸引着萧灏前行,眼眸猛地显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舒佟当作看不见,笑着问:“那难不难受?五年我读不在,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舒佟的一瞥一笑无疑都像一块磁铁,紧紧地吸引着萧灏。

蔷薇在月色中绽放淡淡的香味,也在月色悄悄观察着两位主人,只见萧灏拉着他的手欲往回走,舒佟却不依,站定道:“就在这里说,反正没有别人,有也不敢出声。”

萧灏炽热的眼光有力地打在他身上,沉默了一小会,意识到在出国这事上他自己有错,便不想强迫他,轻叹气:“回房不好吗?”

“嗯。”舒佟摇头拒绝,语气轻柔,像是轻轻抚过他的心间,下腹一紧,不想也要听他的了。

萧灏**的目光炽热,舒佟想要探索答案的目光也甚是清明无辜,就是这样两两相望,良久,舒佟看见萧灏缓缓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无奈偏头道:“还能怎么解决?......想你就不难受。”

两句话也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毫无意外的话术,舒佟皱了皱鼻子:“怎么知道一个人有没有吃野味呢?”

萧灏的目光变得复杂,不满且无奈,显然是不相信他。

他也不辩解,只是淡淡道:“待会你就知道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没几天或许下不了床。”

舒佟一噎,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萧灏答应他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之前强硬送他出国是事出有因,并不怪他,其余承若都有很好的完成,既然他说了不会有别的男人女人就不可能有。

最终还是干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你知道么?说对不起,请求原谅的前提是做错了事,善后才会这么做。”

萧灏静静看他,仿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然而不等他看出什么,舒佟就先自爆了,他说:“请求别人原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伶牙俐齿,巧言令色。

“然后呢?”萧灏不动声色,这样问他。

“然后,”舒佟倏然勾起唇角,神神秘秘地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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