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回头去看清恶人的脸,刀刃抽出又再次刺入!竟反反复复了十几次!
直到秦浥痛感丧失,呼吸渐渐薄弱,他的力气像是顷刻间流逝无数,此时竟动弹不了一下,只是微睁着眼睛,眼眸的光逐渐消散。
恶人像是第一次行凶,他紧张地后退两步,手套里握着的刀柄摇摇欲坠,下一刻他拖起秦浥的身体,想要将人往外拉,可后者是个即将成年且发育良好的高中生,很快这人的力气也要耗尽了,而不远处有灯光闪烁,似乎是公园的看守人正在附近。焦急的他望向旁边并排摆放的分类回收站,只好将人扔到回收站内、垃圾桶旁,顺便套上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企图让自己被发现得再晚一些。下一刻,他慌不择路地在雨夜里逃窜。
秦浥在被套上垃圾袋前一刻正视了恶人的脸庞,他戴着一个白色面具,身上的衣服却是同校校服!
顿时,冷意浸透秦浥全身,温度丧失大半。
下一刻,口袋里传出了某首小众英文民谣的声音,这是他给杨酲专门设置的响铃。
他拼尽全力勾起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
“秦浥!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现在在哪儿?回话!”
“公园……我……”
“好痛啊……”
“哥……”
秦浥实在听不清杨酲后面还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身上却没有那么痛了,夜色也没有那么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圈,这个光圈愈变愈大,最后形成一道散发白色光芒的屏障,像是要将秦浥吞没。
“什么东西?不要……不要!”秦浥本能地产生极大的抗拒感。
光芒似乎能听懂人的话,下一刻它真的停了下来,形成了一道白色的路,从路的那头走来一个垂暮老人。
她温和地笑着,朝秦浥伸出了手。
混着血液和雨水的满天星散落在地,花瓣被雨滴碾碎、混作一团,再也拼凑不出一片完整的图案。
不知过了多少个黑天白夜,人间的一切轨迹照旧,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时间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某个魂灵的意识如风中残烛,却固执地飘向那扇熟悉的窗。
……
……
“水是凉的。”
“你刚生完病,还没完全好……还要喝吗?”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杨酲此前寻找过,无果,但他知道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他没有抬头,只是径直拿着水杯走出卧室门,然后放在外面的餐桌上。
“……不要难过。”
杨酲仍然没有理会声音,他走向洗手间洗了把脸,他都快要习惯了脑海里有这么一个声音的存在。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下一秒就会直奔医院让医生查查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但杨酲没有,因为这个声音太让他熟悉了。
“痛吗?”声音还在继续。
杨酲沉默着,抬手想要去触碰洗手间天花板的一块瓷砖,但瓷砖实在太高了,他只好从客厅搬来了一把椅子。顶灯镶嵌在天花板内部,将其拆下来后,露出灯面背后的场景,线圈缠绕,红蓝交错,眼花缭乱。
由于重力,他宽松的衣袖滑了下来,一直滑到快要接近肩膀的位置,手臂完全暴露在外,同时暴露的还有一道既长又深的痕迹,像是被什么锐物刮伤的。
原来顶灯坏了,杨酲要检查一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可能是很久没充电了,光颤颤巍巍地照亮一小片区域。等到完成工作后,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忘记了此时自己正站在椅子上。
安静了很久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心!不要再后退了。”
下一刻,杨酲觉得自己被人扶了一下,暖意笼罩在他的颈侧。
于是右脚闻声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洗手间的灯忽明忽暗,家里除了杨酲再没有别人,他只能自己检查。他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只是说了几句话,等到电话挂断,秦浥及时道:“你不应该联系这个师傅的,他收费很贵。刘师傅收费平价,为人也不错。”
杨酲终于张了张口:“刘师傅前段时间去世了,因为癌症。”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我忘了。”
“不是你忘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段时间……那几天你不在。”
尽管杨酲说话时冷漠又疏远,但那个声音却始终没有被他的语气刺伤,因为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听到对方说这么长的话了。
“今天还这么沉默吗?”
没有回话。
杨酲穿上鞋,打好领带,将熨好的白色衬衫套在身上。他从前经常和人一起运动,腹肌微微突显,穿上衬衫后更是显得身材挺拔,他学习成绩也不错,若不是脸上没怎么带过笑,他一定会成为学校众多目光的中心。
“天气转凉,再穿一件棒球衫吧。”声音顿了顿,继续说,“你没有吃早餐,今天上午有体育课。”
杨酲低着头,眼睛抬也不抬道:“楼下有面包房。”
“可现在是早上六点二十分,面包房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开门。”
杨酲的语气似乎没有那么冷漠了,他耐心回应:“还有一家24h超市。”
耳边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看不到“他”,只能凭声音辨认“他”的所在。
“你为什么要回来?”杨酲锁好门,走进电梯。
他问的不是“为什么可以回来”,而是“为什么要回来”。那个声音沉默了很久。
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但楼下已有不断走动的人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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