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么算计过。

这两下费了大半力气,纪闲临夺去地上的针管,直接扎在陈秋安大腿上,将原先为他准备的药剂推给了陈秋安。

“你TM!?你干什么?!”陈秋安怒道。

纪闲临呸道:“你自己的药你还不清楚吗。”他拔出针管,确定内部还残留一部分液体。他今天打了人,日后陈秋安一定不会放过他,留个把柄也不怕人找事。

体内的热潮一次又一次推到脑袋,纪闲临晃身,稳住身形,心里再次肯定这药绝不是什么正规物品。他握着针管,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几步之遥,过程却如此漫长,每牵动一步,酥麻感就在身体里团成团,再一股冲向各处。

全身上下只有疼,拂之不退的疼。

最近好像总是这样,总是陷入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像纪盼那样对一切事情都游刃有余呢?他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又蠢又天真,只会打个破游戏,啊......他现在连游戏都不会打了。

他往前走,脚下的路却像是倒退的传输带,让时间回到了一年前比赛开始前的晚上。

“哥,我上次夺冠你都没有来现场,这次总决赛,你一定要来,我想和你一起捧奖杯。”

电话那头温和地笑了笑,从没有拒绝过纪闲临提出的任何要求,即便是如此任性的,他也还是应下,买了飞往韩国的机票。

可他们谁也没有碰到24k的奖杯,去机场的路上,打滑的货车,毫无征兆地压碎了纪闲临的所有——他的梦想,他的手,他的亲人,仅一夜之间。

传输带的滞感渐渐消失,药剂起了作用,眼前变成一片虚幻,视野四角暗沉,晕眩的斑点铺展,像雨水落进深潭。

门突然打开了,先前为他带路的秘书闯了进来,准确来说,是栽下来,真正算得上闯的,是秘书身后的简诚周!

“简诚周......”纪闲临口舌干燥,发出的声音喑哑难听,不清不楚,连他都听不出来自己的音。

但简诚周听清楚了。隔着距离就扑上来把人抱住,薄荷的味道透凉,晕红了纪闲临的眼睛。

“他给我用了药,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他说,握着针管的手缓慢推到简诚周的肩头。声音像崩断的弦,发着模糊的音,断断续续:“就,就是这个.....”

脑袋被外套裹住,纪闲临双腿失力。膝弯下结实的手臂给足安全感,他攥着针管,窝在简诚周怀里。

一路到医院,纪闲临只觉是恍惚几秒,外套捂着他,只留出一条窄洞,所有场景一帧帧,万花筒似的过,唯一不动的是简诚周的侧脸。

画面最终定帧,医院的天花板就像是一年前灰白的地板砖,摆着网状椅子的长廊却不再是他一个人。

白潭从简诚周那拿走药剂就开始化验,因为信息素不受控的原因,他们暂时被带去了隔离房。

纪闲临扒开窄洞,扯下外套,简诚周拧着眉的苦瓜脸全部都露出来了。

薄荷味的信息素不具有任何的压迫性,一直安静地,温柔地,洋溢充盈在周围,换做平常,简单的拥抱足够了,但现在他需要更迫近身体,距离更近的接触。

因为药物影响,这种想法几乎占据大脑,纪闲临极力忍耐着,尚存的理智令他羞耻于口。

而并未被药物侵蚀的简诚周此刻闻着酒的味道,

却倏得有些醉,对纪闲临信息素的味道产生了连绵的情不自禁的反应,占有的**也一秒比一秒强烈。

拥抱、接吻、上|床,直白的选择摆在眼前,在两颗脑袋里打旋儿,无法忽视。

简诚周的手臂松了松,滚烫的后背靠住臂弯,拉开二人距离,他呼吸顿挫,克制着不寻常的喘息。闭眼不敢直视纪闲临,不敢正视内心的想法,若是被纪闲临察觉出,他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他和姜楘白、陈秋安并无两样?他不想搞砸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掩盖了视觉,听觉和触觉相反地扩大范围,每一次呼气吸气,就会让烙铁一般烫的身体随之颤抖,辗转翻身碾过衣料,扰乱周身的磁场。

指尖磕磕绊绊,从下颚描绘到下唇,纪闲临气息不稳,好似在他耳边讲的:“你的嘴巴抿得好紧。”

简诚周罔知所措,呆住,没有贸然去捉住那只作祟的不安生的手,任由他温柔又强势地骚扰掐弄唇角,甚至是脸,久了给简诚周一种他在闹气的错觉。

终于到遭不住的时候,才拿住纪闲临的手贴在脸上,闷闷不乐又带了几分谴责的意思:“你别招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人果然没有动作了,脸庞的手也撤回了,余留一片空落落的温度。简诚周就像是一张白纸,被人折了角,添了彩,又被丢下,成了次品,他伤心又脑,睁开眼,看向负心汉,蹭到手边。

那只手重新贴在脸侧。纪闲临仰视着他,眼尾酡红:“我知道你是简诚周。”

...

两个人的吻都很生涩,起初只是蜻蜓点水地碰几下,后来一会儿缓一会儿急地啃咬,Alpha之间微乎其微的抗衡加剧,彼此吮吸的势头不分伯仲,啃着,咬着,嫌少,不觉得够,直到双唇粉红润泽,也没把吻串成珠,心与心还似隔着一道看不见的羞赧屏障。

简诚周笼住他的后脑勺,张开嘴,舌尖一点点试探,直到碰到和它相同的湿滑地方,再猛然把人箍紧,青涩却强硬地和纪闲临的舌头纠缠在一块。

毫无技巧可言的亲吻,贯进身体内的信息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充裕,逐渐覆盖药剂带来的痛感。纪闲临还没掌握其中要领,就被逼得节节败退,身子骨倒陷进软垫,碎成渣的理智也被简诚周的吻带走了。

...

两个小时里纪闲临的嘴巴就没闲过,被抓住就是亲,他感觉自己药效过了,但脑袋晕乎乎,分不清猴年马月。

...

白潭拿到化验单晚一小时才来,推开隔离室的门,就见皮质长椅分别坐了两个人,坐姿端正,面色酡红,一个还拿手背抵嘴巴。

“有进行标记吗?谁标记谁?”他直入主题。

纪闲临咳几声清嗓子,回答说:“.....没法标记。”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白潭奇怪。

简诚周的视线无意扫向纪闲临,后者觉察到,往另一边扭头,微肿的唇在他的视角能看到几个破口。

舌尖顶了顶虎牙,他道:“亲了一会儿。”

“选了个不错的方法。”数据表明,亲吻对匹配率较高的AO来说安抚性很强。白潭不再追问,开始讲述正事:“你们带来的药品里面含有致幻和催情成分,会让服用者的情绪高幅增长,最重要的是,这里面含有微量毒品成分。纪闲临,你捂嘴的手手心上有红色,看见了吗?”

纪闲临点点头,白潭继续科普:“这种毒品直接接触皮肤会发生氧化,呈现红色,没大碍,洗掉就行。”他示意桌上的免洗液:“去拿给人家洗洗。”

“我等会洗。”纪闲临在简诚周起身前抢先说。

“再拖下去就洗不掉了。”白潭说,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免洗液的瓶子扔给简诚周。

隔离室有卫生间,纪闲临走几步就能到,但他现在迈不出脚,他不想再被那道目光看着。这一次明明是清醒的,却做出了更逾越的举动。

嘴巴又痛又麻,唇珠的周围都是肿的,他本来还想过和简诚周拜个把子当朋友,现在好了,直接亲上了,以后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要,要洗吗?”简诚周并着膝盖坐过来。

“洗。”纪闲临按出一些在手心上搓,窘迫到忘记自己现在嘴唇的惨样。

简诚周哪壶不开提哪壶,脸臊着还要说:“我嘴巴也肿了。”把这事说得有多光彩似的。

他白他一眼,自己的耳根子也红得不像话,纪闲临觉得简诚周的样子特别有欺骗性,第一眼看到特纯情,但实际上,做事狠,学得也快.....

脑袋急忙刹住车,他怎么有些心猿意马的。简诚周不绕弯子,纪闲临也不想含糊,两个人总不能尴尬一辈子:“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我不想这是个意外。”简诚周突然说。

对方很在意,纪闲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是他先弹出弦外之音,先动的手,他是清醒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那你想怎么样?”纪闲临说。

跟他绝交?那就绝交吧,反正没多少交情。但是好歹相处了这么久,简诚周心就这么狠?

“我没想怎么样。”简诚周说。

有一种被追债的感觉,纪闲临心里发毛,等待的时间难熬,他伸手揉耳垂,越搓越红,最后被简诚周扒拉下来。

“我是想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简诚周看起来有些懊恼,“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下次不会了,我跟你保证。”

听起来像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不要担心的结婚宣言,纪闲临实在是不想跟简诚周一样装着香肠嘴说话,太丢脸了,鬼知道憋着笑有多难,他回答:“你跟我保什么证,我先亲的你。”

虽然他也得到惩罚了,“合作是我非要去谈的,嘴是我非要去亲的,按理说,”

按理说,纪闲临还得谢谢简诚周帮忙。对方不计较,他心里的大石头稳当落了:“你要是介意我可以给你补偿,这件事总归是我的原因,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脸上的红烧进眼尾,简诚周撇过脸,语气硬邦邦,“我不介意,也不需要你补偿,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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