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纽约再见13

皮奎利主席透过地铁站被损坏的屋顶,望着外面的世界,对那一行人说话:“我们欠你一个道歉,斯卡曼德先生。但是魔法世界已经暴露!我们无法对整座城市施展遗忘咒。”

大家深刻领会这句话。

纽特循着皮奎利主席的目光,看见一缕细细的黑色物质……默默然残留的小部分,从屋顶飘下来,在没有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它最终飘升起来飞走,想与它的宿主重新连接。

纽特猛地把注意力转回眼前的问题:“其实我想我们可以……”

纽特把敞开的箱子放在地铁拱顶巨大的窟窿下面。

突然,羽毛纷飞,风声呼啸,雷鸟弗兰克一飞冲天,那群傲罗连连后退,雷鸟拍打着强有力的翅膀,在上空盘旋,美丽、迷人,也同时令人胆寒。

纽特走上前,端详着弗兰克,脸上带着真实的柔情和骄傲:“本来是打算等到了亚利桑那州再说的,不过似乎现在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弗兰克。”

目光对视,彼此理解,纽特伸出一只胳膊,弗兰克充满爱意地把喙扎进纽特怀里,他们亲热地用鼻子蹭着对方。

弗兰克盯着伊莲,纽特注意到它的视线将伊莲牵过:“弗兰克一直很想与你亲昵,但你一直没有时间……”

弗兰克也把喙凑近伊莲,友好地、期待地看着伊莲,伊莲有些犹豫的触碰着弗兰克,周围人敬畏地注视着他们。

“我们都会想你的”纽特拉着伊莲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蜷翼魔毒液。

他对弗兰克道:“你知道该做什么。”纽特把瓶子高高抛向空中,弗兰克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用喙叼住瓶子,立刻展翅飞出了地铁。

身姿伟岸的弗兰克冲出地铁,在曙光微明的天空翱翔,麻鸡和傲罗都惊诧地尖叫、退缩。

弗兰克在天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随着它翅膀扇动的加剧和加速,风暴云开始聚集,闪电划过天际。

弗兰克扭动、转身,纽约城在它身下一览无余。

它的喙,瓶子被紧紧叼住,最终破裂,威力强大的毒液撒向漫天的大雨,使雨水带有魔法,变得更加密集,黑沉沉的天空闪过一道辉煌的蓝光,大雨倾盆而下。

麻瓜们糟糕的记忆被洗去,傲罗们行走在大街小巷,施修复咒,街道恢复了正常。

弗兰克继续在纽约大街小巷的上空盘旋,翻搅起更多的雨水,羽毛闪烁着道道灿烂金光,最后,它傲然地飞入纽约璀璨的朝霞,那一幕无比辉煌。

皮奎利主席在一旁观看,地铁的拱顶被迅速修复。纽特对那群人说:“他们什么都不会记得,那种毒液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能「一忘皆空」”

皮奎利主席深受触动道:“我们亏欠你的太多了,斯卡曼德先生。现在,让你的箱子离开纽约吧,伊莲,格林德沃已抓到,做好交接,你也该离开纽约了。”

“好的,主席阁下。”纽特和伊莲同声道。

皮奎利主席正要在那群傲罗的簇拥下走开,突然,她转过身,奎妮读出了她的想法,站在雅各布身前保护他,想把他挡住。

“那个麻鸡还在这里?”皮奎利主席扫过他们一眼,示意伊莲道:“给他施遗忘咒,这不能有例外。”

皮奎利主席看到他们脸上难过的表情。

“很遗憾,不过就算一个目击者,你们清楚法律。”

她因他们的痛苦而不安。

“给你们时间道别。”

她离开了。

雅各布领着其他人走上地铁台阶,奎妮紧紧跟在他身后,大雨仍然哗哗地下着,除了几个辛勤工作的傲罗,街道商家几乎空无一人。

雅各布走到台阶顶上,站在那里凝视大雨,奎妮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希望他不要走入地铁外的街道,雅各布转身面对她。

“嘿,嘿,这对大家都好,是啊……我,我其实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

雅各布强忍住泪水,奎妮抬头凝视他,美丽的脸上充满忧伤,蒂娜、伊莲和纽特看上去也痛苦万分。

“我根本就不该知道这一切,大家都明白,纽特带着我是因为……喂,纽特,你干嘛老带着我?”

纽特不得不坦诚相告,这并不容易,伊莲看着纽特的侧脸,他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雅各布。”

听了纽特的话,雅各布百感交集。

“雅各布,我很喜欢你的糕点,真心的。”伊莲抿着嘴道。

“谢谢……”

“哦!”奎妮上前一步,朝雅各布走去,两人站得很近。

奎妮想让他高兴起来:“我跟你一起走,去别的地方,去任何地方,你看,我再也不会找到像你这样的了……”

雅各布坚强地、哽咽地道:“我这样的人多得是。”

“不……不……你是独一无二的。”

痛苦简直无法忍受。

“我该走了。”雅各布转头面对大雨,擦了擦眼睛。

纽特动身想走向他:“雅各布!”

雅各布努力保持住微笑:“没事的……没关系……不要紧,就像突然醒过来,对吧?”

那四个人也对他报以鼓励的微笑,竭力缓解这揪心的场面。

雅各布在大雨中后退,一边看着他们的面容,他把脸转向天空,伸出双臂,让雨水把自己彻底冲洗。

奎妮用魔杖变出一把魔法雨伞,走出地铁口,走向雅各布,她凑过去,温柔地抚摸雅各布的脸,然后闭上眼睛,俯身轻轻吻他。

她终于慢慢抽身离开,目光一秒钟也不曾离开雅各布的脸。

接着,突然之间,他们都不见了,只留下雅各布立于雨中,伸开双臂,渴望拥抱,怀中却空无一人。

他完全“醒来”,看到自己身处此地,倾盆大雨而下,他一脸茫然,完全困惑不解,最后他顺着街道远去,一个孤独的身影。

伊莲写了一星期的报告交给魔法国会和魔法部,纽特已经看望完雅各布,今天就是返程的日子。

可惜的是伊莲不能同他一起返回伦敦,她还有点其他事情没有处理,蒂娜并不打算与她一起去送纽特离开,她只是将纽特那本日记交还给伊莲。

纽特在人群穿行,看似要离开纽约,他穿着大衣,脖子上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箱子用绳子紧紧箍住。

伊莲在他身边,他们在登船口前停住脚步,伊莲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我们……”

“纽特,我这几天忙完后就会回去,如果没有特殊工作的话,我大概会比较闲。”

纽特抬起目光,伊莲满眼笑意。

“或许,你应该没忘记,带我去你的新'秘密基地'吧”

“当然,当然,只要你有时间的话……”这并不是他想说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纽特变得有点窘迫,伊莲温柔的看着他。

“当然,我会为了你挪开时间的,你也是,不要再被调查监管了。”

“我会的,当然,你知道的,我的日子很快就平静下了,回到魔法部……把稿子投出去……”

“我很期待,纽特,如果你需要绘画的话……记得吗?艾莎尔阿姨的笔记?”

“当然!到时候我给你送一本,如果你有空……”纽特凝望着伊莲,笨拙中饱含柔情和小心,他轻轻伸出手,触摸她的金发,四目深情对视。

纽特看了最后一眼,忽然抽身离去,留下伊莲站在原地,用右手手指轻轻卷起纽特刚刚碰过的发丝。

纽特又回来,有些局促的道:“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将塞芙尔它们放在我的'秘密基地'……然后我们一起照顾它们。”

“我很愿意……非常愿意,纽特,谢谢。”伊莲笑着,酒窝也了露出来。

纽特也忍不住咧嘴微笑,随后转身走开,他在跳板上,停住脚,似乎拿不准该如何行动,最后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回头。

伊莲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港口,一阵风吹过,拉文克劳的围巾与金发纠在一起,跟着风浮动,她似乎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慢慢的落了下去,曾记得这个场景,换个背景,霍格沃兹的长桥上,少年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坐上马车离开,少女戴着拉文克劳的围巾返回校园。

曾经的旧事,那时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几乎将伊莲淹没,她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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