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将一切伪装摊开摆在明面上,却不说破,将选择权毫无保留地交到云的手里,任由对方随意摆布自己。只要云希望借酒意顺理成章吐露真心,那他就是醉的,清醒后会记得云让他记得的一切,可要是云希望什么都没发生,那么明天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这个家里,就连豆沙已经适应了云的新节奏,只是偶尔蹭蹭他的裤脚,再不追着他在房间里乱窜,而路明摆着是对他的变化全盘接下,强迫自己忽视恋人不同往日的态度和闪躲,毫无怨言地促成他想要达成的一切。
“我还没有喝几口酒。”云突兀地说了一句。
路自觉得了答案,不由苦笑,随即就像是想要醒酒一样晃了晃脑袋,双手撑在身后,避免起身的动作碰到云的身体,乐呵呵道:“那我去拿瓶新的,不苦的那种。”
“我想要喝刚刚的酒。”云看着他定在了原地,生怕他拿来一瓶同款,又强调了一遍:“就要你刚喝完的那一瓶。”
这本应当是强人所难。
下肚的酒意姗姗而来,配着源源不断的失落让他有些恍惚,可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撞了过来。砸过来的头偏了方向,叫两个人不约而同愣了一瞬,克制不过电光石火,身体比大脑更坦诚,随之一连串的吻自然而然绵绵不断。
唇齿相依间,云先生了退意,却拦不住路紧扣着他的腰将他压倒在地,退无可退只能一味承受。
不知道续了多少个吻,云才有了休息的空当,气还没喘匀就向路解释道:“刚才太苦了。”
这酒不仅苦,还经久不衰。路喝了太多,早就没了感觉,反倒是云先忍受不住。
“好。”
“好什么?”云还没搞清状况,就被抱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陷进了云里,四肢轻飘飘的,头脑也不甚清晰,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离开又一声不吭地回来同自己接吻。
一个甜滋滋的吻。
接吻倒是透露出一种至死方休的决然,可除了吻什么都没有发生。
尽管云没喝多少酒,可连日来的心理压力还是让他在爱人的怀里安然入睡。
次日醒来,身前身后都空无一人,云一阵心惊胆战,慌里慌张地奔出卧室,路在中岛台忙碌的背影才顺利映入眼帘。刚刚云心慌到了极点,直接忽略掉了刀划过案板的声音和满屋子的香味。
一瞬间他想找到主心骨一样放下戒备,可又警觉地观察着路,慢慢走向对方。
光滑的砖面任由自己被刻意踩踏出一些声响,直到云走到路的身旁,轻快道:“早上好。”
“早。”路应了一声,注意力仍旧在手下这一亩三分地上,刀哒哒哒的节奏丝毫未变。
他没有看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在跟仿生人的程序打招呼。云将这些都视作某些证据,可以得出结论——
“唔?”昨夜的吻又续上了,颇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泄气。
就这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这人就能给他下罪名,路吻着云时不由得心底叹气,捧着就歉疚,冷着就颓丧,怎样对你都不行,非得先吓一吓才肯乖乖地不自讨苦吃。
这个吻明显是个安抚的信号,不深入,只是贴着厮磨,他还顾及着不耽误早饭,手都没有挨着云一下。
云不满足他这副“绅士做派”,抬眼正正撞进他的眼眸深处,还想不起那点小小的埋怨,就被人勒着腰抱进怀里。
吻如潮水一般久久不退,迅猛而又暴烈,稍一停歇,只要二人视线交错,浪潮就又席卷而来。他从未将目光偏移分毫,执着地守株待兔,却收获不菲,云总会在浪潮之间下意识去追寻他的眼睛。
于是他们大把的时光不是在接吻就是在对视。
没有人去会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段再续前缘的爱如何发生?会否结束?
简而言之,爱不讲道理,更无须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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