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苏也是南方人,从小就随母亲生活,父亲死了,自上小学起,妹妹就一直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会动只是可以说话。那时妈妈告诉他,妹妹得了很重的病,治不好,死不了,只能这样一天又一天,保持着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直至器官萎缩,心脏无法跳动,五脏六腑功能都逐渐降退。

所以他自小就懂事,心思细腻,学习刻苦用功,人也常常装作开朗。不让母亲担心,不论是学业还是日常,哪怕是生活费也省得不像话。

高中那会儿,他认识了林言。那时候林言性格不比现在,开朗得很,活泼的不像是16岁的少年,这人从小就众星捧月。或是因为“近朱者赤”,从而苏也的性格也受影响,他逐渐不再伪装,朝气蓬勃的少年感终于在苏也身上体现。

最美好不过,他也是这时候遇见左一鸣,左一鸣是中考第二来的学校,也是他们高中的第一名,至于中考状元高一时在另一所学校。聪明的人要多接触,苏也一直这样想,于是他不由分说地“骚扰”左一鸣。

左一鸣状态很奇怪,有时冷冰冰地不言语,很凶,不近人情,有的时候不正经地像个小孩儿。他也询问过,却被左一鸣含糊带过,以至于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前因后果。

那又何妨?

苏也和左一鸣的关系日益渐增,逐渐的彼此间变得莫名其妙,暧昧不清的日子持续了两年,高三开学第一天左一鸣意外地,和他表白了。

一切都很突然,始料未及。

苏也从来没认为左一鸣会喜欢上他,纵是他不排斥同性恋。

可也做不到临近高考这一年和这人甜甜的恋爱,奈何左一鸣不曾放弃,软磨硬泡之下他勉强应下这等要求,他短暂的拥有过左一鸣,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以为就这样,顺利地高考,然后上大学直到毕业,和左一鸣安详度过余下的几十个春秋。

可一切都事与愿违。

他俩恋爱的事没能瞒住左一鸣的父亲,左一鸣父亲就算再开明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何况对方还是单亲家庭,还有一个病秧子妹妹,最是无法容忍。

于是左父找上他,给了他十万让他出国,并用苏也的妹妹威胁他同左一鸣分手,要求他五年之内不允许回国。

十万?

出国?五年?

怎么可能够呢?

可并无其他方案,他只好妥协。又一次,他应下无理的要求。离开五年再度回国,见的第二个熟人就是前男友,也够糟心的。

耳熟能详的词言,苏也不多做表现,直愣愣地盯着。

直到身后有人拍他,回头望去,是左一鸣,这人离他太近了,但凡再进一步,恐怕都能亲上。

左一鸣握住苏也的左腕骨,苏也似乎消瘦不少,轻轻攥着竟感到硌手,以往不是这样的。他压低声音唤他的名字:“苏也。”

“左一鸣,你要记住你是有女友粉的人,这么攥着我,我怕你那群老婆们把我当做公敌,要是我被攻击了你负责?”苏也叭叭叭吐了一堆话,尤其“老婆们”三个字咬得很重,他喜欢撩人,可不喜欢被人撩,特别还是分手了的左一鸣。

他酸个屁?

苏也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反应,却又无能脱口。

被吐槽的左一鸣本人此时稍许懵懵的,愣在书桌旁像一尊雕像,待到思绪回头,苏也早就远离他。

他的状态似乎好了些,至少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疯,就算有,也有了个限度,不比曾经没个下限。

只是不确定日后会怎样,走一步是一步,他等了那样久,待的,便是重逢这一天,和苏也。

“左老师?”最终把他唤“醒”的是徐莹依,徐莹依小步绕道左一鸣身侧,微微偏头看他的神情,带有一丝疑问意味的呼唤。

左一鸣这才做发言,在他发愣这一瞬间过后的第一次:“抱歉,我刚想到点事,怎么了?”左一鸣终于不把目光钉在苏也身上,回过神去看徐莹依,发现她的裙子稍稍有些短,而此时她又刚好微微斜着上半身,左一鸣轻轻抚过她让她立直。

斜眼扫过房间,进入状态。

“这儿是天台中学的教室,应该只是意思一下,也就七八张书桌。我们一直没理剧情线,到时候怎么指认murderer,这不是密室逃脱,把故事线整理出来吧,通过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线索。”左一鸣这人吧,虽然状态时好时坏,可他的脑子没坏,始终记得节目组最终的要求。

大家都把这儿当做密室来玩,忘了最终任务是指认凶手。所以不论是解密寻找密码,翻找线索,寻找钥匙或是撬锁,都偏离了正轨。

无可奈何,大家迫于出逃的念想。这下又一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几人唉声叹气,每一个人都毫无精气神。

高恒和左一鸣不算熟,只是小时候,他喜欢和苏也玩儿,因为这个哥哥过分温柔。说话的调调也很有趣,纵使现在改变了不少,但在他对苏也最清晰的认知中,出现最多的反而不是自己的哥哥高子瑞,而是这个人。

或许是爱屋及乌。

高恒对左一鸣也绝对信任,左一鸣的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听,有时还想着给出答复。

他确实这样做了:“那一鸣哥,你对故事线有什么理解吗?”

高恒提出疑问在左一鸣意料之中,所以他早早打好腹稿:“一个大概:苏也上学期间常常被霸凌,唯一和他关系稍好的是唐泞薇,从而在他的生活里,并非只有血腥暴力,至少有一位要好的朋友。后来,他在公开课认识左一鸣,在不明因果的情况下,爱上左一鸣,得到幸福的信号,他认为自己抑郁的事儿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其实是转双向了。因为左一鸣应该是认为这样的爱意是错误的,或许是发生了什么给他重重一击,导致他对左一鸣由爱转恨。在失去爱人和学生霸凌的双重打压下,自杀,至于实在哪一种状态下自杀,就不确定了。”

高恒认真听完左一鸣的发言,急匆匆的,左手弯着承载右手胳膊肘下方,至于右手也半屈着,像是急着举手回答的小学生:“那会不会是躁期?”

这样的猜想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不可能会有的,左一鸣思考问题的角度也是足够刁钻。众人被左一鸣拉上,同频,唐泞薇发出疑问:“为什么说唐泞薇关系和他不错?”随机她有对高恒发出质疑:“又如何确定是在躁期自杀?”

“凶手可能是苏也吗?游戏开始大家不都是排除他了吗?”左一鸣对苏也的维护稍稍有些刻意,若不是开局大家统一将凶手这个名头排开苏也,此时或许都认为凶手是苏也本人。

苏也自然听出左一鸣下意识护住他,越来越好奇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被甩了还要维护前男友,真爱吗?

苏也微不可察地轻笑,微微扭动脖子,从刚才到现在,他说过的话可太少了,这不符合现在的人设。

于是他发言,将所有人的思绪牵着:“唐泞薇如果也参与了霸凌苏也这样的事,这场游戏里,她不就是第一个被除名的吗?”

的确,倘若唐泞薇是施暴者,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就左一鸣的猜想,苏也是在桌闻讯的状态下死亡,若是给唐泞薇冠上施暴者的头衔,就太矛盾了。

不对。

不排除唐泞薇就是施暴者,她之所以来到这里,或许因为自己是凶手,想要甩锅,竭力排开苏业和自己的不良好关系。

都有可能,猜想只是猜想,没有确切的证据。

大家都只是嘴上言语罢了。

看过众人因这一句话思索的模样,轻轻跟了一句:“都是猜想,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呢?”

左一鸣似乎有什么特异技巧,总能预知下一秒苏也的想法和行动。

一直是这样,左一鸣的思想和苏也的思维常常能同频,不论是学生时代同这人解疑答惑,亦或者课外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手工活,超纲题型。彼此总能瞬间get对方,他俩放在一起,可谓是强强联手。

可他两却不巧,分开了。

苏也坐到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木桌面,刻下的文字是无法洗去的,凹下去的部分摸着,只觉着边缘硌手。

苏也轻微地皱眉,垂着眼睑,抿了嘴唇,欲言又止。喉结滚动,似乎有刀片梗在喉咙,酸涩得不行,眼眶霎时间漫上了热液,危险的似乎要往下掉。

随后他迅速闭眼,尝试把泪水锁在眼眶中,不让任何人发现。

但那不可能,如此明亮的灯光下,布着红丝的眼眶,因为憋着眼泪而泛红的鼻头,这么白皙的面庞上,怎能看不出呢?

幸好大家也不曾戳穿,心知肚明。

只是同情,是不会这样的。

苏也坐着,左手在桌箱里轻轻放着,却摸到一个小本子,甚至不到一个手掌那样大,封面是一只蓝色的蝴蝶,双翅边布着丝丝缕缕的黑丝。鲜艳的蓝,深沉的黑,两种极端。

是海伦闪蝶。

不是象征着自由吗?怎么如此张扬的蓝色,像墨水一般被打翻,浸在双翅,毫无章法,却被一圈黑色围住?

苏也不明白,却不愿多想,翻开小本子,第一页是班上每一个人的名字,黑色的名字,却被红色划掉。

顺着往后看,苏也不可置信地看到一个人的姓名:

——唐泞薇。

左一鸣在苏也开口前发言:“现在,出逃不在上,剧情线才是主要。”

从一开始到现在,大家对剧情的梳理只停留到苏也被霸凌这一层面,只是大概的论述,不足以指认真正的凶手是谁。

左一鸣也发现了,以苏也的聪明程度,不可能不能从线索中寻找出一星半点的剧情相关点,他的思维那样跳脱,哪怕再隐晦,苏也也不至于看不出。

倘若苏也不是凶手,那排除他是守护者自然,他不可能是守护者。那么平民加受害者的这层身份,苏也最应该急着知晓凶手是谁。可恰巧他没有,不仅如此,整个过程表现得异常散漫,哪怕过去五年,一个人可在骨子里的习惯,是不容易发生太大的变化的。

左一鸣逐渐不确定,苏也的身份以及他的想法。

“是,”苏也附和着他:“我们不能止步于此,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我?”

杀了我?

苏也把这三个字咬得很重,音调上扬,听着不像是好奇,似乎,苏也早就知道凶手是谁。

不要被一鸣和小也的猜想误导哦!!!

可能有小宝们不知道,虽然小村的文也没几个人看,但是小村还是说一说啦~

自本周起,每周五周六更新!

偶尔会有特别更新,比如像过年呀,元旦这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07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穿越两界的杂货铺

替嫁多年后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当年不肯嫁东风

婚后动人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FTM(寻找凶手)
连载中村山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