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过那些伤痕外,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洁白如雪,吹弹可破。即便遭受过层层折磨,也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光洁。
可见她原本嫁人前过得是怎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沈琼安摇摇头,“啧,这白富美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嫁了个暴力狂。”
她到底是从现代来的,一时间忽略了“先皇指婚”这四个字的分量。
下床跳了两下,除了轻微的痛感外没有什么太大的阻力。看自己现在这条件,剧情应该才走到初期。
成婚不到半年,萧晴柔在花园赏花时遇到了女主,她故意凑上前打招呼却假装被推崴了脚。正好让路过前来寻她的傅叶枭看见,女主又喜提二十鞭,还被赶到了这个破败的院落。
就是这一次,让女主开始对傅叶枭感到失望。
沈琼安当时看到这里没少吐槽,这才感到失望?换了她她高低得给傅叶枭开个瓢才能纾解心中愤恨!
沈琼安走到院里,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瓦片和废木多。
“系统,能不能给我弄两根绳子和一个锯子?”
她想用这些木头做个梯子,修补一下房顶的漏洞。
系统:“宿主,我也不是万能的……”
沈琼安直接打断它的废话:“但没有你我万万不能,拜托了。”
系统在她身体里,虽然不清楚对方具体有些什么功能,但既然它不说,她就当它是个百宝箱,什么功能都有。
系统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给沈琼安弄来了梯子和绳子。
茯苓进门的时候,沈琼安正扛着锯子一把扔在锯好的木头上。她呆呆的看着沈琼安,艰难的喊了声:“小……小姐?”
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心过度精神失常了?
沈琼安抬头,对着她粲然一笑。这让茯苓更加毛骨悚然。
完了!她家小姐脑子真的坏了!
干了半天体力活,沈琼安倒是不觉得冷了,反倒出了一层薄汗。
“茯苓,来。”沈琼安朝着她挥挥手。
茯苓见状有些犹豫,脚步踌躇的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沈琼安指了指地上挑选出来的瓦片,又指了指房顶。
“我打算把那两个洞给补上,这样我们就不会被雨淋了。”
沈琼安说的轻松,茯苓却立刻捂住脸哭了。
“小姐,你自从嫁入平南王府,哪里有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连修补的活都要自己动手,你何曾吃过这种苦啊。”
见茯苓越哭越伤心,沈琼安哄道:“这日子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家了。”
茯苓止住眼泪,抽抽搭搭的问:“真的吗小姐?你莫不是在骗奴婢?”
沈琼安失笑:“我骗你作甚?让你找的纸和笔呢?”
“哦对!”茯苓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和一根已经分叉的毛笔,那纸上甚至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茯苓捏着纸和笔有些窘迫的说:“这是后院一个生火的小仆偷偷练字用的,无意间被奴婢发现了,这才不情愿的把这东西给了奴婢。”
沈琼安摸了摸她的额边发,“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茯苓愣愣的站在那,她总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形容不出来,但看上去比之前更有生气。
沈琼安拿着那支开叉的毛笔,就这上面未干透的墨汁在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把纸折成一个小方块,这方法还是当初上学时跟着写情书的同学学的,字迹都隐藏在内不会被人看见。
“把这信藏好了,找机会悄悄送去太傅府。”
茯苓甚至这信的重要性,谨慎的把信藏在内衫上暗中缝制的口袋中,打算尽快找个时机送出去。
沈琼安把那些木头排好,然后拿着绳子开始固定。
“小姐,让奴婢来吧。”茯苓赶紧跑上前想要拿过沈琼安手中的绳子,被沈琼安伸手挡了回去。
“你帮我按住这两根木头,用点力。”
茯苓点头照做,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按住木头。一番折腾下来,沈琼安精疲力尽的摊在梯子上。
“好了!呼……茯苓,我们今晚终于不用躺在床上看星星了。”
茯苓见她毫无端庄可言的形象,本想张嘴提醒,可又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小姐嫁入平南王府,就不曾笑过,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这般高兴过了。
沈琼安不敢多歇,这身体的底子实在太差,不能和自己那个扛燃气灶上五楼的原装相提并论。再不动起来她怕是就半步也不想挪了。
沈琼安把梯子挪到屋檐下,这房间之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盖得并不是特别高,这也更方便了沈琼安爬上去修补。
她让茯苓把地上整理出来大小相近的瓦片递给她,她再爬到屋顶把瓦片层层叠叠铺在漏洞处。虽说不如专业师傅,但至少比破个大洞强得多。
做完这些事后,她又让茯苓找那个生活的小仆借了把斧子和一个火折子。
“这里的枯木很多,将它们劈开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沈琼安吩咐道。
茯苓立刻领命出去劈柴。
平南王府书房内,傅叶枭一边批阅公文一边问:“沈琼安还活着吗?”
毕竟她是太傅之女,即便自己再想杀她,也要顾及下这样做的后果。只要吊着一口气,人不死就行。
一旁的暗卫青羽顿了顿道:“还活着。”
傅叶枭厌恶的皱了皱眉,“真是个硬骨头,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青羽沉默了,何止没死,还爬起来给那柴房补了两个窟窿。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傅叶枭,就见傅叶枭一反常态的起身道:“走,去看看。”
青羽赶紧跟上,只能在心里替沈琼安祈祷。
那边沈琼安刚费了老大劲把火点燃,和茯苓凑在跟前哆嗦着苍蝇搓手。方才出汗的时候觉得热,一旦凉下来那种寒意就增加了数倍。点火的时候两个人止不住的打颤,好不容易才把这火点燃。
“茯苓,靠过来点。”沈琼安蜷缩着伸手,揽过茯苓。
茯苓忍不住落泪,“小姐,这才刚入冬,再往后我们可怎么过啊……”
沈琼安擦掉她的眼泪,“别哭,这点事还不值得你掉眼泪。跟着我,你可有后悔?”
茯苓摇头,“小姐,茯苓不后悔。待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奴婢才安心。奴婢只是心疼小姐,往年这时日小姐早已入了暖阁,如今却连个像样的冬衣都没有,小姐的身子哪能吃得消啊。”
沈琼安抱住她晃了晃,“都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如今咱们尝到的不过二三,人生都未过半,怎可如此悲观?”
门外正要推门而入的傅叶枭突然收回了手,他有些怀疑的看了眼青羽。
你确定里面的人是沈琼安?
青羽坚定点头,没错,是她。
傅叶枭在接到圣旨时就打听过沈太傅这个女儿,他妻子早逝,这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保护的极好。
嫁过来后,每次傅叶枭对着她发泄怨恨,她也没有半句顶撞之言,只是不停地哭。
在傅叶枭的印象里,沈琼安就是个一无是处,整日伤春悲秋的弱女子。出嫁从夫深深刻在她脑子里,所以无论自己怎样辱没她都没有半句怨言。
这样的人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茯苓没太明白沈琼安的话,却懂了沈琼安的意思。
“小姐,只要你不怕!奴婢就不怕!”
沈琼安笑道:“放心吧,有我一口饭见就不会让你饿死。以后别奴婢奴婢的了,如今这境遇我还哪里算是个小姐?今后你便是我妹妹,若有朝一日出了这平南王府,我定带你吃香喝辣!”
“砰!”的一声巨响。
沈琼安话音刚落,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就被傅叶枭一脚踹开,从两扇碎成了四扇。
“沈琼安!本王竟不知你居然打算私逃出府!你可知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们太傅府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沈琼安蹲在地上,冲着来人眨眨眼。
五官英俊英朗,略显锋利,身形高大,双眸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沈琼安撇撇嘴呼唤系统,“系统,这就是傅叶枭?”
系统再一次秒答:“是,男主出现自动开启人设检测。请宿主时刻谨记发疯人设,避免OOC。”
沈琼安:“……好的。”
她感觉自己被系统拿捏了!
“怎么了沈琼安?吓得哑巴了?说话!”傅叶枭一脚踢翻那火堆,满脸不耐的吼道。
沈琼安不紧不慢的起身,拍了拍裙边沾上的灰。
“王爷,如果皇上和我爹得知我在平南王府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不知会作何猜想?”
傅叶枭不屑的轻嗤一声,“你已嫁入平南王府,就是我平南王府的人。是生是死,我说了算!”
沈琼安给他说笑了,“平南王?脸可真大。”
她声音很轻,但里面透着的轻蔑清晰可见。不等傅叶枭发难,沈琼安就继续道:“我父亲,乃是两朝元老,官拜一品。若我没记错,王爷也仅是二品吧?我本就是下嫁与你,你却如此辱没于我,如今连吃食都不愿给。没想到堂堂平南王府没想到竟亏空至此?傅叶枭,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若我饿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你!”傅叶枭第一次被沈琼安这样指着脸骂,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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