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哗啦啦地流着，他似乎听见了外面有人来。
关时月见开门的是温许岚，唇角一勾眉毛一挑，然而下一秒看见对方脸上神色不对，冲着浴室的水声吹了声流氓哨。
“呦，小子，你们闹脾气啊？”
温许岚点了点头，半晌后觉出不对又想摇头，结果关时月神神秘秘地低声道：“老大吃软不吃硬的，你跟他撒撒娇就好了嘛。”
说完给温许岚递了个“你懂的”眼神，坐下准备等苏岷出来。
温许岚乖巧地给人倒水，坐在沙发另一侧低头默不作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关时月像是闲不住，凑过来给温许岚传授真经。
“老大这人其实没什么主见，做事儿经常赶到跟前了才准备，你给他悄悄安排好一切，然后带着他往前走就好了，切忌不要让他看出来，更不能跟他红脸，被看出来就容易跟你对着干！”
像是颇有经验，温许岚回想自己之前的几次成功，似乎也都是自己藏起尾巴装乖得到的，他像是开悟了什么一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关时月看着温许岚孺子可教也，比自家那个按程序办事儿的机器人好交流多了，十分欣慰且慈爱地看着他笑了笑。
苏岷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两人像是在商量什么谋权大计一样。
他瞥了一眼温许岚，给对方递了个去洗澡的眼神，又转过去看关时月，道：“有事儿？”
关时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等着人进去了，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问道：“这是……有一撇了，还是都到捺啦？”
“说事儿。”苏岷眼见着瞒是瞒不住了，但说到底确实还没到写那一撇和一捺的关系，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见两人都是一脸不高兴，关时月也就没再自讨没趣，抱着手淡淡地问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苏岷给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等着关时月继续道。
“那就先好消息吧，派去探路的人已经把地下室路线图还原出来。”
“坏消息是……”关时月看着苏岷缓缓点了点头，对这事儿他很有把握，基本不算好消息，于是当关时月拉长声音卖关子的时候，苏岷也不由得凝神看过来。
“第二批再去踩点的人发现路变了。”
关时月十分轻巧地说了出来，虽然问题严重但也出乎意料，能给外人轻易摸索出来，老布朗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地找外人帮忙找秘方。
“变化不明显，几个出口位置变了。”关时月将两次探路回来的对比图展示给苏岷，而后又平静地说出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我的机械爬虫钻进去没两小时就被销毁了，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苏岷蹙眉端详着对比图，仔细回想几次行动的细节。
“上次那个信号源？”
“不一定，”关时月摇了摇头：“正常人发现自家地下室有窃取装备进来，第一反应是控制和反追踪，但根据爬虫回馈的数据来看，应该是被某种强信号直接干扰销毁了。”
这就说明这地下室信号的巡逻力度很强，但人力却能轻易摸进去，很可能要保护的东西并非人力能搬走的。
“也就是说，我们上次窃取回来的数据，很可能是他们包裹的虚假外衣，真正的东西必须突破那段信号源。”关时月不紧不慢道。
苏岷点点头没说什么，这几次行动很顺利，甚至不少意外的收获，十分不正常，也幸好没在调查清楚前就行动，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但楚亦行这条线是可以继续用的，把他的数据保留，其他内容的检索先停掉。”
“行，”关时月正要起身，但又想到什么，坐回沙发眨着眼问道：“那葡萄酒秘方会不会是真的？”
“假的吧。”苏岷对那什么秘方没什么兴趣，甚至因为这个秘方搞得温承飞现在有家不回，让他下意识地对这个秘方没什么好感。
但思维一转，似乎假秘方还能利用一下，去跟老布朗做交易？
“先存着。”
关时月不知道苏岷什么想法，得了命令准备离开了。
苏岷翻出白天刚整理出来的东西，留下了还能用的部分，其余放置在他处。
收拾完一圈儿后，差不多九点多，苏岷抬眸瞥了一眼浴室，温许岚已经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他本来不想过问，但还是过去敲了敲门，以示催促。
然而不等他敲完走人，温许岚在里面叫了他一声。
“干嘛？”苏岷没好气道。
温许岚像是在里面等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才终于支支吾吾道：“我、没衣服。”
“……”
苏岷没话说，他还以为……
隔了一会，苏岷从衣柜里翻出来一套大一点的睡衣塞进去，自己转身钻到被窝里，一句话也没说。
温许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苏岷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旁边给他留了块不大不小的位置。
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钻进去，板板正正地躺在苏岷身旁，一点逾矩的动作不敢有。
平缓的呼吸声在夜里交汇，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流淌着温许岚并不安静的信息素。
可惜苏岷感受不到。
过了很久很久，温许岚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如果……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像这样，为了给我一个真相，一直查十几年。”
夜依然那么静谧，空气仿佛凝滞。
温许岚屏息等了好久，没有回答。
然而就在他完全放弃，将要入睡时，旁边人低低回了一句：“会。”
是这样的，家1没醋硬吃是传统[眼镜][眼镜]
副CP就这样冒个车尾气就跑了[墨镜][墨镜][墨镜]
下一章大哥回归！（话说再叫大哥大嫂不合适了，那么什么时候改口呢[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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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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