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 沈聿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冰冷而压抑,“凶手已经给你下了‘请帖’!就在三天后!就在你的婚礼上!苏清月,你还以为这只是你苏家的‘私事’?!”
苏清月猛地抬起头,冰封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惊涛骇浪!不是恐惧,而是被彻底点燃的、冰冷的愤怒与决绝!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又如何?”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锋利,如同出鞘的冰刃,“这是我的命!我的债!我自己……”
“放屁!” 沈聿白猛地打断她,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粗鲁和不容置疑的强势!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苏清月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血丝和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你的命?你的债?苏清月!”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下,“你现在是连环新娘命案最关键的关联人!是凶手明确的下一个目标!是麦兰捕房破获此案、阻止下一场杀戮最重要的证人!你的命,现在不是你苏家的!更不是用来填那个狗屁邪神祭坛的!”
他话语中**裸地提及“邪神祭坛”,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破了苏清月极力维持的冷静!她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了?!他查到了什么?!
“从现在起,” 沈聿白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江湖大佬不容置疑的霸道,“你,苏清月,由我沈聿白亲自保护!直到凶手落网,或者……” 他顿了顿,眼神如同淬毒的刀锋扫过她苍白的脸,“……直到你的婚礼结束!”
“你休想!” 苏清月瞬间被激怒!被强行保护的屈辱感,被揭露秘密的惊悸,以及对父亲那无法言说的愤怒,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她猛地抬手,试图推开挡在身前的沈聿白!“我的事,不用你管!滚出去!”
她的手刚触碰到沈聿白湿透的、坚硬如铁的胸膛,手腕便被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扣住!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沈聿白扣着她的手腕,身体微微前倾,那张带着雨水和煞气的俊脸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苏清月,收起你那套大小姐脾气!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以为凶手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能在戒备森严的陈家、周家、孙家来去自如,割开新娘的喉咙,从容布置现场,留下符咒!你苏家这深宅大院,挡得住他?!你父亲书房里那尊东西,挡得住他?!”
他**裸地点破邪神像的存在!如同最残酷的耳光,狠狠抽在苏清月脸上!她浑身剧震!眼底的冰层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惊怒和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你……”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手腕上传来的灼热触感和巨大力量,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与决绝。
“不想死,就乖乖配合。” 沈聿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依旧紧紧锁着她,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就在这时,实验室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的脚步声。管家苏福那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堆着一种混合着忧虑与公式化的恭敬,眼神却在沈聿白和苏清月之间飞快地扫过。
“小姐,” 苏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爷……老爷请您去前厅。程家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都到了。关于……关于三日后大婚的……细节安排,需要您……亲自去定夺。” 他刻意强调了“三日后大婚”,眼神却不敢与苏清月对视。
苏清月的心猛地一沉!
沈聿白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锐利!
苏家!在这种时候!在死亡预告已经送达的时刻!竟然还在加速推进婚礼?!他们想干什么?!是愚蠢至极?还是……另有所图?!是想用这场婚礼做诱饵?还是想用苏清月的命,去平息那“鬼新娘”的怨气?!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和那邪神仪式一伙的?!
苏清月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看向管家苏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帮凶!
沈聿白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如同壁垒般挡在苏清月身前,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门口的苏福:
“正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睥睨的冰冷,“告诉苏老爷和程家,苏小姐现在由我麦兰捕房沈聿白亲自保护,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婚礼筹备,可以!但苏小姐身边,必须有我的人!寸步不离!” 他刻意加重了“寸步不离”四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江湖式霸道。
苏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嘴唇哆嗦着:“这……这不合规矩……沈探长……小姐的闺誉……”
“闺誉?” 沈聿白嗤笑一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讽,“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闺誉?!还是说,你们苏家觉得,她死在婚礼上,会比‘闺誉受损’更体面?!” 他目光如刀,扫过苏福瞬间煞白的脸,又仿佛穿透了他,直刺向苏家深宅那未知的黑暗深处。
“现在,” 沈聿白不再理会苏福,转身,重新看向脸色苍白、眼神冰冷燃烧的苏清月,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苏小姐,请吧。去前厅,定夺你的‘终身大事’。沈某,贴身‘护卫’!”
他刻意强调了“贴身护卫”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重江湖气的弧度。那姿态,强势、霸道、不容抗拒,如同给一只高傲的冰凰强行套上了枷锁。
苏清月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屈辱、愤怒、冰冷的警觉,还有一丝在绝境中被迫与这个危险男人绑定的复杂情绪,在她冰封的心湖下激烈地冲撞!她看着沈聿白那双翻涌着风暴、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笃定的眼眸,看着门口管家那惊恐而为难的脸……
最终,她没有再反驳。
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气息灌入肺腑,强行压下所有的惊涛骇浪。她抬起下颌,挺直了背脊,如同即将奔赴刑场的战士。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被重新冻结,只剩下比寒冰更坚硬的决绝。
“好。” 她的声音清冷平稳,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实验室里,“那就……有劳沈探长了。”
她迈开脚步,率先走出实验室。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孤绝而冰冷的线条。沈聿白如同她最沉默也最危险的影子,紧随其后,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在自己带来的、混合着雨水泥土和江湖煞气的阴影里。
管家苏福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回廊深处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充满忧虑和恐惧的叹息,佝偻着背,如同被无形的重担压垮,缓缓跟了上去。
苏家深宅的回廊幽深曲折,廊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如同为这场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婚礼,敲响了倒计时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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