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新城点点头;“我已经办完手续,要不要等你一下?”
韩斌摇摇头:“不用了,办完报名手续还要办其他事。”
皇甫新城向韩斌招招手转身离开了报名点。但走到院墙外转弯的墙角时,皇甫新城一眼看见一个大高个站在那里,那不是北关区法院的孙伟川副院长吗?这孙伟川的个头实在是太高,皇甫新城想装作没有看见都显得有点假。
“孙院长,怎么会在这里?”皇甫新城走上前去打了招呼,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孙伟川站在这里的原因。
“啊,皇甫庭长,我路过这里。”孙伟川说得有点答非所问。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皇甫新城说完点点头向着马路对面走去。皇甫新城心想,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巧事,刚刚在平湖市认识孙伟川就在这里撞破人家的好事。不过这也证明孙红岩没有瞎说。
上午一上班,就在法院办公楼楼洞里碰上秦季章院长,秦院长告诉皇甫新城,他儿子秦林已经被东江省水利厅录取为国家工作人员了,让皇甫新城代向李成厅长表示感谢。
一上午忙忙碌碌地写了两封判决书,已是吃中饭的时间了。尚金琳嚷着要到南城小区旁的小吃摊上吃小吃,皇甫新城不想去。那种小吃有什么意思?一点没有营养。他和汪建设一起来到食堂。今天午餐的菜相当好,红烧青鱼块,鸡蛋肉丝汤。这种伙食搭配不比那小吃好?也不知道尚金琳是怎么想的。
吃完中饭,刚走进法院办公大楼,正好碰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黄正宇:“皇甫,谢谢你了,栋宇昨天已经到一中上学了。”
皇甫新城笑着摇摇头:“不客气,也是巧了,我一个朋友的同学是一中的校长。其实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也是找朋友帮忙。栋宇想上进好好学习,我们还是要支持!”
为了黄正宇儿子黄栋宇转学的事情,皇甫新城特意到市人事局找了赵晓东局长,说明情况后,赵晓东局长也没有推辞:“你这次算是巧了,江滨一中的校长张加强就是我大学同班同学。”赵晓东在电话里向张加强打了招呼后,写了一个便笺:“你拿着这张纸条直接去找张校长。”
皇甫新城马不停蹄地来到江滨一中,张加强也是刚刚走进办公室:“哦,是晓东局长的朋友皇甫,请坐!”张加强一边看着赵晓东写的便笺,一边示意皇甫新城坐下,并泡了一杯茶放到茶几上。
“张校长,给你添麻烦了。”皇甫新城笑着说道。
“你把转学的学生自然情况给我看一下。”张加强笑着点点头。
皇甫新城没有想到张加强要了解黄栋宇的自然情况,心里不免扑咚一下,这黄栋宇的考试成绩也是太差了,估计根本就入不了张加强的眼。
果然,张加强看到黄栋宇的考试成绩后眉头皱了起来:“这考试成绩也太差了!”
皇甫新城连忙满脸堆笑地说道:“就是学习成绩差,才要到你们这个好学校来提高成绩。”
张加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个晓东,也不看看是什么学生就往我一中送。好吧,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转学的学生要交一万元赞助费,既然是晓东局长介绍来的,就按照最低标准象征性地交二千元,否则我在其他校领导面前也不好交代。”
皇甫新城连忙点头:“行,我马上交?”凭黄栋宇的考试成绩,人家一中能够收下就不错了。皇甫新城虽然没有办过转学的事情,但这种情况交赞助费是各个学校的通行做法。
张加强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了几句,不一会就见一位中年女同志走进办公室:“张校长,你找我?”
张加强点点头,对皇甫新城说道:“你把二千元给这位女同志就可以了。”
女同志接过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张加强笑着说道:“你是市人事局的?”
“不是。我是南城区法院的,赵局长是我朋友。”
“哦,你们法院工作忙吧?”
“我在民事审判庭工作,主要是一些民事纠纷,案件太多工作量很大。”
张加强正要说什么,女同志走进办公室递给皇甫新城一张收据:“这是两千元赞助费的收据,你收好。”说完看着张加强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张加强摆摆手示意女同志可以离开了:“皇甫,这位黄栋宇同学办好转学手续后,就可以来我们学校上学了。你和孩子家长说一下,他基础太差,要加把劲,否则根本跟不上我们学校的学习进程。”
“听班主任讲,还交了二千元赞助费?你拿着,不能让你又帮忙又花钱。”黄正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皇甫新城。
“这两千元钱就算我买学习文具送给栋宇的,希望栋宇在一中能够好好学习,取得好成绩!”皇甫新城笑着推回黄正宇的手。
黄正宇见皇甫新城坚持不收,也就没有客气:“那我就替栋宇谢谢了。”
皇甫新城正准备转身回办公室,就听见二楼的刑事审判庭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的争论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皇甫新城来到二楼的刑事审判庭办公室。
刑事审判庭办公室与法院其他办公室不一样,是一间很大的通间办公室,面积相当于其他庭室办公室的两间办公室大小,里面摆了六张桌子。
只见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围棋盘,刑事审判庭庭长褚健白和助理审判员盛强正在杀得难分难解。皇甫新城仔细看了一下棋局,两人已经下了有近两百手,从盘面上看褚健白领先。但可能是褚健白没有意识到,在棋盘的左上角双方有一个足以颠覆棋局的大劫。
只见双方还是在不紧不慢地行着棋,皇甫新城可是有点沉不住气了,要知道这个大劫可有足足一百二十目,到现在褚健白还不补这个劫,显然是他还没有发现这个劫。就这样一直到棋局结束,双方都没有注意这个足以颠覆棋局的超级大劫,最后是褚健白把这个劫当着一个单关给收了,褚健白赢了四目。
双方正要再战一局,皇甫新城便上前指出那个大劫:“盛审如果把这个劫打赢了,这盘棋就赢下了!”
“你也会下棋?”盛强用有点疑问的口气问道。
“只能说会下,但下得不好。”皇甫新城笑着说道。
“来,我们两人下一局。”褚健白听说皇甫新城也会下围棋,便来了兴趣。褚健白听了皇甫新城的解说,才发现左上角的那个大劫自己还真是没有看出来。能看出棋盘上大劫的人当然水平比自己高了许多,褚健白自然不想放过。多数人都是喜欢和高手下棋的。
在中日围棋擂台赛的带领下,九十年代初的中国下围棋的人多了起来,但真正下得好的还是不多。刚才皇甫新城在一旁观战就发现,褚健白的围棋水平比盛强要强,在几处可以大杀的地方都放过了。这说明他的棋已经有了一定的境界,只要赢了就行,不要赢得那么多!
“那我就请教褚庭长了。”经过几个月的接触,皇甫新城感觉褚健白为人各方面还是不错的,要说他的毛病那就是对他看不上的人喜欢冷嘲热讽,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这种人不一定对你有多少帮助,但他绝对不会刻意地去伤害你。所以皇甫新城也就存心要和褚健白交往。
在围棋竞赛中,执黑先行。第一局一般由年长者手握一把棋让年少者猜手中握的棋子是单数还是双数,猜赢者可以选择是执黑先行还是执白后行,多数人都喜欢选择执黑先行。
坐在盛强的位置上,皇甫新城拿起黑子就要先行,被褚健白制止:“我们还是猜先。”说着右手握着一把黑子放在棋盘上。
皇甫新城一开始就要执黑先行是表示褚健白比自己水平高,是对褚健白的尊重。而褚健白选择猜单双则是对皇甫新城围棋水平的看好。
高手在下围棋时是很少说话的,能用围棋语言的就绝不多说一句话,所以人们将下围棋比喻成手谈。
皇甫新城也不说话,从棋盘上拿起一枚黑子放在自己面前,这意思就是单。
褚健白把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上,经过清点是九枚棋子,皇甫新城猜中。
在平常下围棋时,皇甫新城也是喜欢执黑先行。稍作思考皇甫新城便将一枚黑棋放在右上角的星位,褚健白随即就将一枚白棋放在了对角的星位。
双方刚开始的二十手棋都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因为一般的围棋比赛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经常下围棋的人都养成了惜时的习惯,把宝贵的时间用在必要的地方。
下了近三十手,皇甫新城感觉到褚健白的围棋水平和自己还不是一个层次。褚健白在布局阶段的大局观差了不少,但他喜欢中盘搏杀。他刚开始还谨慎地与皇甫新城比着布局的功夫,在走到第二十四手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皇甫新城一个正常地长来了个扳。皇甫新城知道他这是一个明显的无理手,思考了一下,皇甫新城决定试一试他的应变能力,来了一手反扳。从棋理上讲皇甫新城的这一手反扳是正手,没有想到褚健白面对这一手反扳竟然再一次用强,又来了个反扳。这就让皇甫新城忍无可忍了,一个断将褚健白的三个棋筋断开了。
两人的棋局才走了三十手,这时候的三个棋筋是十分重要的。一般来说水平相当的棋手见到这种情况就会投子认负了。但褚健白却好像被激发了斗志,调转枪口对皇甫新城另一块棋子发起了攻势。
因为对褚健白的棋力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皇甫新城对褚健白的攻势则基本采取本手应对,只要你不下无理手,我也轻易不用强。如果这样走下去,结局可能是输赢不大的结果。毕竟两人是第一次交手,皇甫新城也不想让褚健白面子上太难看。
就这样又走了有近一百手,可能是褚健白知道了自己落后了不少,想拼搏一下,在右下角的一手棋,本手应该是一间跳,但他来了手二间跳,而这手二间跳如果皇甫新城应对稍软,下一步褚健白就可以利用周围棋子的策应把皇甫新城两块棋的联络切断,这可是一手大棋,没有办法忍让,如果忍让了皇甫新城的两块棋就会被强行切断,从而被迫做眼求活,这对皇甫新城这样水平的棋手来说,就是太耻辱了。皇甫西城只好强硬地应了一手断。
褚健白想了半天,没有好的应对,摇了摇头后悔又走了一着损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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