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岛被称作全镰仓最美站台,只因这无边无垠的海域占据全部视野,天晴是一面天空之境,天有不测风云则是一张明信片刻写着浪漫旖旎情歌,每一秒钟都美到令人心悸。
“如果我想来呢?”
他坐上长椅,目不斜视,蔚蓝的天、透亮的海,印入眼眶。
“来接我?”
久违的紧张,我们之间平缓了两周后又一次响起警铃。
“嗯,我想来接你。”
他的声音随风飘至海面,嘴角漾起笑容,像是散开的涟漪。
“不用……那天及川老师和我有约了。”
我偏过头不再看他,那张笑脸夜夜出现在我梦中,此刻在眼前叫人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装作视而不见。
“呵,去哪里?”
天仿佛要下雨,他的声音冷冷清清,捎上难得的落寞。
“枫叶红了,去源氏山。”
我如实告知。
“你知道约女孩子去看枫叶意味着什么吗?”
秋意渐浓,连海风里的腥味都淡了许多,冷风拂面,他捏起拉链往下扯,原本高高束起包裹着他脖颈的外套被麻利脱下。他看向我,正冷的发抖的我抓起围巾的一角。
我摇摇头。
“是喜欢她的意思。”
仙道将外套披我肩上,宽大、温热,带着他沁人心脾的香气。
“谢谢,你不冷吗?”
迎着他的视线,我居然看见了白花花的手臂!
“不冷。”
仙道浅浅一笑,从他不起波澜的表情中我确信他没有在强忍,那就好。
“学校里都在传,其实镰仓很小每次你们出去都有被看到。”
他口气听着轻飘飘,满不在乎的形容着我也听闻过的事实,与我关系较好的学生在这两周里接连向我求证是否与及川老师在交往。
我否认,然而舆论并没有因此停止发酵。
“椎名老师。”
仙道微微扬了扬下巴,追视着我疑惑的目光,原本半眯着的松弛双眼睁大,迸发着霸道,一字一句讲与我听:
“没有的事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老师之间的事无需和学生解释?
压迫感强烈的眼神叫我难以防备,冷不丁的又抖了一下,狂风泠冽吹动心雨霏霏,不经意间鼻头一酸。
“不澄清会怎样?”
深秋时节最易感冒,我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嘴里嘟嚷着:
“这我要对谁讲……会很奇怪吧?”
我从未见过仙道在球场的模样,用越野的话来讲就是游手好闲一阵子,被田冈教练怒吼后切换新面孔上场,摸鱼时间眨眼过,焕然一新的仙道认真起来是很可怕的。
“那就向我澄清。”
我终于见识到了这样的仙道,零星的火种极速凝聚,幻化成冲击力非同一般的火焰,目光与我对峙,1 on 1的气势,紧致下颚闪现一条若隐若现的弧线,含蓄的弧度与肆意的洒脱,我仿佛在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全身触电的快感。
“我和他没有。”
下意识的撇清关系,随即反悔。
“那就好。”
他又恢复了十七岁少年满目澄澈的笑容。
“……”
我猛掐大腿,干嘛要和他讲!
静谧无声的等待中,我靠在椅背上闷声不吭,仙道陪我等到远处车灯闪烁,上车前我将外套交还,他在我身后目送我离开,宽厚的手心扬在半空,walkman插上耳机后音乐响起。
啪嗒!
我看见远处刺猬头捂着鼻子,连打三个喷嚏,不是吧……
耳机线垂荡,周围乘客关照我赶紧坐下,我一路都在担心他有没有着凉,回到寝室后立即摸出电话薄打回镰仓。
“喂?”
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
“仙道,是我,椎名老师。你在睡觉吗?”
不妙,这声音多少有些沙哑了。
“欸,没有,刚洗好澡,有什么事吗?”
长长的电话盖不住声音里的迷糊与疲惫,我觉得他在隐瞒。
“没,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急匆匆挂断,在桌前干着急,心不在焉惹来全寝室关怀。
美惠安慰我没事的,体育生比我们常人耐寒抗冻,哪那么容易生病?菜菜子与小熏不服,声讨美惠仍在袒护及川老师,不把仙道当回事,勒令我周五下课后回镰仓。
回镰仓干嘛?
照顾他呀!肉偿!
神经病……
“你们别闹,我只是觉得他一个人如果病了有点可怜,而且也是因为陪我在车站等车时借了我外套。”
这群单纯善良的女大不知从哪里学来蛊惑妖术,整日在我耳边吹风,从周三夜里到周五,周末都不放过我。
“三比一压倒性胜利,我们四个人现在达成共识,绫音,明天你得先去看看仙道再和及川老师约会。”
我这人脾气还是有点软的,尤其是吃人嘴软啊,一顿下午茶就搞定了我,回到家又打给仙道,电话无人接听。
这下难办了,难道真的要先去看看他?
及川老师如约而至,周日等在我家附近,像朋友那样相处对他而言仿佛易如反掌,至少在我看来他从未有过更进一步肢体碰触的念头。
我们就像是前后辈,带教与见习生,话题基本上离不开教育与学生。
“对了,田冈老师叫我去看一下仙道,他今天训练请假了人好像不太舒服,所以等下可以先去一次你那边吗?”
深蓝色的海开阔大气,踏入神奈川界,及川老师突然提起。
“哦,好。”
我内心隐隐作痛,果然是病了。
“周四周五我看还好,可能是最后一排窗开太大吹到了,不过这家伙身体一直很不错,我记得他几乎没请过病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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