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淋浴冲下来的水是凉的。
夏裴言再次想说,名不正言不顺。
之前的吻带来得折磨,被水彻底凉透。
现在的吻不同于他们之前接过的吻。
布料被凉水湿透,后腰又被江予执掌心的温度紧贴,这次,夏裴言能清楚感知到,是江予执先认真的。
舌尖相抵着纠缠,不知道是不是水流的缘故,窒息感一**漫过去,最后压迫着神经末梢炸开。
除了水声,只剩下他们浓重的喘/息。
宣泄着这几天烂透的情绪。
夏裴言试着去回应他,可转而为之是他们更重的喘息,谁都知道不该这样的,可做了就是做了。
贴近他,就是万丈悬崖。
贴近他,就是爱意海浪。
绝望与欲/望之争,他边渴望着自由,又渴望着他能束缚住自己,在缺氧的同时抱住他,然后爱他。
现在他被江予执弄得上不来气,可他还是喜欢,不断淋下的凉水不像是镇定,反倒像是催情,顺着衣领口流下,挑/逗他身体。
江予执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窒息。
把人放开,鼻尖还磨在一起,夏裴言的喘/息声比他要重得多。
不知道是水流下得湿痕,还是硬生生被人逼出得几滴生理性眼泪。
江予执垂眸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听他一声比一声轻的喘/息。
每一寸的布料贴在皮肤。
身上的每处反应都变得极其敏感,又谁都掩饰不了什么。
掌心贴在他后腰的位置就没移过。
好像快要被烫红了。
“江哥,能在你后颈留个印子吗?”
……
夏裴言主动往前凑,超过了鼻尖相抵的距离,要亲不亲,“...我就只做这个,别的都不做。”
况且现在也不合适。
拥挤的洗衣间,不断往下淋着凉水,屋外还有个睡觉的小孩。
三年前的标记,是夏裴言求他来的。
他可以说,那时候19岁的夏裴言叛逆不乖,但这次不行。
贴在他后腰的掌心算是挪了地方。
另一只手往后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口。
夏裴言先是看见了他露出的颈部线条,视线再落到他脸上,听见他很轻地说了句,“那来吧。”
……
O给A的标记不会留太久。
下口狠了,A的腺体可能还会撕裂,出血。更何况,A天生的本能就有掌控感。
……
搭在后颈的发尾不断往下滴水,盖住原来的那层湿痕,也盖住了夏裴言的故作镇定。
好像水浸的茉莉出浴。
第一次碰到外面的空气,因而瑟缩。
为了安抚他,江予执释放出和他同频的苦茶,用来调节中和他的瑟缩,和甜得发腻的茉莉。
渴望能给他点安全感。
鼻尖轻蹭着江予执腺体,感受着苦茶和茉莉的同频结合,可以带给他极大的愉悦,这是生理上的本能。
腺体被刺破,夏裴言没急着注入信息素。反倒等着腺体因撕裂而出血,他舔舐着他的血液,感受到江予执的脖颈僵住。
好像是让他认证自己的存在,用血打上烙印。信息素被注入,整间屋子像是被隔绝在外。
江予执没想过要反抗。
任由着他去了。
O不会留给A标记,短暂的气味相留,只是让他心安的方式。
后颈被印下个轻吻。
在夜里,陪我一起失眠。
……
那晚,他们等标记消失后,谁都没开口提离开的事,就靠在洗衣间的白墙上,水流关了,安静得要死。
有些梦幻是现实的开端。
既然江予执说过以后会告诉他,那他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刚想转身去拉门,腕侧被人轻拽了下。
他停下来,听见江予执说,“等会儿再走吧。”
这次,夏裴言什么都不想引导。
其实茉莉那事在江予执心里一直没过去,也会感到闷,重新对上夏裴言的视线,“...我其实挺难受的。”
夏裴言先是没太听懂,“什么?”
直到江予执握着他的指腹,放在左胸。
隔着布料传递给指尖的心跳,每次比每次都更强烈。
好像只是因为他站在自己面前。
这样只是几秒,江予执就放了手。
随之放下来的还有感受过他心跳的指腹。
江予执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有。”
……
说完后,他们都没再说话。
但又能清楚感知到他们在同一聊天界面上。
夏裴言那种突然拉远的行为会让他难受。可他也在想,那些自以为不想让夏裴言担心的行为,会不会只让他难受更多。
心脏是颤的,发出的声音也是抖的。
“我给她办完葬礼,才知道她留下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小吴,我把他接了回来。”
夏裴言看着他,好像瞬间只有心在跳。
“本想着办完后回去,可那孩子似乎挺喜欢一个女生的...我不知道名字。”
什么都不说,他才是真担心他。
其实他们都是这样。
“江予执。”夏裴言打断了他,没让他接着往下说了,“江予执,你难道真不喜欢我吗?”
……
这次风也不再忍心替他沉默。
门被拉开,夏裴言走了出去。
……
这几天,小吴一直记得他和江予执的赌约,刚开始的时候,知道两位哥哥不让他出去,他就趴在窗台,渴望着路过的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一趴就是天黑。
后来,小吴好像能感受到了。
他每次趴窗台的时候,看得不再是路人,而是他手上拿得那几张“出门条”。
赌约的第三天,恰巧江予执被村长叫走,说是要了解那位女生的情况。
夏裴言从开始就没想要跟着去,一方面是有个不放心的孩子,另一方面他去也没用。
小吴和那位女生的情况,他也听江予执说过,屋子很静,只剩了两人。
他只能看见小吴向窗外看的后脑勺。
住进来的这几天,他没怎么和小吴说过话,因为一切都有人打理,想着先套个近乎,“小吴?”
……
夏裴言没想到小吴很快就把小纸条放下了,然后转头看他,“哥哥,对不起。”
这句是很早之前就想说的。
他先是愣了下,抬腿走向那孩子。
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小吴的肩膀被他搭住,看着窗外的人。
或许时间和生命一样,都如浮云,其实真还挺可惜的。
“哥哥是他想念的人,可直到哥哥过来,他因为我也没能回去。”
在小吴看来,他一直在纵着自己。
现在已经发皱的请假条,不轻不重的惩罚和最后的三天赌约。
与其说夏裴言没想到这点,不如说是他认为小吴不会多想。
伸手去揉了揉他头,“没关系。”
他既为两位哥哥的相念而高兴,又为他和姐姐的断念而不幸,“哥哥,我想姐姐了。”
如果说一切都是浮云,时间和人。
那感情还是不可抹去。
等夏裴言再看时,小吴嘀嗒嘀嗒留着泪,一边给他擦,一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这几天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太好。
小吴又想到了在姐姐手里的那堆沙土,他想去找她,犹豫着但还是开口了,“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沙块,上面还被我画上了笑脸。”
……
“好像被我扔在洗衣间了。”
窗户透过残阳,夏裴言说,“好。”
江予执是被村长用专车接过去的,在这个人均三蹦子的村子,少几人有二手转来的面包车,能看村长开来的小十几万的车属实是难见。
在车上,村长先是和他套了套近乎,打个哈哈,对江予执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
江予执笑了笑没多说话。
紧接着村长的下一句就打听起那女生的情况,“她为啥进去的撒?”
他觉得村长心里应该比他清楚,只是村长没得到个确定答案,让他证实自己的猜想。
“不知道。”
……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结果村长却越问越紧,“不是说她之前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哈。”
“...但我不知道。”
好像村长听懂了他意思,没再问他。
车再一次驶进村内,村内一片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路过成片田地,下过坡路,村长突然开口说,“看着他们好,我也好啊。”
这句听着倒像是有感而发。
江予执习惯性反问,“是吗?”
村长在驾驶位上瞟见左车窗,是成片田地。
而江予执看见的是右车窗外干枯的池水。
村长不仅眼神不好,理解能力也差得一批,以为江予执在顺着他说,便更不顾地虚说,“你见过有哪个村长是不爱自己村民的?”
……
江予执笑了笑,猜测接下来他会拿哪个理由来掺和那女生的事。
结果还都有,村长先是叹口气,接着按照反派的剧本表示惋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真是,上天不开眼啊。”
“毕竟是村里的一份子,还是要铭记她的,其实人有时候还是要认输...”
没等他说完,江予执听不下去了,插句话进来,“那吴广义呢?”
……
“也打算铭记他吗?”
村长没说上来话,硬是愣了半天。
对这村子,江予执比他想得了解得多。
“铭记她,就是连她的土地申请都舍不得给过,连个贫困证明...”
车还在驾驶中,村长一拳砸到方向盘上,鸣笛声打断江予执的话语。
果然,小十几万的车就是要比三蹦子鸣笛好听。可在他手上,不仅好听,还恶心。
江予执接着说下去,甚至比之前语气还重,“连个贫困证明也没有。”
村长的好人形象崩塌。
好像某刻江予执也能体会到连续剧中主角的爽点了。
那段公路很空,正好成为村长的发泄点。发泄完后,一句话没说,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他没管那么多,给夏裴言发条消息。
【江予执: 你那边还好吗】
村长又忽然开口,江予执把手机按灭。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问你,如果要查这案,会查到我头上吗?”
车被停靠在路边,江予执闭口不言。
再一次触碰到村长的底线。
鸣笛声接连响了几下,随之而来的像是小丑跳脚,“你他妈不是高材生吗?”
……
江予执笑了笑,好像即使这样他也完全无所谓,“我早就辍学了。”
村长接连吼了几声,然后静下来。
紧接着车的门锁被打开,“你走吧。”
江予执刚拉开车门下车,弹出几条消息,发件人都是夏裴言。
【江予执】
【我把人弄丢了】
【你现在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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