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老板娘笑吟吟搭茬,“哎,阿真,你表哥长得那么好,结婚了吗?”

“……”

秦玉真怔了怔。

原来阿译只是路过扫一眼,也能把小卖部号码记住。

“结没结?”老板娘亲昵地以肘轻顶秦玉真。

秦玉真也不死板,笑道:“你不是结婚了吗?”

老板娘怪嗔翻白眼,“我还有阿妹啊!”

“要排队,等得及吗?”

秦玉真说完,给老板娘佯怒轰走了。

她这么擅自帮挡桃花,不知远方的他会不会打喷嚏。

阿译就算只存在于流言里,也证明他曾经真实存在过,秦玉真便能多一分幻想的动力。

没走到家门,秦玉真就解密了“小绿”的深意,邮政图标不就是绿色的么,这也是她和阿译仅剩的关联。

秦玉真拿了存折,骑上二八大杠飞到镇上,去唯一的一家邮政储蓄,让柜员更新一下余额。

接回存折那一刻,秦玉真的手开始哆嗦,抖糊了上面的数字。

存折多了2000块钱。

阿译几乎是刚回到M城,就转钱给她。

这笔钱足够大半年的生活费,秦玉真还从来没见过几次这么大的数字。

要知道老秦在工地有活的一个月顶多600块,没活的月份只能坐吃山空。

秦玉真弄不明白阿译的真意,是单纯感谢,还是想跟她两清。

无论哪一种,多出的1700块一定要当面还给人家。

秦玉真守着这笔巨款,寝食难安了好几天,八月底去M城医科大报到,又体会到镖师走镖的谨小慎微。

开学事多,申请勤工俭学,去本地舍友家做客,跟同学郊游,整个九月的周末,秦玉真都没腾出时间去传说中的青云路200号。

一直到国庆假,秦玉真终于可以灵活安排时间,避开游人拥挤的前两日,定了3日出行。

秦玉真翻出压箱底的碎花连衣裙,换上本科合唱时买的粗跟凉鞋,在宿舍半身镜前编辫子。

宿舍四人来自天南海北,性格各异,但意外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排了长幼。

大姐勤劳能干,工作几年才重返校园,早已在本地成家,假期基本不在宿舍。

小二懒洋洋,嫌爬上铺麻烦,跟秦玉真换到下铺,逛一圈医科大的“后花园”菱花湖公园要死要活。

老三俏皮洋气,逛街买衣服找她参谋准没错。

秦玉真年纪最小,大家便都叫名字。

“玉真,要出去?”

小二躺着看租来的小说,放下旧书扫她一眼。

“嗯。”

秦玉真咬着发夹含糊,勾出手腕的橡皮筋扎稳。

小二伸脚指了指书桌上两本旧书,“太好了,一会顺路帮我把岑凯伦那两本还了吧。”

秦玉真取下一字发夹别稳在鬓边,应下后问清押金情况。

“这打扮一看就是去约会的。”

老三拧上指甲油盖子嬉笑。

“不是。”

秦玉真嘴上否认,却挡不住羞涩的心情。本科时情窦未开,一心扎在学业上,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打趣。

老三课余生活丰富,心思最活络,一针见血:“反正绝对不会是见女的。”

“就一个、熟人……”

秦玉真无法否认,但难以定位和阿译的关系。

“看我说对了吧,玉真你等下——”

老三在她的“传家宝盒”月饼铁盒里翻找,拎出一对颤晃晃的耳环,靠着秦玉真后背比到她耳垂上。

老三冲着镜子里的秦玉真挑起下巴,然后亲昵又费劲地枕到她肩膀上。

“漂亮吧,我借你戴上。”

金属凉丝丝的,赤红的耳廓清晰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秦玉真笑着转身,按下老三的两根手腕,“我自己也有。”

老三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跺脚,“那就戴上,多好看啊!”

“我怕扒手。”

秦玉真的耳环可是阿娘的遗物,纯正的本族手工银饰。

老三说:“这些扒手啊飞车党啊就是欺软怕硬,专找我们女青年下手。跟男人在一起你还怕呀?”

男人都被扒得只剩一条底裤呢。

重逢的喜悦冲击着秦玉真,她不至于昏了头脑,但多少有点飘忽,好像世界准备只剩下她和他。

秦玉真低头忍着笑,开锁从抽屉最里层取出一个厚实的牛皮信封,对折了,塞进裙腰处特意缝制的内袋里,从外边压了压。

“玉真,你前段时间天天研究地图,是要去找这个熟人?”

小二懒归懒,总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嗯,不远,就在菱花湖公园另一面。”

秦玉真和小二没有手机,平常离校都会跟舍友知会一声。

小二问:“你懂路吗?”

秦玉真说:“大概知道方向,不懂还有嘴。”

“晚上回来吧?”

“回。”

老三开始涂脚指甲油,嘟囔:“他应该主动来找你才对,就等楼底下,让姐妹们也瞧瞧。”

秦玉真无奈一笑,取过小二书桌那两本岑凯伦,“我先走了。”

从医科大到青云路步程约莫半小时,秦玉真走惯了山路,这点平坦的水泥路本来不在话下,可惜她选错了“战靴”。

凉鞋久日不穿,鞋帮磨红了后脚筋。

秦玉真又在自作自受。

幸好,“青云士多”及时出现,秦玉真的奔波好像有了意义。

店面比寨子的小卖部还小,但商品琳琅,没有积灰的痕迹。这一片大概是居民区,小店的街坊生意应该是不错的。

入门柜台边坐着一个人,摊开的《M城晚报》挡住了脸。

秦玉真从门外遥遥瞥一眼那几根露出的手指,粗实又显短,就知道不是阿译。

“老板——”

秦玉真站到柜台前,明明是占据优势的俯视,当报纸倏然压下,老板露出庐山真面目,秦玉真仍旧不可控地恍惚一瞬。

跟老秦差不多岁数的阿叔“半盯”着秦玉真。

阿叔只用一只眼睛注视她,另一只安了义眼,一动不动“凝视”空气。

许是老江湖早识破她并非一般顾客,默声不语。

结合阿译的来路不明,秦玉真一时浮现许多令她不安的猜测。

腰间那笔沉甸甸的巨款又坠着她不给走。

安静和想象就是恐惧的发酵剂。

好一会,秦玉真才用发虚的声音,说出那句本该出现在废品收购站的滑稽台词——

“我找易拉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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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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