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
赵馨月在网上买了画板和颜料,趁着阳光好,她把东西搬到楼下写生。
固定好画布,赵馨月将颜料盒放在草地上。
她先描摹好形状,用笔刷比着粉色达芬奇画画。
一开始,赵馨月是在一片树荫下,随着太阳西移,画布逐渐暴露在阳光下。
她眯了眯眼,好在这幅画快要完成了,并不需要移动位置。
有人敲了几下铁门,家里没有门铃,敲完门手都有些痛。
赵馨月果断放下画笔,盖好颜料盒。
“你怎么来了?”
林渌一只手扶在门上,看她来了,便放下手。
他晃了晃手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赵店长。”
赵馨月不接受这个称呼,“别这样喊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忘了什么。”
她摸了把旧牛仔裤,蹭干净手才拿出手机,上面有林渌发来的几条信息,隔十分钟发一次。
赵馨月沉浸地画油画,手机被调成了静音,所以她一条也没有回复。
“我没忘记,奶奶还在睡午觉,等她醒了,我就去找你吃饭。”
她坐下,这幅油画只要润色几笔就能完成了。
林渌双手插兜,俯视着这幅画。
粉白的花瓣占据了画布的大部分,赵馨月选用了墨绿色的颜料画叶子,颜色鲜艳对比强烈。
她穿了宽松的旧牛仔裤,双腿弯着,长长的裤脚贴着草地。
墨绿色的颜料蹭在了牛仔裤上,绿色的一小点,像是蹦到裤子上的小草。
她扬起脖子,阳光洒下来,有着优美线条的脖子被太阳镀上一层金边。
描金的白瓷盘子,上头绘着大朵的花卉,盛了半杯红茶,热气腾腾。
在遥远的某个下午,林渌也是这样看着她画画。
赵馨月为了赚学分参加了一个活动,她负责画活动海报。
一个下午,赵馨月都待在空教室里画画。
林大少爷来陪女朋友,摆了两个精致的小杯子,一个茶壶。
赵馨月问他,“你为什么能把这些东西带进来?”
林渌从小皮箱里拿出红茶,亲自演示给她看。
赵馨月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带着茶杯茶壶来学校。
林渌冲泡了一杯红茶,垫上茶托,递给她。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她喝了一半茶水,连学校脑残活动磋磨出的怨气都抛掷了,笑得眼睛弯起,唇上一片晶莹的水渍。
铺面而来是林渌呼出的热气,他侧头吻上赵馨月的唇瓣,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赵馨月睁大了眼睛,看到林渌唇边的小黑痣离她越来越近。
赵馨月一只手还举着茶杯,心神荡漾,白瓷之间碰撞出响声,满室都是红茶的醇香和热气。
吻完,林渌喜欢在她的唇上结结实实亲一口,嗓音暗哑,“好香的茶,是不是?”
……
晚饭时间,赵馨月告诉陈凤今天晚上不在家里吃了,去林渌那里吃。
陈凤的观念旧,不好意思空手去,“给小渌带点东西,家里的零食还有吗?”
“奶奶,他不喜欢吃零食。”赵馨月认真考虑,短时间还真想不出送什么好。
她安慰陈凤,“算了,我们人到了就好了。”
反正,赵馨月也不是很想去,林渌擅自决定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赵馨月换下来那身带着颜料的衣服,穿上了上次买的白裙子。
林渌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赵馨月不敢相信三个人可以把这些东西吃完。
她指着盘子里比手还大的虾,疑惑地问,“这个,是在菜市场买的?”
林渌点点头,丝毫没觉得不妥。
“那这个鲍鱼也是在菜市场买的?”赵馨月问,“奇怪,我怎么都没见到过。”
林渌面不改色,解释说:“开车去了远一点的菜市场,这些东西海鲜市场都有。”
陈凤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小渌,下次不用跑远路,又累又晒。”
林渌让她放宽心,“放心,奶奶,菜市场不远。”
他口中那个菜市场,其实相当于万京富人区的进口超市,每个商户都必须要有政府执照,食材检验严格。
吃完饭,两人一致让陈凤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休息。
林渌套上围裙,赵馨月四处瞧,“还有围裙吗?”
林渌系上围裙绳子,伸手把橱柜门关上,“没有了,就我身上这一件。”
赵馨月鼓起嘴,低头看白裙子,状似不经意地说,“那怎么办?”
“怎么?”林渌突然凑近她,声音低沉,“心疼我啊?”
赵馨月被吓得后退一步,咦了一声,无语道:“起开,你好油腻啊。”
开什么玩笑,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好吧。
林渌不知是被她的话伤到了,思考自己真的很油腻吗,他耷拉着脑袋,回到洗碗池前面洗碗。
林渌穿着半袖衫,因为坚持锻炼,随着洗碗的动作,胳膊上的肱二头肌更加健壮。
往下,围裙衬得腰细。
赵馨月轻咳两声,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特别关心罗容发了信息,【月月宝贝,你的画完成了吗?】
【完成了,今天晚上寄过去】
【对,别忘了上账号拉票】
闺蜜罗容给赵馨月报名了一档插画比赛,获胜奖品会公开展览,提高知名度。
她社交平台上的粉丝已经积累到一定数量,借着这个知名度,说不定能再涨一波粉丝。
就像罗容说的,赵馨月可以出画集了。
不过,她对自己的绘画技术没有那么自信,能不能选上还是未知。
【看我多有头脑,等你以后出了画集,我要亲签哦】
赵馨月笑着与闺蜜瞎扯,【我单独给你签一本】
汤碗中的泡沫绵密,林渌的手泡在水里,用抹布抹去碗里的泡沫。
赵馨月脸上洋溢着笑意,林渌想起来高岭那档子事。
他麻利地刷完碗筷,手指虚虚地点了赵馨月的肩膀,“走了。”
赵馨月将手机揣进兜里,去客厅找陈凤。
电视放着乡村伦理剧,正演到复杂的三角关系。
赵馨月轻轻推了她的后背,“奶奶,该回家了。”
陈凤指了指电视,嘱咐赵馨月,“这个电视剧在几台,回去找一找,晚上继续看。”
“这个电视不是几台,是网络电视。”
听着赵馨月的话,她也不明白什么是网络电视,只是点头,打了个哈欠。
回到家里,赵馨月上楼拿那幅干了的油画。
她缠了几层泡沫纸,斜放到箱子里,封上胶带。
赵馨月抱着纸箱子,紧盯着脚下的台阶。
到快递站把画寄出,赵馨月不愿面对手机上支付的快递费。
“赵馨月?”
身后不确定的一声,赵馨月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
高岭依旧是瘦瘦高高的样子,他快步跑到赵馨月面前。
“刚才就看到了,没想到真是你。”
赵馨月将吹乱的头发往后一撩,客气道:“是啊,没想到正好碰见了。”
高岭说:“我爸爸在旁边维修点店修电脑,我来帮他拿忘记的东西。”
不知道高岭对她是什么意思,赵馨月不敢轻举妄动。
上次的事情尴尬,高岭识相地没有提起,“我马上要回万京,以后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一起吃饭。”
“不了,”赵馨月客气疏离,“我平时比较忙。”
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高岭的心情有点失落,“好吧,以后总会有机会。”
赵馨月急于结束对话,“嗯,那我先走了。”
“哎……”高岭出声,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寂静的夜,几户人家的狗此起彼伏地叫。
赵馨月走在路的另一边,这样有狗进来,她就有机会跑了。
马路的另一边,有着半身高的防护栏,朝下看,是青云山脚下的河。
在远处目睹着他们对话的林渌,保持着一段距离。
上次,赵馨月生气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纵然抓心挠肝,也选择停留在原地。
赵馨月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林渌与她面对面站着,像是一头在罗马斗兽场要与人厮杀的兽。
赵馨月走进了他,自带安抚气息的魔力,引出他眼中的纯良。
林渌偏开头,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我出来倒垃圾。”
“嗯。”
白裙子缠着赵馨月的小腿,她觉得林渌想问她点什么,静默地伫立着。
林渌忐忑,琢磨着一词一句,“那个人眼熟,是上次的高岭。”
勾起不好的回忆,赵馨月不愿多提,“是,正好碰见了。”
月出东升,河流宽阔宛如大海,月亮就在海里升起来了。
“你把那幅画寄出去了?”
赵馨月揶揄他,“你怎么那么多事情。”
林渌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赵馨月,你是不是浪漫过敏?”
赵馨月没听清楚,眉头轻蹙,“什么?”
林渌声音淡淡,仿佛轻飘的风,“没事。”
赵馨月盯着自己的脚,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画寄出去参加比赛了,罗容给我报的比赛。”
林渌不自觉地笑了,“那应该是可以拿回来吧。”
“不知道,后续获奖了要拿去展览。”赵馨月补充说,“不过,我的画大概率是选不上。”
几十块的邮费,真的好贵啊。
林渌来了兴趣,一点也不扭捏地说要去,“展览,在哪里?我也要去。”
赵馨月赶忙否定,“这还没选上呢。”
“我的第六感,”林渌眼神坚定,大言不惭道:“你绝对会选上,快告诉我地址。”
他走到赵馨月面前,晚风被林渌的身体挡住,缠绕着小腿的裙子终于停歇。
赵馨月转身,将背影对着林渌,“等选上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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