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临的右手也被碎玻璃划伤了,只能让乔南文给他喂饭。
“要喝鸡汤吗?”乔南文给他喂了一碗粥,又问。
“你吹凉了再给我喝。”
“已经凉了。”乔南文用勺子自己尝了一小口。
“肯定没有,再等一等,刚才那么烫的粥,你就直接往我嘴里灌,是真的想烫死我啊?”
乔南文累了,只想着赶紧休息,她拿起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说:“好了,不烫了,快点喝,喝完我好去洗澡。”
陆尽临尝了一口:“太烫了,你再吹吹。”
乔南文直接把勺子塞他嘴里,也有些不耐烦:“快一点。”
“不喝。”
乔南文看了他一眼,自己把剩下的汤给喝了。
陆尽临大声笑了起来,嘴欠着:“我都还没老呢,你就对我这么不耐烦.要是等五六十年后,我瘫痪在床,你不得把我的氧气管给拨了呀。”
一想到如果真要陆尽临一辈子在一起,一直和他生活到可以拨他氧气管那一天,乔南文心里就发慌。
如果她死了,她一定要告诉陆沿沿,让他把她的骨灰葬得远远的,不要和陆尽临靠在一起,免得陆尽临把她给拖入地狱。她是上天堂的,而陆尽临这样的人,只能是下地狱。
乔南文把鸡汤给喝完了,拿了个盆,到卫生间接了热水过来,说:“给你擦一擦身子。”
陆尽临笑着,眉眼清澈好看,他是正儿八经的帅哥,薄唇清目,鼻梁高挺,身材修长。不笑时,让人有种压迫感。笑起来两眼弯起,像湖面荡起的涟渏。
乔南文把床给调高,让陆尽临坐起来,然后帮他脱衣服:“你腿不要动,坐着就行,我自己会帮你脱的。”
陆尽临撩起她的头发,舔了舔嘴唇,半笑着:“好,我不动,你自己动。”
好好的一句话,让他说得色-欲横生。
乔南文把他给扒光,用毛巾帮他擦洗身子,擦到腿上时,陆尽临就那么当着她的面起了反应。乔南文脸皮薄,当即红了脸。
她快速给他擦了一下,就拿被子给他盖上。
陆尽临没脸没皮的,声音慵懒:“瞧你那脸色,我是个男的,还是你老公,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是我真的不行了。”
乔南文没说话,拿了一套新的病号服,过来给他换上。
陆尽临摸摸她的脸,说:“再给我洗个头吧,不洗我睡不着。”
“明天让护工过来给你洗。”
“我老婆就在这里,干嘛要护工?”
乔南文道:“明天再洗,我累了。”
“不就是洗个头吗,也就几分钟的事,快一点,宝宝,求你了。”
最后,乔南文还是搬来一个椅子,椅子上放一个盆,让陆尽临仰躺着,把头给伸出来。
她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拿起一个小水瓢往他头上浇水。
陆尽临大喊:“太烫了,再放点冷水,头皮都要烫没了。”
乔南文把瓢里的水倒入桶中,也没添冷水,又重新舀起一瓢,往他头上倒,问:“现在呢,可以了没?”
“嗯,差不多了。”
乔南文道:“我都没加冷水。”
陆尽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给陆尽临洗完头,陈素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回到家了没。乔南文不想让他们担心,也没告诉他们车祸的事,只是说已经到了。
把陆尽临给伺候好,乔南文才去洗澡换衣服,她关了灯,睡到陆尽临旁边的陪护床上。
陆尽临道:“干嘛要睡那里?过来跟我睡。”
乔南文盖了被子,不回话,陆尽临冷着脸,声音带着威胁:“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过来。”
乔南文起来,上了他的床,躺到他的身边,陆尽临搂着她,流里流气地说:“抱着老婆睡觉就是舒服。”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又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里轻咬:“做吗?”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本来就不正常。”他亲在乔南文软嫩的脸上,勾着唇笑:“你老公现在受伤了,动不了,不过你要是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坐上来动就可以了。但要小心点,别碰到我的腿。”
乔南文不想回应他的这些话,闭着眼沉默着。
陆尽临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在嘴咬,继续着流言浪语:“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来配合你.......”
乔南文轻轻往他受伤的腿上踢了一下:“你能不能闭嘴?”
陆尽临疼得冒冷汗,依旧在嘴贱着:“为什么不让我说,被窝里的这些话,不就是对自己的老婆说的吗?咱们躺一张床上也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做过?”
“陆尽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乔南文听不下去了。
陆尽临笑着,接着说:“你这个人就是薄情寡义,跟你调一下情都不行。”
“你身上那些伤,是不是嘴太贱了,被人给揍的?”乔南文道。
陆尽临身上很多旧伤,乔南文也不知道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害怕。胸前有两道划痕,扭曲丑陋,背上也有,一道又一道,像是被虐打出来的。
陆尽临又笑了起来,笑得胸口剧烈起伏,他说:“对呀,就是被人揍出来的。我十岁的时候,偷看一个寡妇洗澡。被她的相好给抓到了,就把我按在水沟里打。他把我的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问我以后还敢不敢偷看,你猜我怎么说?”
乔南文只觉得陆尽临是个疯子,她道:“我怎么知道?”
“我跟他说,我还敢,然后他又继续打我,真刺激。”
乔南文:“......”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头亲在乔南文的唇上,轻声说:“好了,睡吧,老公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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