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病弱养父×心怀不轨养子*2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讨人欢喜,日光毫不偏私地在雪地里均匀铺开,照得人身上升起几分暖意,却被呼啸的风给吹得又瑟缩起来。

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而行,另有两个骑马的少年作伴,前头那个略显张扬,一身红衣成了茫茫雪色里最夺目的存在,光似乎也格外偏宠他。

他身后那个少年分明与他相貌相同,却只穿一件不甚起眼的蓝袍。若说前头那个像枫叶一般张扬似火,那么他便如还未解冻的溪流,气质内敛不露分毫。

外面两个主角都自小习武体质好得很,而马车上的月侵衣盖着毯子都冷得直打颤。

无他,唯体虚尔。

月侵衣:“我觉得我可能要被冷死了。”

系统下了个暖情语音包,“不,我不要你死。”你可是要死在主角手里的。

月侵衣立即道:“那我叫沈如卿来给我取暖。”

系统就知道月侵衣没憋什么好屁,“……要不然你还是死吧。”

月侵衣没理系统,掀开一角帘子朝前头的沈如卿喊了一声。

沈如卿耳力极好,自是听见了,但他没应,他想等月侵衣叫第二声时再应。

结果等了一会却没听月侵衣再喊,沈如卿回头一看发现沈言卿又巴巴地凑了上去,月侵衣白着一张脸,声音极弱地对沈言卿道:“我有些冷。”

月侵衣如今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偏脸生得极嫩,此时浑身冷得说话有气无力显得可怜极了。

沈言卿闻言立即下马钻进了月侵衣的马车里,沈如卿却是好端端的生了气,原先微翘起的唇角此时狠狠地垂了下去。

他牵着缰绳缓了马匹的脚步,慢慢与马车的距离近了些。

风似乎是知道他之所想,按他心意将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里头两个靠得极近的身形。

似乎是在说极其亲密的话,许是他的视线太灼热,月侵衣有所察觉地朝他这边望过来。

沈如卿及时驱使马匹快步上前,只留给月侵衣一个飘红的衣角在眼前一闪而过。

月侵衣未思索太多,冷意将他的大脑都冻了起来,如今身边多了个散着热的暖炉,他便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往沈言卿那边蹭。

沈言卿自然有所察觉,但他却没有挪动分毫,任由月侵衣慢慢贴紧他。

再有一会,月侵衣便在暖意里沉下眼皮睡了过去,沈言卿时刻注意他的情况,见他睡得熟了些后,便立即伸手将月侵衣整个人都揽到怀里,月侵衣也极其顺从地攀上他的肩与脖颈睡得更沉了。

沈如卿再过来便看到的是这般场景,沈言卿低着头将目光尽数留在怀中人身上,而他怀里那人像莬丝花般用纤细的手臂勾缠着他。

玉白的脸紧贴着沈言卿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发丝也与主人一般浪荡,毫不羞耻地缠上对方的发,墨色相交,亲密无间地绕在一块。

马车上二人皆有着好颜色,外人看来都会觉得养眼,可就是这样养眼的一幕刺得沈如卿几乎要将手里的缰绳都给扯断了。

他心头蓦然升起一股后悔之意,却又忍不住怪月侵衣不再多喊他一声,还这般……这般放荡地缠上了沈言卿。

他似乎是忘了,前些日子,月侵衣也是这般与他手脚相抵的,甚至还是他主动将月侵衣拉到怀里,那时他可没有说过月侵衣放荡。

沈如卿心头怒气翻涌,恨不得上马车将沈言卿从月侵衣身旁扯开,全然不知自己像一个看见妻子出轨后却只能独自生气的妒夫。

与怒气一同升起的还有些许茫然,茫然他为什么会这样看不惯月侵衣与沈言卿的亲近。

他想不通,双腿紧夹了一下马肚子,风似的掠过马车,向前疾驰而去,将一切令他心烦的存在都抛在后头。

轿子里的沈言卿还不知道自己在沈如卿的潜意识里,已经被当成带坏他妻子的无耻情夫。

沈言卿此时全副身心都落在月侵衣身上,若是月侵衣此时睁开眼,定会被沈言卿满是侵略感的眼神吓一跳。

那目光在他的面上滑过,而后落到了他修长的脖颈上,再而后便到了那微微泄出春光的领口,最后还是移回了那花瓣似的透出粉意的唇。

他的喉结不觉间上下滚动了好几下,终是淡了心上的贪念,低头想在月侵衣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谁知月侵衣却因他的动作也跟着挪了挪脸,刚好将唇贴上了沈言卿的唇,就这般轻轻巧巧地如了他的意,他几乎不敢呼吸,强将心头滋生的妄念压下,克制地离开了月侵衣的唇。

系统看到这一幕只觉自己的代码卡了好几秒,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他要月侵衣死。

*

待冷风将脑中的杂念吹走些许后,沈如卿身后已经看不见马车的踪影了,他慢下步子,想将距离缩紧些,谁知他都到要驻足的客栈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月侵衣一行人的身影。

想来可能是月侵衣身子经不起颠簸所以才慢了些脚程,他几次迈步想要去瞧瞧情况,却想起了马车上二人相依的画面,又拉着脸收回脚。

好不容易听到屋外再次传来马蹄声,他急忙起身,结果进来的却是个满脸胡茬的大汉,身上还有几处雪印与泥点。

店家忍不住问了句他打哪来,弄得这样狼狈,那人满脸晦气道,“半路遇了马贼,我恰巧骑驴路过,惊慌下随意抢了匹马一路摔爬过来。”

沈如卿听得心惊,立即放了茶杯朝门外跑了出去,赫然望见沈言卿的马被拴在了路边,想来是方才那人应是趁马贼围堵月侵衣车马时抢的马。

他立即翻身上马,朝着浓重的夜色里奔腾而去。

*

浓稠的夜色中两个身影缓慢地向前挪动,慢是因为其中一人晕了过去,而另一人则受了伤。

方才马贼突袭,车夫急停了车马,因着惯性作用,月侵衣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沈言卿为着护他将自己垫在其身下,自己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结果月侵衣还是因为撞上了他的胸骨给磕晕过去。

无奈之下沈言卿只得将其抱起在马贼重围中逃了出去。

因为身手受限,他不可避免地挨了些刀子,好在伤口不深,且正值冬日,血水凝结得快也省了包扎的功夫。

他为了避开马贼只得往林子里钻,却因不熟地形且有夜色做隔失了方向。

夜里风急,月侵衣身上冷得很,他现在只能找到个避风处先将就一晚,等明日再出林子。

他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山洞,月侵衣身上实在太冷了,刚从昏迷中醒来却又浑身打着颤睁不开眼,“系统系统快给我个外挂,我要冷死了。”

系统被刚才主角偷亲月侵衣的那一幕给气到心梗,现下便阴阳怪气道:“主角哪里舍得让你冻死?”

月侵衣:?有点怪。

系统说完怕月侵衣意识到主角的不对劲,立即道:“你快点维持维持人设,假装冻傻了喊几声原身暗恋皇兄的名字。”

月侵衣不明所以,喊之前却仍要占占系统便宜,“你求我。”

系统:“……ball ball you。”

虽然是只爱拽洋文的系统,月侵衣却没有丝毫嫌弃道:“乖。”

将外袍脱下裹在月侵衣身上,沈言卿将月侵衣整个人都塞进了自己怀里。

月侵衣冷玉似的脸紧贴着他温热的肌肤,他伸手将月侵衣身上的衣服都拢好不给冷气留一丝缝隙。

忽然感觉月侵衣双唇动了动,接着便听他微弱的声音喊着什么,他低了头凑近听才听清那似乎是一个名字——“含琛”。

他以为月侵衣醒了,看样子却是没有,月侵衣昏迷中依旧记挂着这个人,想来这人在月侵衣心中分量必定不会轻。

不知为何,他一听这名字心中便莫名起了几丝敌意,便暗自将这个名字在心里记下。

日后的他废了好些功夫才查得这竟是当朝天子的字。

沈如卿找到月侵衣的马车时那块已经脏乱到不堪入目,血迹、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却没见着月侵衣与沈言卿的身影。

他从那一块开始寻,夜里看不见他便点火把,手中不知换了多少根火把,将夜都燃尽了,天边浮现几丝亮光之际他才在山洞里找到失踪的二人。

月侵衣整个人都埋在沈言卿怀里,身上裹着沈言卿的外袍,只露出一个头,因昨夜遇险他的发丝乱得不成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沈如卿伸手去探沈言卿鼻息,见人没死后他便将其环在月侵衣身上的手给扯开来,又将月侵衣身上裹着的袍子扔回了沈言卿身上,这才把月侵衣整个抱到自己怀里,发觉月侵衣身上凉得吓人,立即解了外袍,让月侵衣紧贴着自己。

他先将月侵衣送回了客栈,为其烧了热水又请了大夫来瞧。

看到月侵衣面色好得多了他才想起被留在山洞里的沈言卿,特意去借了驾板车去将人拖了回来。

因着月侵衣这破烂身体,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许久才终于赶在年关前几日到了京城。

到的时候正是夜里,再晚一秒城门就要关上了。

月侵衣困得要命,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原想着好好睡一觉,结果第二日早早就被宫里传来的消息给弄醒了。

沈言卿将他从被褥间扶起来还没过一秒,他就歪了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沈言卿把他的身子扶正,结果月侵衣眼睛都没睁开就正正好好地靠到他怀里去了。

给系统看得目瞪口呆:好手段。

偏偏沈言卿对此还极为受用,眸子里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月侵衣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到底是谁发明的早上好?早上哪里好了?”

系统:“大家早上好,除了你。”

月侵衣被他这么一怼立即开始抱怨道:“都是你给我的什么破身体,早上起不来一点,要知道从前的我可是每天鸡还没叫就自己醒了的。”

要不是系统有脑子他可就真信了,据他所知月侵衣一直都是中午十一点还抱着被子唱白首不相离的那种人。

想到那两个一个比一个不对劲的主角,系统忍辱负重道:“放心,下个世界你身体很好,所以你快点作死好去下个世界。”

月侵衣听完后却没有很开心,思考了一下,两下,他思考得有点久,以至于系统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结果他想了半天来了句,“身体好,身材好吗?”

系统:……他实在想不开主角怎么想不开看上这种货色。

它有气无力道:“好。”

月侵衣这才满意,嘻嘻道:“他好我也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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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病弱养父×心怀不轨养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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