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家在绿城东南方向的郊区,几乎和黎家隔着整个绿城,奢华程度丝毫不比黎家差。酆让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也不理一路人和自己一言不发的酆寂舟。
最后他站在门口的喷泉池旁,呆呆地望着池水中央的金色像银杏树一样的东西,可这个季节不是银杏叶枯黄的时候啊。
“这是纯金的。”一旁的老管家嫌弃地看他一眼,语气冷冷的。
酆让惊得大张着嘴:“纯金的??当水池上?”
老管家看了一眼旁边的酆寂舟,回答道:“先生喜欢银杏树金黄的样子。”
酆让吞了吞口水,这上面的一片叶子都够他在艳都和姥姥好好生活至少半年了,可想而知这个酆家得有多有钱啊。
“进去吧。”酆寂舟说着,老管家点头,接着将酆让引进别栋楼,酆让好奇地看了一眼旁边进客厅的酆寂舟,疑惑地问:“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你虽然是先生的儿子,但毕竟不是家里夫人生的,你的母亲身份……”老管家说着皱了皱眉,紧接着继续道:“所以第一次回家,不能从正门入,会破坏风水。”
“……”酆让冷笑着跟在老管家后面,“酆寂舟要是能管好自己,也就不存在什么私生子了。”
老管家没有说话,推开旁边的门时,幽幽说了句:“不要直呼其名,他始终是你的父亲。”
酆让却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似的,从他身后走出来,望着面前有好几个酒店客厅面积的大厅,门口站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他看见酆让时神色明显一愣,接着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身后的一群女仆笑吟吟地朝酆让鞠躬,整齐地道:“欢迎小少爷回家!”
“好好好,谢谢。”酆让美得裂开嘴傻乐。
老管家立刻叫停,垮着脸催促大家去做自己的事,接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叫言礼,以后就是你的私人助理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酆让礼貌地点头微笑,“你好。”
言礼显得很局促,背微微弓着,双手握在前面,身上的西服看起来有些不太适合。
老管家没给家人多认识的机会,就好像没有必要似的,急忙催促着酆让离开。
言礼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个小少爷,没有他想象中的土气和无礼,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贵气,不愧是酆家的儿子。
“你去休息吧。”老管家回头冲言礼道,显然是要把他支开。
言礼愣了一下,看向回过头来的酆让,目光有着询问的意思,酆让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言礼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笑着点头,“好。”
“要说‘是’。”老管家纠正。
言礼有些窘迫,立刻道:“是。”
酆让没有说话,只冲他笑着,接着被催促着走过长廊,老管家带着他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后院角落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酆让看了一眼和前院相比实在寒酸的院子,心下苦笑,没想到这样的巨富人家也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歧视一个人,但这和艳都的家比起来,已经十分奢华了,他丝毫也不在意,推开门进去。
眼前一片雪白,酆让抬手挡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拽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直到手腕被禁锢在椅子上,酆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两个彪形大汉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将他的脚腕也扣在椅子脚上,酆让诧异地看向门口的老管家,头发花白的老管家,表情冷漠地望着他。
在他那张冷漠的脸后面,是一张更加冷漠的脸,酆寂舟满眼嫌恶地走到酆让身边,接过一个彪形大汉手上项圈。
酆让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不紧不慢替自己戴上项圈的男人,酆寂舟淡然道:“这是特制项圈,等一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撒谎,项圈就会释放巨大的电流,会让你痛不欲生。”
酆寂舟说罢,目光落在酆让难以置信的脸上,眉头微蹙,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走到他前面的桌子后面坐下。
老管家招手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出去,并关了门,这个房间是特制的房间,只要一关上门,即使站在门口也不会听到一丝动静。
酆让木讷地望着距离自己不过三米的酆寂舟,脑子疯狂运转,他知道的居然里,酆寂舟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但应该也不会下死手吧?
“名字?”酆寂舟打开面前的机器,漫不经心的问。
“蛤?”酆让不可思议地笑着望着他,下一秒一股强电流从腰间的束缚带里传遍全身,酆让痛苦地仰头大叫。
酆寂舟关了机器,望着被电得脸色煞白,浑身战栗的酆让,冷漠地开口:“我说了,要说实话。”
酆让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感觉浑身直冒冷汗,大口大口喘息着,抬眸笑嘻嘻地望着对面的酆寂舟。
“名字?”酆寂舟目光冷漠地与他对视。
酆让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色,笑着气喘吁吁道:“酆让。”
“母亲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酆让笑着,深呼一口气,抬头笑吟吟地望着他,满脸鄙夷:“但我知道父亲是一个叫酆寂舟的垃圾!”
话音未落,脚腕处传来锥心的强电流,酆让浑身颤抖着仰头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大叫出声。
酆寂舟冷漠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断开电流,继续问:“母亲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酆让几乎是嘶吼一般,他没料到这个老东西对自己的亲儿子能残忍到这个地步。
酆寂舟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关了电流,酆让却感觉浑身麻木,那双眼睛木讷地望着面前冷漠的男人,“你想要问什么?”
“你没有询问的权利。”酆寂舟说着再次按下机器,脚腕和腰同时被按下开关,酆让感觉灵魂都飞出千里之外,脑子一片空白,痛苦地大叫着,叫声撕心裂肺,脑子几乎无法思考。
“你是怎么通过地火关卡的?”
酆让仅有的一丝意识主导着他,嘶吼出声,“侥幸通过!”
酆寂舟却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没有断开极其,看着浑身因为电流抽搐的酆让,不紧不慢地问:“你是魔龙吗?”
“不!是!”酆让感觉眼前发昏,余光看向面前坐着的男人,这个应该是父亲的男人,此刻无比冷漠地望着他,比他在艳都见过的恶还有恶。
酆寂舟关了机器,酆让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冷漠地打量自己的酆寂舟,他以为有个牛批的父亲,心存侥幸的以为在绿城哪怕不能混得风风生水起,也能在身份暴露以后有个庇护,现在他只为自己之前的天真想法感到可笑。
看见他那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以及轻蔑的笑容,酆寂舟就想到那个女人,顿时皱紧了眉,突然按下全部开关。
“啊啊啊啊……”酆让痛苦地嘶吼着,脖子上的电流瞬间让他脑子失去意识,本能地嘶吼,腰上和脚踝处的电流都变得麻木,整个身体普通一根没了弹力的皮筋在电流的刺激下战栗。
酆寂舟冷漠地望着他,“你是不是魔龙?”
“不是!”酆让本能地嘶声力竭怒吼着。
酆寂舟提起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去,这种电流下他是根本不可能控制体内的能力的,更不可能控制脑子,只会本能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不会说谎话。
“为什么要来绿城?”酆寂舟继续追问。
“投奔我哥!让他保护我!活下去!”酆让浑身战栗着,声音沙哑嘶吼着。
闯进来的酆祁恰好听见他的回答,僵在原地,立刻冲过去关闭酆寂舟面前的仪器,愤怒地看着表情冷漠的酆寂舟,转身冲到酆让面前。
望着眼神涣散,嘴角流着口水的酆让,酆祁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地吼道:“解开!”
门外的三人被酆让那如同野兽般痛苦的嘶吼声吓得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酆祁一嗓子吓一跳,忙不迭地挤进门框,看着坐着酆寂舟又愣了一下。
酆寂舟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点点头。
保镖这才急忙上前取下酆让身上的项圈,酆祁满眼心疼地望着如同一滩烂肉的酆让,急忙将他扶起来。
酆让双腿无力,整个人都被他挎在胳膊上,恍惚中他的目光落在起身的酆寂舟身上,期期艾艾道:“父亲这么讨厌我吗?”
酆祁愣了一下,立刻摇头:“不是的,你不要多想。”
酆寂舟却没有多看他一眼从他面前走过,酆让虚弱地说着:“讨厌到想要让那些魔龙杀了我吗?”
酆寂舟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酆让费力地抬头,靠在酆祁身上,一脸苦笑:“看来猜对了。”
酆祁愤怒道:“父亲!为什么?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酆寂舟没有理他,冷漠的目光落在酆让身上,语气不紧不慢道:“明天中午设宴欢迎我的小儿子回到酆家。”
老管家立刻应着,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酆祁咬牙切齿地扶着可怜的酆让走出去,不远处言礼不安地站在那里,显然他也听见酆让备受折磨发出的嘶吼声了。
酆让垂着头,整个人飘飘忽忽的,酆寂舟折磨人的工具确实是残忍,可对于他这种在艳都摸爬滚打活下来的小混混来说,什么折磨没经历过,那些残忍的考验,哪个不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所以还不够让他彻底失去控制。
酆让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应该是暂时蒙混过关了,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通过异能者学院的考试,酆寂舟这样的老狐狸,应该也隐瞒不了多久。
酆让兀自生出一股杀意,他死了,不就行了吗?
“你是新来的?”酆祁望着急忙上前帮忙扶着酆让的人。
“我叫言礼,是他的私人助理。”言礼心虚地说着,毕竟像酆家这样的孩子,身边的私人助理必须是特级异能者以上才够格,而自己不过蛐蛐一个高级异能者。
酆祁也意识到了,但看着昏昏沉沉的酆让,没有追究是谁安排的,心里满是愧疚地看着酆让,自己承诺的带他回来,结果却让他独自承受这么多危险。
两人将酆让扶回房间,看着软绵绵躺在床上的酆让,酆祁脸色更难看了,眉头从刚才开始就没舒展开。
酆让那句撕心裂肺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投奔我哥!让他保护我!活下去!”
酆祁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这个弟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酆让眯了眯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酆祁,声音因为刚才痛苦的嘶吼此刻哽咽的声音愈发可怜,“大哥~父亲他……”
酆祁立刻握住他的手,“我是你哥,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遇见这种事情,我会保护你,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的!”
酆让松了一口气,有了主角的承诺,以他的能力,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
可在酆祁看来,他此刻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像是心灰意冷,于是格外心疼地皱紧眉,“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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