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徒弟

门被关上后,安静了许久,姜明才敢挪动身子,不过按照小说里写的安云舒是一个待人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怎么看着像是个冷美人?还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姜明月待久了,性格也相似。

不过小说是从男女主视角来写的,对配角描写有差错很正常,她现在可是有上帝视角的人,姜明暗暗安慰自己。

又过了两天,姜明检查了一下伤口,几乎快痊愈了,恢复的速度出乎意料,姜明月果然不亏是修仙界的后起之秀,这身体的恢复能力确实强悍。

书里的修仙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五个阶段。姜明月此时实力已是结丹中期,而男女主还在练气期,可惜的是她姜明完全不会,私下偷偷试过,控制所谓的灵力,又喊又叫,又是倒立又是冥想,边摆掐诀边念口令,通通不管用,姜明欲哭无泪。

“客官,您的醉香乳鸽,龙鱼跃门,青竹玉笋,琉璃卷,碧花羹都好了,菜这边给您上齐了啊。”小二上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嗯。”姜明点头示意,店小二利索地去招待其他人去了。

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姜明吞了吞口水,她已经好多天没进食了,修仙人原来真的可以不吃饭,最多喝点水就行,但是不吃东西实在是让她难以适应。比起饿,外面刺骨的寒来得更强烈,仙家似乎是不穿棉袄外套的,她还没来得急去找衣铺。

姜明化悲痛为食欲,气鼓鼓地吃着。吃着吃着眼角却瞥见街上出现了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她赶紧挪开凳子蹲下,喊小二过来。

“这顿饭,多少钱?”姜明一边用袖子内侧擦嘴,一边问。

小二不解她的动作,只是依旧恭敬地回答,“一共是一两银子,客官。”

姜明从怀里掏出两根银簪递给他,“我没带钱,这簪子你看够吗?还有衣铺在哪?”

得到同意后,姜明立马出了酒楼,到了街上。果然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前来寻她的安云舒,“师尊方才去了哪里?”

“风景如画,随便走走罢了。”姜明故作放松。

安云舒直视着她说道,“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尊解惑。”

眉毛浓而不乱,睫毛弯而翘,瞳孔水润亮泽,眉眼如画,应当如此,姜明居然看的有点出神了,以至于愣了愣才接话,“什么事?”

安云舒眉头微皱,很快又恢复如常,“弟子斗胆一问,为何此次师尊有伤在身还要亲自随行?不过是一桩寻常盗尸案,弟子虽然愚钝,也实在不敢劳烦师尊亲自出马。”

姜明赶紧找个合适的借口, “额…此前有人出手相救,为师才留得一命。听说恩人近日将会来此处,顺便揪出贼子,还百姓一个安宁。”

也许是诧异于她的回答,安云舒的表情似乎有点僵住,只是点了点头。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你先回客栈等我。”说完姜明扭头就走了,她得去衣铺买几套冬衣。

她没看到衣摆内侧擦嘴留下的污渍被安云舒尽收眼底,安云舒转身进了酒楼。

等天色暗下来,姜明才换了一套厚实的浅紫色装扮回到客栈。刚进屋子,点上油灯,连带着多买的衣服瘫倒在床上,不会御剑不会骑马,只能不停地走路,从门派青云观里的冷月宫到这个青山镇,又是酒楼又是衣铺的,她的腿都要累断了。

姜明躺在床上,突然她察觉到屋里似乎多了一个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壮着胆子喊到,“是谁在哪?”

在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个人,一身浅蓝,除了安云舒还能是谁。

“是你?难不成我进错房间了?”声音顿时软了下去,姜明狐疑地看向门。

“没有走错。”安云舒神色晦暗难明,“你不是姜明月。”语气里只有肯定。

姜明一呆,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直接了当地承认了,“我确实不是她。”反正她也没想自己能瞒多久,两个不同的灵魂,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来不对劲。

这个的回答让他的神情反而更凝重了, “夺舍?”

姜明双手环胸,像是给自己壮胆,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到了这。”

安云舒眉尾一挑,又走近了一些,不急不缓地坐在椅子上, “那你目的为何?”

姜明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我说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你信不?”按照系统的说法,男女主相当于是维护这个地方不坍塌的“基石”,但凡男女主少了一个,她就出不去了。

安云舒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神色间似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一只手支在桌面,手肘轻轻倚靠,指尖扶着侧脸,带着些许嘲弄的语气,“那证据呢?”

“没…没有……”姜明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每个犯了错的人被抓住时,都是这么说的。”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的指尖一边缓缓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落在姜明心头的重音,带着压迫感。

“我真的是……是奉天命所归来帮你们的”,见他还是不信,姜明心急如焚,“明天,明天傍晚会有两名修仙者结伴到这个客栈,一男一女,女子穿黄衣,男子穿黑衣。”

看着姜明那急切又有点恳求的眼神,安云舒却露出了一个讥讽般的冷笑,“天命?”

他手指一动,一抹白色窜出,来姜明脚下,她只觉得脚踝处一紧,身体重心不稳地朝前倒去。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条件反射般护住头脸,脑中已经预想了与地面接触的剧痛。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浑身的神经紧绷了几秒,意识到不对劲后,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视线晃动间,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条白练倒吊在了房梁下。她的脚踝被紧紧缠住,身体晃动,整个人悬在半空,一脸惊愕。

“快放我下来!”

“为什么?”安云舒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袖。

“你不会是记恨我让你走了一天路,所以故意把我吊起来的吧?”

“……”

“快放我下去,求你了,行不行啊?”倒着的姜明果断认怂,双手合十地请求着,画面有点儿滑稽。

“不行。”安云舒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淡而从容,“你有夺舍之嫌,明日我会将你送回‘执法堂’,等候掌门发落。”

姜明心下一沉,顿时慌了神,“等……等一下!那我日后帮你登上掌门之位好不好?你就放过我吧!”她忙不迭地喊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急切。

听到这话,安云舒的动作顿了一顿,目光缓缓落在姜明身上,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可信度,语气轻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掌门之位?凭你?”

姜明再也忍不住了,面前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她,偏偏她还被吊在半空,毫无还手之力,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安云舒!!别欺人太甚!”

这会儿,原本表情淡然的人却是脸色一沉,目光锐利,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掩饰不住的寒意,“这个名字你是从何知晓的?”

又轮到姜明震惊了,“你不是安云舒?那你是谁啊?”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晏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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