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抓住把柄

每个经历末世的人都有一手自己生存的本事,江瑶是有一副好鼻子和治病救人的本事,而江为安则是绝对的方向感,即便把她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她都能以最短的时间找到出路。这本事在末世的时候,大大提升江家姐妹的生存率。

江为安的体力大不如前,避开偶尔出现的村民,再找到虎子的时候,她已经喘的很厉害,她半蹲在一处墙角,恢复着体力。

虎子一人待在废旧的垃圾场里,坐在一个破旧的轮胎上颤抖着,手在裆/部来回滑动,脸上的表情迷离又狰狞。

江为安胸口憋得那股邪火更旺了,一想到那双手伤过江瑶,她就恨不得直接剁碎了。

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她激进的想法。

她默默打开手枪的保险栓,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猫腰捡起一块石头。

在末世里,任何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

江为安用两个粗树枝和一个捡到的弹性皮带组装成一个简易的弹弓,然后瞄准了正在奋力和自己裆部运动的虎子。

“嗖”的一声,手中的石头弹射而出,眨眼睛就正中目标。

一声惨叫响起。

江为安面无表情的捡起第二块石头,正要瞄准,突然耳边传来急速的破风声,身侧飞出一块石头,打掉了她手里石头。

江为安猛地回头,手也摸向腰间。

一身军装的伊万披着厚厚的大衣,站在不远处的墙边,他挺拔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宽阔的背比墙更有承载力。

他手上拿着一块很小的石头夹在指尖,一双眼睛注视着江为安。

江为安瞬间浑身冰冷彻骨,她连伊万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都不知道,明明她来的时候,特意查过四周,确保没人,她才动的手。

垃圾场里传来虎子的惨叫,那声音惊飞一片在垃圾场落足的乌鸦,疼的他满地打滚。

江为安已经没心思管他了,她半蹲着未动,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伊万。

伊万扔掉了手里的石头后缓缓抬起双手,双手抬至与头平齐,他再次示意江为安,自己对她没有敌意。

江为安见状眼神暗了下来,转身快步离开。

垃圾场里的惨叫声还环绕在身后,江为安转过街角后避开村民跑回了王大夫家。

她翻回到院子里,喘着粗气,打开鸡笼,一手捏着鸡头,另一手快速掏出母鸡身下孵着的鸡蛋。

湿漉漉的鸡蛋在她手心,江为安关上笼子,转身回到屋里。

她掀开帘子,看见江瑶站在王大夫身边低声说着话,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温柔又甜蜜。

“师姐,你看我捡到了什么?”江为安一脸献宝的把手里的鸡蛋捧到江瑶眼前,江瑶惊喜的拿过鸡蛋,“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鸡蛋,果真在末世之后的动物的变化不小。”

王大夫站在柜台上装药,他推了一下眼镜,“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改变,有专家称这些转变为进化,其实也差不多,动物的生存能力变强,人类的生存能力也提升了不少,现在的人很难见到谁会感冒,人的抗体比末世前要强上不少,听闻甚至有的人还拥有了常人没有的本事,比如看的更远,力量更大,跑得更快……”

江为安瞄了江瑶一眼,她只是微笑着听着,并未搭话。

江为安和江瑶装完药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二人拒绝了王大夫送她们到家的好意,提着沉甸甸的药材离开。

一想到回家会碰到伊万,江为安的心就沉得抬不起来。

今天她对虎子出手的事情,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告密,会不会以此来要挟她。

江为安并不会为自己对虎子出手的事情感到后悔,伤害她师姐的人,就得付出代价,她更多的只会恼自己做事情不够周全。

一进家门,江为安就看到了门口鞋柜里的军靴。伊万的军靴永远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即便外面的地面有多脏,他都会把靴子擦得一尘不染的放进鞋柜。江瑶对此连连称赞。

江为安没心思管江瑶的称赞,她帮江瑶脱下大衣后,拉了一下江瑶的领子,果真看见胸口处一片青色。

江为安咬牙切齿道:“下次直接剁他手!”

“安安。”江瑶轻轻捂着胸口,“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杀人要偿命,还要背负因果,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剁他手,不值得。”

江为安没说话,倔强的翻找王大夫给的膏药,要给江瑶敷上。

因为江瑶胸口疼,晚饭就由江为安负责。

她有求于伊万,做饭时放了不少油,饭做的量大又好吃。

但饭熟了却不见伊万出现。

江为安正纳闷时,江瑶告知她伊万忙着些报告,晚饭不吃了。

“人哪有不吃饭的,安安,你给伊万先生先送一份晚饭去,正好你也烤了小饼干,多抓点送去。人家在咱家住着,私下里也没少帮忙。”

江瑶说着,取出一个盘子盛了不少饭,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江为安。

江为安接过餐盘的时候,指尖冰凉。

不仅指尖冰凉,她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

“叩叩”

屋门打开,伊万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紧身保暖衣,勾勒出上身的肌肉线条,他身材健壮又高大,抬手就能搭在门的上沿。

“你的饭。”江为安面色如常,把手里的饭往前一送,等着对方接过去。

伊万低头看着,她没有接过饭,而是微微侧身。

江为安垂下眼帘,安静的端着饭走进房间。

房间和她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区别,只是桌子上多了几份文件和写到一半的纸。

伊万先一步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和纸收起来,腾出来一个地方放碗和茶杯。

江为安默默记下文件上印的标识。

她放下碗筷没有说多余的话转身就走,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即便是伊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没办法忽视。

“我把他送去看了医生。”伊万在她身后开口。

江为安转过身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像是在看悲天悯人的圣母雕像,“是吗?”

“部队的医生今天上午到,我出门就是为了接他。”伊万解释道:“他说这个男孩的下/体受伤,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可能要一年多。”

“活该。”江为安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恶意,“他应该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这辈子都得翘着兰花指说话了。”

伊万眉头皱起,眼中带着不解。

江为安说完,有一种打破别人心中美好印象的快感,她盯着伊万,想要看他对自己大失所望。

“抱歉。我不清楚你的委屈。”伊万开口,像个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的孩子。

“那个男孩让你受委屈了吗?”他担心的问。

江为安一愣,对方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虎子伤害了我师姐,我师姐胸部被他伤到,青了一片,咳嗽都疼。”江为安拳头攥紧,“我能感受到他的恶意。”

“我没有说是你干的。”伊万道。

他说长句比较吃力,“你有你的委屈,我会去……理解,我也有职责,要保护这里的村……民。”

江为安有些吃惊,但似乎也在意料之内。

“你想要什么?”

“不要担心。”

江为安没听清,“你说什么?”

伊万走上前,靠近江为安,眼神真挚,他指着江为安,又按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不想让……你担心,不要怕。”

江为安的心震了一下,上面封死的绷带裂开了一个小口,不断有光往里涌入,她低着头,在伊万的眼神中逃出了房间。

夜色降临,江为安给江瑶换了一副膏药后,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也躺下来。

她盯着天花板,枕头下就是手枪。

或许他是好人?

江为安小心翼翼的想,她的想法像是躲在角落里的草粒,只能在阴暗潮湿的泥土里,见不得多少光。

江为安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一丝期待,她很好奇,末世后,这样温暖的人还能存在?

第二天一早,家里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江为安看着江瑶连续跑了好几趟,正要开口问,江瑶先开口了。

“虎子出事了。”

对于这个事情,屋内的‘犯人’和‘目击者’都不为所动。

江为安随意的翻了一页书,找了个舒适度位置靠着,“师姐,别管他,他昨天伤了你,今天就出事,也是报应。”

伊万看了一眼江为安,嘴巴闭的紧紧的。

江瑶叹口气,手捂着胸口,“你说得对,只可惜了张娟,毕竟是孩子妈,自己的孩子根本被伤到了,肯定难受。”

江为安开口,“不许去治疗,让他受着,当妈的现在倒是知道难受了,当初该她管孩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管一管?还有她那个喝多了跟头野猪似的爹,他们不管,早晚有人来管!”

伊万把脑袋低的更低了,连翻书查字典的动作都轻慢了很多,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江瑶眼神带着几分疑惑的看了江为安一眼,但碍于伊万在场,没有当场发问,“王大夫过去看了,我就不过去了。”

江为安“嗯”了一声,又闷头看起了书。

穿着厚袜子的脚探出毛毯,在沙发上随意搭着,时不时动一下。

伊万手里的书看着看着就没心思了,连续半个小时,他一个字没看进去,页面始终停留在阿玛兰妲出生,何塞·阿尔卡蒂奥正在逗弄她的片段。

江为安偶尔动一下脚,他就耳垂发紧。

翻个身,他就开始脸颊发热。

长发垂在书页上,在上面打了个小圈。

伊万第一次对读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抚摸着书面,似乎能感受到那缕长发垂在他的手背上,顺着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清香缠/绵在他的身上,抚平他身上的所有。

伊万不自觉的笑了,眼神清澈的能看到心底。

江为安奇怪的看了一眼傻乐的伊万,翻个身接着沉浸在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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