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无奈煮了碗稀粥,先骗骗肚子。
即便身体依旧虚软无力,但张庭还是打起精神,翻看原身的那套四书五经,找找有什么商机。
突然发现其中一本有做注解和引申,她才想起这是原身之前托关系在一个举人那里买到的,花了不少银钱。
细读内容,张庭眉头微皱,摸着下巴沉思。
她似乎......也能写出差不多的?
经济困窘,挣钱迫在眉睫。
张庭撸起袖子就开干,翻开旁边白净的书直接动笔,完毕已经午时,简单对照,字迹没甚区别,她十分满意,扯下家中唯一的床单,将这些书册仔细包好。
她径直去了县学,原身立志考举,这套四书五经还是她好不容易凑齐的,想来县学的生员也很需要吧。
县学不愧为官学,环境清雅幽静,建筑端庄肃穆,正门还有两人把手,守备森严,自有一番雄伟之感。
于是张庭绕路去了后门,身体实在不给力,她虚弱靠在一侧的樟树旁,这一天只吃了碗稀粥,早就饿得两眼冒星光。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张庭在未时就碰上了两名正要外出的生员,这两人穿着翠绿或是湛蓝的绸衣,十分富贵。
财神来了!
张庭瞬间精神,立即直起腰杆。
她连忙跑过去叫住二人,“两位姐姐还请留步。”
两人看张庭面容憔悴,衣着寒酸破旧,可一双眸亮得惊人自有一股灵气,像个读书人,便给面子停下来问她:“你有何事?”
问话的绿衣,张庭挠挠脑袋看向她,“两位姐姐,在下想向二位打听一个人,她名叫刘二狗。”
“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困窘,无力继续科考,但家中还有整套四书五经,这刘二狗托人要我今日午时前把书送到县学后门,她来取用。”
“可......如今巳时过半,人还不曾来。”
绿衣听了张庭的话不由嗤笑一声,训斥她:“枉你还是个读书人,竟这般傻气,被人捉弄还在这等到巳时。”
“也不想想,读书人怎会叫刘二狗这般俗土至极的名字?”
“我在县学读书多年,从来不曾听过有一个叫刘二狗的。”说罢拉过一旁的蓝衣,往前走。
张庭留在原地,喃喃自语:“举人做的解义竟然都不要......”
蓝衣走在绿衣后面,张庭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她听到,她惊诧万分,立马扭过头问:“你说什么?举人做的解义?”
若说考取秀才是独登峭壁,那考举便是沧海捞针。
秋闱榜下,屡试不第的学生多如牛毛,多少人耗费青春仍被挡在童子试之外,更何况考举之业?
偌大的绿田县,在世的举人不过十之五六,而且出世教学的仅有县学教谕一人,其他的举人也是闭门读书,冲击会试,不会理会她们这些还在秀才徘徊的学生。
绿衣也很惊奇,这穷酸的女子竟然还有举人的解义?
张庭拆开床单,拿出面上的一本书翻开,很好,墨迹不是很新,跟旧纸配一起,乍一看还挺像一回事儿。
“在下与李姐姐认识已久,她姓李名书翠,是成泰三年的举人,不瞒两位姐姐,我也是靠着这些解义才在去岁考上秀才的。”
话说李书翠中举的时候,原身本来也要去拜见的,但是人太多没能挤进去,可谁又能说单方面的认识不是认识呢?
另外,注解虽是自己写的,可等她考上不就是举人了吗?
绿衣听她也是个秀才,还和李书翠有些关系,当高看张庭几分,忙道:“妹妹竟然同是秀才,我这人心直口快,方才失言,你可别跟我计较。”
“我是成泰二年的秀才,姓邹名月茹,身边这位姐姐是成泰三年的秀才,是我表妹,说起来和李举人还是本家,单名一个安字。”
“对了,我们姐妹今年二十有四,敢问妹妹姓名?”
听着表姐介绍自己,李安还冲张庭点点头。
身份同等,对方说话就礼貌多了,张庭作揖:“我姓张名庭,今年二十有一,今日有幸认识两位姐姐。”
邹月茹和李安也回礼,李安问起那些书张庭要如何处置。
“这......刘二狗或许是小名,今日可能是有事耽搁,我再等等人应该就来了。”张庭苦笑着,继续说道:“妹妹家中困苦,有心人想要自然双手奉上。”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若是小名她们二人确实无从知晓,举人的解义难求,刘二狗必定也是被要事耽搁才失信于人,更何况若能引荐,得到举人指点一二,学问必定更进一筹,三年之后未必不能蟾宫折桂......
李安心中思索不定,问起刘二狗要花多少银钱买下张庭的解义。
“三十两。”这些书是原身花了二十两才到手的,她辛苦忙活一大早上又废了那么多口水,多报十两银子不过分吧?
三十两对于一整套的四书五经解义来说略贵,但是李安和邹月茹家境殷实,并非负担不起。
刚刚李安和张庭说话间,邹月茹也没有闲着,拿着书翻了半天,书里面的注解让她对某些晦涩之处茅塞顿开,还有引申,常常妙笔生花,比县学的教谕说得还要透彻深刻,她对这些书爱极了,对张庭的话自然十分信任。
当下拉住张庭冰冷的手,体贴地说:“张贤妹,那刘二狗失信于你,你何必在此苦等?”
“我们姐妹俩正缺这一套解义,也是潜心读书之人,这些......四十两卖与我们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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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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