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王东宽见面之后几日,
临江县出了个大新闻:
江时雨将在格物楼设宴会客。
近来秀洲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州牧江寅澄被告官匪勾结,私下指使水匪去抢劫来往货物。
因此自从江时雨来到秀洲,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所有人都猜测着他会做什么,怎么做。
毕竟江家不可能认下这个罪名。
此时江时雨宴请四方来客。众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在为他堂叔所作所为平息怒气。
——要知道,江寅澄劫货可不分人。连于家的货也被他抢过。
那些被抢过的世家们,不愿就这么轻易低头,又不敢与江氏作对,便都按捺着看于家是什么反应。
没想到于家一口应下,还派出于三郎与江时雨同进同出,态度不可谓不殷勤。
于家都是如此态度了,其余人又怎么敢拿乔,纷纷应约。只是心中难免埋怨于家不厚道,还说什么不屑朝堂权政,人家江家一示好,跑的比谁都快。
与此同时,于家。
“你哪来的胆子,敢代表于家?!”男人一手指着于三郎,大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此举将我于家置于何等地步?以后我于家还有何脸面去见秀洲以我们马首是瞻的世家们?”
相比他爹气地要死要活,于三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什么好没脸的。”
“你懂什么?!”男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梗着脖子憋着。
“我怎么不懂了?”于三郎翻了个白眼,还想站起来,被他爹呵斥一声跪好,又跪了下去,“你不就是跟那些人联合起来想从江时雨这捞好处吗?”
他哼笑一声:“那些人见江时雨年少就忍不住贪念,却又没那胆子,只敢躲在我们于氏后面,到时候真出了事也是推我们顶上去,这会儿又有什么脸来责怪我们呢。”
整间屋子忽然静了静。
“你再给我阴阳怪气?”他爹睁大着眼,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心一惊:“你没告诉那江家小子吧?”
于三郎努努嘴:“还用我告诉?”
这会儿厅堂中好些人,都面面相觑,坐在首座的于家家主问:“江怜春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们以为他为什么一来秀洲就是去找我,但是这么久没登咱于家门拜访?”于三郎瞥了瞥他老子,“找我是示好,不登门是提醒。你们连他什么意思都看不出来,还想给他挖坑呢?”
他摇了摇头叹着气,一副全家怎么就我一个聪明人,你们不感谢我还要怪我?
众人没想到江时雨居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算盘,都沉默了下来。
忽然被儿子这么戳穿了算盘,他爹有点挂不住脸,虎着脸:“你又知道了?再说了他江家找劫匪劫了我们的财物,我们可是苦主,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可不是好惹的,咱们没那脑袋本事,就别掺和进去了。”于三郎真诚劝道,“省的打不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你!”他爹抬手就要揍他。
于家家主却一抬手止住,见他一副笃定的模样,试探:“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可不会跟我说,不过我猜啊,”于三郎摸了摸下巴,“江州牧的罪可还没定下来。你们若要当苦主,岂不是在说江州牧有罪?”
他爹沉着脸:“那......”
“若江家肯认,江怜春也不会来秀洲了。”于三郎打断他,只看着于家家主,“我们何必做那出头的椽子,为那点东西与江家对上。知趣的人江家不会少了好处的,江怜春也不差这点东西来落人口舌。”
于家家主沉吟了会:“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于三郎笑了:“配合他,听话。”
说着又瞅了瞅他爹:“你若要一意孤行,就看看明天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之后是什么下场。”
他爹卯起来拍了他一脑袋:“你骂谁鼠目寸光!”
-
当日,几乎临江有头有脸的人,全部汇聚一堂。
还有从别处特意赶过来的人。
场面着实热闹。
熙熙攘攘的车潮,有些车辇为了早一步到,还发生了争执。
江时雨在二楼临窗,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满街喧闹映在他眼底,如一卷沉静的画卷。
于三郎站在他旁边:“真热闹啊这阵仗。”
“等会儿会更热闹。”江时雨道。
于三郎叹了声:“天下熙攘皆为利来。”
江时雨转头看他:“世翁怎么说?”
“他说他身体不好,就不来凑热闹了。”于三郎道,“但是放心吧,我爹肯定会来。”
江时雨点点头:“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世翁。”
两架为了争先一步的车辇主人一路吵到了格物楼里。
“不知是谁,几日前还在说什么这次定要咬下江家一口血来。”其中一人冷笑道。
另一人立马转头四顾,接着大声反驳:“我不过是一时醉言!倒是你,不是说被江州牧抢了许多财物,必不会善罢甘休吗。今儿难道我看到的是鬼不成?”
“你胡说些什么!”那人冷下脸,眼中似有慌张,一甩袖转头就走。
此景正落在楼上江时雨二人眼中,两人就这么观赏完这出闹剧。于三郎好奇地问:“你准备怎么做?”
江时雨微抬下颌:“世叔来了。”
于三郎扭头,果然见他爹到了。正与一群人聚在门口见礼说话,好些人他都认识,正是那些“苦主”。
他“啧”了声:“我去接接他,省的被人拐跑了。”
语气仿佛他是老子,他爹才是儿子。
江时雨笑着摇头,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三天两头被家法了。
待时辰差不多了,他才从楼上下去。
“见过中书大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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