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栩道,“你是想问她,是不是她杀了谭世望吧?”
“这……”问话的公子一时语塞,抬眼看了看谭世望的尸体,又咬牙道,“我问了又怎样,谁不知道她前不久刚和世望闹了不快?扬言要割掉他的舌头。而今世望的舌头被人活活割去,方才又恰巧她离席,我不怀疑她,我怀疑谁!”
“可是刚才我与温衔玉在一起,她没时间动手。”谢之栩抬眉道,那人顿时笑了,“谢三公子,我们在场的谁不知道你与小七爷的关系,说起来,他们发生冲突的那日你也在场,今日该不是你故意与小七爷发生口角,逼得世望出门,然后将其杀害的吧。”
这人不说还好,一这么分析,谢之栩反倒是瞪大了眼睛,惊诧又好笑地看向那人:“你觉得他值得我为他费这么多心思?”
“你……”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温衔玉忽然凉凉开口:“你这么急着把谭世望的死推到我身上,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我什么时候做贼了!世望是我的好兄弟,我……”这人话说到一半,温衔玉忽而拔刀上前,刀刃抵住那人的喉咙,割出几道血痕,那人瞬间闭了嘴,反倒是周遭围着的世家子弟们瞬间暴怒出声。
“对!那天也是这样!她就是这么威胁谭公子的!”
“温七!大庭广众之下,你也敢动手!”
“温七!你怎敢如此猖狂!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可言!”
……
叫嚷声中,温衔玉环顾四周,这么多人里,只有两双眼中没有对她的不满,一个是谢之栩,另一个,是慕家的那个长子——慕无忘。
他隔着人群晦暗不明地盯着她,没有开口替她辩解,却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指责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慕家的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温衔玉环顾着四周,众人皆是严阵以待的神情,甚至有些人的手已经摸上了刀剑。
片刻,刀突然从那人的脖子上松开,温衔玉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噙着几分冷意。
“如你们所言,我温七猖狂放肆,目无规矩,如果我真想杀他,只会像现在一样,毫无顾忌地动手,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杀了挂在门前,等着你们怀疑。”
“可是……可是除了你,还有谁有理由杀他?”
“以谭公子的作风,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哪个怀恨在心。”谢之栩慢悠悠道,围着谭世望走了两圈,忽而在他身后停下,向上指了指道,“瞧瞧,这脖子后面不是标着一呢嘛,估计之后还会有二三四五,多死两个,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谢之栩此话一落,周遭众人顿时骚乱起来,魏敬山迈步上前盯了那尸身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咳了几声道:“天色已晚,诸位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会亲自调查,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魏敬山既已开口,众人便不再多言,纷纷告辞离去。谢衡早对谢之栩今日多言有所不满,,侧目横了他一眼,催促着云音娘子带他离开,温衔玉不想与谢家之人同行,刚想着提前离去,便听魏敬山轻轻一咳,慢声道:“温七侄女,你留下。”
待到人都散尽,谭世望的尸体也被魏敬山命人取下,屋内杯盘狼藉,只留魏敬山与她二人。
“温七侄女,此事与你当真毫无关系?”
“魏盟主,我已经说了,我若真想杀他,他断然活不到今日来参见宴会。”温衔玉道,魏敬山静了静,精明的目光打量着温衔玉,片刻,笑道,“温七侄女的话,我信,但方才那些人可未必都信,若想证明清白,还需要抓到真凶才行。”
“若真如谢家三郎所说,这后面还有更多的死者,那便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我觉得此事兴许与刺杀我之人有关。“魏敬山思忖着开口。
“温七侄女,你温家一向最会为我排忧解难,追查刺客之事既然已经交给了你,此事便一同交给你,我会给你足够的人手,全力辅佐你,如此,一来能证明你的清白,二来也能保证英豪大会的顺利开展。他日若抓住真凶,我定会向你阿爹多多美言!”
魏敬山话落,温衔玉暗自皱了皱眉。
光是追查刺客一事已经够让她头疼,如今又来这一遭,她也真是够背的,何必在那会儿功夫出门,最后成了最有可能杀害这谭世望之人。
现在这魏敬山打着帮她洗白冤屈的旗号让她做事,她自然也不能否决。
暗暗咬了咬牙,温衔玉皮笑肉不笑地道:“温七定会全力侦破此案!”
“不愧是温家侄女!”魏敬山一笑,看了看旁边的黑衣小厮,同温衔玉介绍道,“温家侄女,这是我们魏氏龙虎卫统领卓影,会帮助你一同调查此事!”
“多谢盟主。”温衔玉抬头看了卓影一眼,算是同那人打过招呼,见魏敬山似乎已经交代完了,便开口告退。
山中的夜晚格外寒凉,温衔玉回去听月兰交代了几句虞松雪的事,索性这人还算老实听话,极好看管,也没接触什么特别的人,估摸着那所谓的男主还没出现。
一夜无梦,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第三轮比试抽签即将开始。
此次比试共有一百四十四人,第一轮为四进二,余七十二人,第二轮为三进一,余二十四人,今日便是这二十四人抽签。
温衔玉站在二楼围栏处向下望去,如果那魏敬山说话算话,这轮温明远的对手依旧会是安排好的人,只是这安排好的人虽然也是魏氏的人,但却是进了二十四强的高手,与最初的对手肯定不一样,温明远对付他们,未必会那么轻松。
如果温明远对战吃力的话,那之后的事情便好说了。是时候动手送走温明远了,他既是温家这代男儿中最出色的,除掉他,余下的就更不足为惧。
说到底,怪只怪这温明远太不懂事,既想着夺温家的权利,又想着过继到她阿娘膝下,同她抢阿娘。
温衔玉正想得出神,一只手冷不防地搭上她的肩膀,她下意识一躲,侧首,正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谢三?你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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