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亲

“岳父怎对自己的女儿这般绝情?”

众人皆是被男人话中的两字震得全身发麻,阮逢昌气得胡子都在抖动。

“你叫我什么?”

“有辱斯文啊!当真是我阮家家门不幸啊!”

本欲离去的老太爷站起身来,拐杖狠狠杵着死板,气得剧烈咳嗽。

晏闻筝欣赏着众人的怒火,不屑的眉眼睨向阮逢昌,笑得狂狷。

“而今聘礼已送来,三日之后便是我同二姑娘的大喜之日。”

“你!你休想!我阮家百年清正门庭,怎会与你这等龌臢走狗结为亲家!”

阮逢昌早已是怒不可竭,名门正派、肱骨老臣的气派也不要了,指着晏闻筝的鼻子怒骂。

“带着你的脏东西,给我滚出祠堂!莫脏了我阮家列祖列宗的眼!”

“你晏闻筝不过当今圣上面前的一条走狗,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血洗我阮府!”

“老爷!”

听闻这话,周姨娘率先急了,吓得脸色发白:“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晏闻筝的名号她早便听过,虽样貌白皮嫩肉,尚且年纪轻轻,曾虽是叱咤风云的广宁郡公身边的一条狗,可如今圣眷正浓,莫说宫里的几个皇子,便是堂堂太子也要都要敬其几分啊!

“老爷,此事切不可莽撞啊!”

听了周姨娘的话,阮逢昌仍是面红铁青,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晏闻筝嘴角微扬,出挑的面容之上是温润柔和的笑。

“岳父大人言重了,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诚心求娶二姑娘罢了。”

阮逢昌根本不等他说完,胸膛剧烈起伏:“你不配叫我!我阮家世代清誉,绝无可能将女儿嫁给你!便是!便是她死,也绝不可能!”

犀利绝情吐出的字句,阮流卿听的清楚,宛若锋锐的刀生生往身上割,而后刺进肺腑里去。

她怔怔着流泪,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父亲捶胸顿足,最后甚至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剑朝她的方向刺来。

眼眸猩红,恍如在看仇人一般。

在这一刻,阮流卿是懵的,被钉住一般愣在原地。

“铛!”

刀剑相撞的脆响快要震碎耳膜,影风略微出手,阮逢昌手中的剑被生生劈断坠在地板上。

随即,齐声一道轰鸣,黑压压的军士拔出腰间对准祠堂众人。

阮府的家丁面面相觑,握着剑的手在颤抖,知道根本不是对手。而阮流泱跟着躲在了自己的小娘身后,瑟瑟发抖。

周姨娘虽怕得流出泪来,但也一直护着自己的女儿,泣声唤着:“老爷!”

“老爷!”

祠堂外的大风刮过,吹倒了几盏火烛,暗下几分的祠堂更是显得阴冷。

“阮逢昌,”

晏闻筝打破这诡秘气愤,脸上仍带着零星的笑意,可漆黑的眼眸中俨然浮出些扭曲的兴奋。

“娶不娶,是由本王说了算。”

诡谲烛火映在他脸上,当真如人间厉鬼。

护卫手中刀剑更近,周姨娘护着女儿步步退却,阮逢昌气急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也似乎不知该如是好。

“晏闻筝,你到底要如何?”

声音依旧蕴含怒火,可明显已经底气不足。

晏闻筝视线斜过去,“放心,本王不会抄了你这阮府。本王要留着你们这些自认清流良臣的命,看你的女儿,是如何同本王这种人恩爱缠绵,羡煞天下人。”

嚣扬的嗓音掷地有声,怀中的少女听罢似想劝阻又或是哭闹,晏闻筝眉头微蹙,没给人儿机会,直截了当在颈上一用力,阮流卿便晕睡过去。

似又想起什么,晏闻筝微勾薄唇,侧眸朝身后人吩咐:“给本王砸了这祠堂。”

阮逢昌一激动身体一晃险些瘫软在地,而老太爷一个“你”字久久憋在胸口,生生晕了过去。

“爹!”

“祖父!”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晏闻筝笑的分外张狂肆意,不理会身后的嚎啕谩骂,拦腰抱起怀中人,大步跨了出去。

“走,摆驾回府。”

……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流卿幽幽转醒时,是被阵阵的饿意饿醒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绝于耳,她掀起眼皮,后颈被故意弄晕而存在的酸痛明显。

她想起,自己是再一次被晏闻筝生生弄晕了过去。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支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暗的可怕。

除却那一盏微弱的蜡烛,尽是浓稠的黑。

可与平常的黑不一样,处处都是阴森的,潮冷的,她身上的衣物根本不足以御寒。

而烛火只能映照视线方寸范围,远处不知道是什么,亦不知这屋子有多大。

可她却能嗅见些腐朽的气息,甚至裹挟着些血腥味,混在一起几乎令人作呕。

阮流卿试着站起身来,竟是饿的有些头晕眼花。

她想起来,自出嫁那日被掳走,若非没有回府里沐浴那趟吃些了糕点,她几乎是一天两夜未进食了。

可糕点到底是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担惊受怕着。

阮流卿慢慢朝火烛的方向挪过去,将其握在了手里。她试探着一步一步探索,发觉四周分明便是石壁。

她心一颤,猜自己这是被晏闻筝扔到地牢里了,颤抖着声音唤道:“有人吗?”

“有人吗?”

“……晏闻筝。”

地牢安静的有些让人窒息,须臾,她听见低低的闷哼嘶哑声。

阮流卿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却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她攥紧着手上的蜡烛,借着微弱的橘色死死盯着前面。

“谁?谁再那儿?”

含着莫大恐惧的软酥嗓音颤颤而出,阮流卿听见的那道声音更清楚了些。

时断时续,分明便是痛苦到极致的呻/吟。

阮流卿睁着一双瞳眸,不敢再动。

她想起在破庙之时,亲眼目睹的晏闻筝的心狠手辣,那么多条人命,他却以此为乐趣。

血溅的越多,他的眼里便越是漾出扭曲的兴奋和快感。

他当真是个疯子!

说不定,说不定……这地牢便是他折磨人的地方。

阮流卿想着,吓得不断后退,突然,精致浅色的小绣鞋似踩到了什么黏腻浓稠之物。

她执着烛火往下看,看见的分明便是未干涸完全的血迹。

“啊!”

到底是年纪小,阮流卿再一次忘了平日受过的教导和规训,恐惧的尖叫出声来。

“晏闻筝!晏闻筝!”

她泣声大喊,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如洪水般朝她淹没。

而此刻,她却偏偏只能朝带给她这一切的恶魔求救。

“晏闻筝……呜呜。”

阮流卿抱紧自己的双臂,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这一切,而自己的父亲,父亲……

时间随着滴答的水声一分一秒过去,阮流卿都有些麻木了。

她终于听见一声“哐当”铁链落锁的声音。

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进来,却在死寂的地牢里这般显然。

脚步声落在地面上,似还传出“沙沙”的声音。

蜷缩在角落,高度紧绷的少女立马停止了啜泣,如蝶翼般浓密的羽睫轻颤,凝神,听见随着这脚步声如一石子激起千层浪般,惹得幽闭的地牢内痛苦呜咽起伏不断。

她这才知道,原来地牢里关的尽是人,尽是被晏闻筝生生折磨的人。

再一次,铁门落锁,门开了。

翡丽的明角灯折出刺眼夺目的明光。

久久处于黑暗中,她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光明,抬手蒙住眼睛。

许久之后,朦胧的视线里闯入男人那道高大的阴翳。

视线缓缓顺着精致的锦袍往上移,她再度看见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眼底下的红痣衬得冷白如玉的脸更显几分艳丽。

“晏……晏闻筝……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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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的玩宠》

桑同玉是李家的私生女,在别院多年无人问津,被接回桑府之后更是凄惨绝望。

而一切恶意的源头,都是出自一人。

姬焕。

第一次见到姬焕,桑同玉险些被那张贵气的容颜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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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的使唤和折辱,还有联合一众纨绔少爷来讥讽和嘲弄。

当再一次被拦住去路,桑同玉伸手紧攥少年的衣袍,一口亲在了他的侧脸。

那瞬间,周遭刺耳的大笑皆数停滞,就连姬焕亦僵然顿住,半晌,狠狠掐在她的脸颊,声音刺骨暴戾。

“你想死吗?”

桑同玉扯开一抹苦笑,又不怕死的再次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

那日之后,桑同玉本以为自己得以自由,却不想更承受姬焕毁天灭地的报复。

金殿玉阙,夜夜天昏地暗,更甚他变本加厉。

没人知道这层见不得光的亲密。

只几个纨绔公子发现,姬小侯爷近来得了一新宠,经久不腻,破天荒连着数日不曾踏出房门。

登门拜访时,隔着一道屏风都似能窥见云鬓酥腰。

许久,屏风撤去。

众人终得见美人,娇滴滴被少年掩藏在怀里,虚弱累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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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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