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祝自己新年快乐吧。
纪酒看到了江折的朋友圈。
【江折求神不如求我,你有什么心愿?快许快许。】
【希望你不要动手动脚的,离我远一点。】
【困了,再见】
*
寒假结束,校园主干道的树木经过一冬,已经长出了细小的嫩雅。
纪酒走出纪家,猛地呼吸一口,自由的味道。
青绿都是她喜欢的眼神,青是春日小嫩芽,绿是万物生长的繁夏。
她这次必定要加快进度和纪家撇清关系。
不然暑假的两个月她得疯掉。
校门口,在人群中认出江折的时候,纪酒一路小跑飞奔了过去。
“江折,今天是真的很有缘,我没有等你,我们真的是同时到的,这么有缘,能亲一下吗?亲手也行。”
她双颊都带上了绯色,看着江折笑得谄媚。
“不能。”
江折没有理会,转头就走。
纪酒小跑跟上,“江折,这么久没有见了,现在见面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
“不觉得。”
江折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但是,我很高兴能见到你哦。”
江折眸光微动,虽然知道她好听的话张口就来,但是还是因为她这句话而弯起嘴角。
新学期开始没有几天舞蹈老师就开始为文艺汇演做准备了。
报名的人挺多,特别是学习舞蹈的人,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的比赛,但是今年吴若繁老师都会作为校友回来,挑选一些好苗子。
这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机遇。
所以今年隆重了许多。
纪酒也报了名了。
剧情的点来了。
不过领舞的位置老师还要再等后期她们的表现决定。
“有些人,几年都没跳舞了,何必凑热闹呢,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被选上吗?”
何夕自己甚至都没有被选上,但是纪娇领舞她就是得意。
“几年没有跳舞了,依然被选上了,谁叫我天赋异禀呢。”
曾经的纪酒也是被视为纪家的骄傲过的。
只是她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了。
在外面在之前每个难捱的日子她都在跳舞,回到纪家,因为不能和纪娇争,她只有在无人处偷偷跳舞。
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才鼓起勇气叛逆一回的。
练习跳舞的每一天,何夕都会在纪娇的旁边等着她,顺便再刺纪酒几句,无非是说纪娇肯定会是领舞的。
她也只有在旁边做陪衬的份儿。
她的这句话只是想刺激刺激纪酒,但是却让一起练习的同学也变了脸色。
一直淡然纪娇神情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她自小就看过过纪酒的跳舞的视频,她真的很有灵气,但是走失的那几年也就意味着星星坠落。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跳舞,她只是想要比纪酒强。
可是此时她的面色无比的沉重,那么多个日夜的痛和汗水,咬着牙坚持的日夜原来什么都不是。
她终于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临近选领舞的日子,何夕神情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似乎早就预见了结果。
“领舞还没有确定吗?不要影响后面的排练进度。”
触发关键词,何夕在办公室的脚步都慢了下来,假装在一边帮老师找东西。
“纪娇和纪酒都不错。”
“你更看重谁。”
“纪酒,她很有灵气,我相信她能走更远,但是她的心性我不喜欢。”
何夕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向舞蹈室。
纪娇为此付出的努力她是知道的,对自己已经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何夕站在门口,看着纪娇认真练习着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她。
不过她实在不是一个能够藏得住心事的人。
纪娇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何夕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老师说她更看好纪酒,但是并没有确定的,老师说她的心性不行,所以估计还会考察一下的。”
纪娇甩开了她的手。
看到何夕错愕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夕夕你先回去吧,我再练一会儿就回去了。”
何夕看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不太放心也有跟在了她的后面。
她去的方向是储物柜。
第二天的舞蹈室。
“哎呀。”
纪娇发出一声惊呼。
她的舞鞋里有一枚生锈的钉子。
“谁啊?这么恶毒。”
都是十几岁的学生,完全想不到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纪酒来时便看到她们围成一团。
“怎么了?”
“娇娇的脚受伤了。”江月意有所指,“这个时候受伤,就没办法争夺领舞的位置了,”
“若是伤得太狠了,后面的舞蹈比赛也没有办法参加了。”
江月和其他人话里话外都对纪酒满是指着,但是和纪娇关系最好的朋友何夕倒是一言不发。
厉尘很快出现,把纪娇抱走送去往医院。
她走时看纪酒的眼神无比冷,甚至还透着一丝阴狠。
因为现在还没有挣脱剧情的机会,这个锅她想不背都有些难。
不出一个下午,都传遍了。
纪母连忙去了医院。
纪峰知道这件事情,也立马给纪母打了电话。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盯住那个混账吗?之前娇娇落水,生意立马就遇到了问题,我跟你说过了,她是我们家的福星,让你不管什么都满足她吗?”
“我敲打过她了。”纪母声音低低的。
“公司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你要是还想维持现在的生活,就照顾好娇娇,让她心情好起来,也别让那个混账来给我添乱了。”
纪母原本很看重这次的文艺汇演,这次不但有吴若繁,唐浥尘也会去。
纪家目前遇到点问题,纪峰把她的零花钱都克扣了。
和唐家结亲,她是势在必得的。
纪母把纪娇紧紧抱在怀里,“娇娇,你好好休息,这个并不会影响你跳舞的,不过你放心,妈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纪母有些失控的立马赶到了学校。
她一言不发扬起了手。
巴掌带起一阵风。
纪酒本就防备着她,伸手挡住了。
随后后退,离她更远了些。
“纪夫人,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沟通,不要打骂孩子。”
教导主任在一旁劝阻。
“她要是有羞耻心就不会三番两次地害她的妹妹了。”
纪母目光凌厉:“你怎么会这么恶毒,你妹妹那么喜欢跳舞,你这是想要害得她一辈子都不能跳舞吗?”
十七岁的纪酒会满心委屈,极力辩解,因为她还渴望纪母的爱。
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她们心里早就给她定了罪。
可是她不是原本的纪酒。
她只是心疼原本的纪酒,孤立无援,没有人信任,才会把唯一的善意死死抓住。
原本还有一些声音质疑没有证据。
可经过纪母的亲自认证,便是辨无可辨了。
纪酒走到哪里都有低声的耳语和异样的眼光。
纪酒放学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
江折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好似漫无目的一般。
纪酒走到了海边。
三月的海风吹在身上,还带着丝丝寒意,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浅紫和金黄,晚霞透过云层柔柔地洒在海面。
海浪拍打着海岸,溅起的飞沫,闪烁着耀目的光。
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在霞光中飞远了。
江折,是怕她想不开吗?
一个很狗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纪酒毫无预兆朝着海边跑去,她拼尽全力似乎一切都不管不顾了。
江折脸色瞬间苍白,如坠冰窖:“纪酒。”
他声音里都是破碎仓皇。
他飞快地追上,拉过纪酒。
纪酒重重地撞入他的怀中,一时之间,她的耳畔尽是少年狂乱的心跳,他在颤抖。
江折的思绪像是一瞬间变得迟缓。
他抬手,缓缓的用手指戳了戳的纪酒的额头。
触碰到了那个眉心的小痣,他才好像回过神了似的。
“江折,你怕我死吗?如果你求我,我就不死。”
纪酒的的眼睛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分明是注视着他,却仿佛隔得很远。
“求你。”
他的声音沙哑,每个字似乎都要耗尽他的力气。
纪酒觉得自己真挺不是人的,她兴奋得血液像是沸腾了似的。
“你怎么求我?”她的嗓音似裹着麦芽糖般透着清甜。
纪酒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幅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模样。
“你想要什么?”
江折黑眸微动。
“你明知故问。”
纪酒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目光直直落在他的唇上,像是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懵懂的猎物入坑。
可江折始终不为所动。
“你心不诚。”
她在慢慢靠近。
江折像是一个人偶般僵在了原地。
纪酒一股作气。
江折最终是在最后一刻慌乱地把手心隔在了她们之间。
纪酒的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江折心猛地一颤。
“玩够了吗?纪酒。”
纪酒终于演不下去了,眼里透着心虚。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折平静地注视着纪酒的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别再这样了,纪酒。”
纪酒以为他发现会生气的。
“你还没看过我跳舞吧?”
最后一支舞了。
话说完没有等江折回应,她自顾自地跳起了舞。
纪酒穿着白色的纱裙,长发用绿色的丝带挽起,漫天的霞光夺不走她的半分光彩。
海风轻轻地撩动着她的裙摆和发丝。
她体态轻盈,每个动作都灵动优雅,纤细的手臂如天鹅的羽翼舒展,旋转,跳跃,足尖点地如同海鸟掠过水面。
渐渐地她的动作更加有力了起来。
像是试探挣扎的飞鸟终于挣脱束缚,飞向了自由。
天色渐暗,世界被笼罩在朦胧的轻纱之下,周遭的一切变成模糊的剪影。
最后一缕光消逝,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仿佛天地都为她落幕似的。
她们久久都没有说话。
事情不会那么快了结。
回去的路上,一量黑色轿车如同失控的猛兽,咆哮着直冲着她们而来。
引擎的轰鸣声无比刺耳。
纪酒却如同被定住了一样,僵在原地。
江折脸上瞬间布满惊愕和恐惧,瞳孔剧烈地收缩。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尝到这种心脏骤停的滋味了。
他手上青筋暴起,抱着纪酒往一边滚去。
车子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他甚至感觉到了车子碾过了衣摆,热气撒在了身上。
那车子最终失控地撞向了一遍的墙壁。
江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而纪酒则是呆愣住了。
不像是害怕,倒像是迷茫不解。
江折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吓傻了?放心没事的,以后还可以自在地跳舞。”
纪酒只是定定地看向他。
故事原本应该是,纪酒出了车祸,再也不能跳舞。
她目前还没有挣脱束缚的能力。
江折看着她呆愣愣的乖巧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别怕。”
纪酒突然扯住他的衣领,手伸了进去。
江折心中一惊,被她的动作震住了,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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