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酒的脸上痒得越来越频繁了,听江折的不用手抓,但是实在是痒得难受了,不抓,她就揪一下脸。
脸上都是红痕。
今天放学了,江折并没有立马离开,他看向纪酒,满是愧疚:“你的脸不能抓,今天和我一起去药房。”
“不用了,我看看能不能用芦荟吧,我没有钱了。”
“不要钱。”
江折的这三个字一出口,纪酒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是火星子落在了干燥的稻草上,瞬间燃起了火焰。
不要钱,真是美妙的字眼。
纪酒跟着他去了药房,做在一旁等着他。
过了一会他端着一碗深绿色的药汁。
纪酒闻到了味道,眉头拧在了一起,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书包,“我不喝这个药,我还是先回去了。”
光是闻到这个药她就已经快要吐了。
“坐下,不是喝,涂上就行的。”
纪酒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贫穷,江折到底是不收钱嘛。
冰凉的药汁抹在了纪酒脸上微微有些红痕的地方。
江折的动作很轻,涂药时,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愈发明显。
可是药汁的气味根本就没有办法覆盖。
她又想趁机狠狠地吸江折几口,又想屏住呼吸,隔绝这难闻的药味。
于是吸了几口又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如此循环。
纪酒感受到冰冰凉凉的药汁抹上之后,脸上的痒立刻就好了许多,见效之快,纪酒叹为观止。
“多谢你了,江折,我以后肯定对你更加好些。”若是说之前纪酒只是单纯为了他身上的黑色丝线,那么现在就多了一丝真情实感。
毕竟江折都没有遇到过多少善意,之前自己还给他一身都弄湿了,现在他还主动对她释放了善意。
江折在她灼热的目光之下别开了眼。
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的冲动。
“你不必谢我,本就是因我而起,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运气不好,跟我接触的人也会沾染上厄运的,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
纪酒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是运气不好,周身的厄运都已经凝成了实质了。
但是和他接触就能直接沾染上厄运完全是无稽之谈,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沾染,她就不那么费力赚能量了。
“你不要这么说,别人这么重复,你也这么说,给足了暗示,就算和你无关的事情也会强行怪到你的头上了,我很确定,你的厄运不会影响到别人。”
纪酒直视江折的眼睛,无比认真:“别人怎么说管不了,至少你自己可以别这么说。”
江折看着她的眉眼,既愧疚,又失落,或许他本来会有一个朋友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被他搞砸了。
她这么真诚热烈,如果知道她的脸上的痒是因为他……
可是这是他活该。
纪酒回到家的时候,沉睡的系统又醒了过来。
“你的脸又好了呀?江折这是在做什么?他自己弄出来的,他又帮你治好了,我怕你的脸真毁了,已经给你申请了赊账的权限了,你没事的话,我又继续睡了哈”
纪酒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的脸是江折害的?他还想让我毁容。”
纪酒呼吸不稳,她还巴巴地感谢人家呢,怕是在人家眼里像是一个被玩得团团转的傻子。
纪酒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总不能她就把江折衣服弄湿了,他就想要她毁容了吧。
看起来也并不是为了她口头的几句感谢。
一开始他是真的想设计让她毁容的,只是后来改变主意了。
第二天,江折能够明显感觉到纪酒生气了,态度冷淡了许多。
这样很好,本来就应当时这样的。
只是他还没有赔罪,保持距离应该要等到两清之后,如果不能感同身受算是什么赔罪呢。
当天中午纪酒就发现了江折周身都出现了和她脸上相似的红色痕迹。
纪酒是知道那个感觉有多痒的,江折居然能够忍住不抓。
不过他给自己也下毒?
纪酒实在是没有空闲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她现在就想快点吃个饱饭,实在太饿了。
她给江折买的那个冻疮膏,江折一点都没有用。
雪花纷飞,大雪覆盖了地面,原本纯白一片,被行人踩踏过,逐渐变得脏污。
江折被几个同学围在了小巷子中。
为首的徐建,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我听说你在找人修复长命锁,要我说你就是个短命的,带什么长命锁。”
江折忽然死死地盯着他。
他的眼睛漆黑一片,突然被这样盯着,徐建不由后退一步,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更加恼怒,面前的不就是一个任他拿捏的阴沟老鼠罢了。
他瞬间回神,一脚踹在了江折身上。
“还敢瞪老子,你个灾星,自己得了什么病不在家里,还想到学校祸害我们。”
他的鞋子踩在江折的手指之上:“你这手真是恶心,跟虫子似的。”
江折一言不发。
徐建虽然觉得无趣,没有停下来。
他很早就发现了,江折这个灾星的用处,只要他能让江折倒霉,他自己就不会倒霉,而且运气还会很不错。
之前他把江折的长命锁弄坏了,但是却没有半点的好运。
他猜是因为江折不知道。
所以这才来提醒提醒他。
一大团黑色的雾气笼罩在了徐建和他周围的人身上,不过很快便有金色的光晕将着黑色的雾气包裹着。
黑色雾气挣扎着,很快便冲破了束缚。
那些金色光晕似乎预见了自己护不住这几个人了,便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
被这样的黑色雾气包裹着,要遭大难了。
那群人走了之后,巷子里便安静了下来,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江折抬眼。
路灯下,纪酒的每一根头发丝头发着光,眼神明亮,眉心痣让她看起来像清冷的小神仙。
只是她的眼里好像没有悲悯。
她就这样看着他狼狈地躺在这雪地里。
“江折,就算你自己也把自己弄成满脸都是红痕的样子,对我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并不能抵消我当时的难受。”
纪酒蹲下身:“如果你要赔罪的话,应该问问我,怎么我才会好受些。”
“抱歉,我该怎么做?”江折垂下眼睫,似乎有些迷茫。
纪酒终于笑了:“这个后面再说。”
纪酒打开了江折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买的那个还没有拆封的冻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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