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矜弯下腰去,将地上的东西给捡了起来,细细打量。
她身后的阿酉也不禁发问道:“世女可是捡到了什么?”
只见,傅子矜一点一点地将扳指上的泥和灰擦干净了。扳指过于小巧,像是男子的。她指腹轻抚扳指的纹理...角似炫天枝丫,神鹿图腾?
回忆涌现,他自豪地笑着说:“鹿是森林的象征,代表着和平和宁静。”
神鹿扳指被傅子矜紧握入手中,下一秒,她发了疯地往回跑。
酒精上头后理智本就薄弱,再加上他这份迷药,她便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傅子矜像匹脱了僵的野马,疯了!彻底疯了!
“世女!世女!世女!”阿酉在傅子矜身后呼喊着。
耳边好似有疾风呼啸而过,阿酉的呼唤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傅子矜气喘吁吁,一抬头,厢房上写着“问雅轩”。
是她好姊妹耶律休息的房间。
这时,守门小厮也瞧见了傅子矜:“傅世女,您怎么又回来了?”
傅子矜无言,下意识将扳指握紧。
正当小厮摸不清头脑之际,傅子矜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血气方刚直接往里面冲了去,两三个小厮都拦不住!
话说,这人可是耶律的好姊妹、傅相嫡女,她们姐几个就算腰间有佩剑那也是不敢拔出来啊!
她们姐几个只敢扯着嗓子喊道:“傅世女,这儿是耶律的房间,您不能进去!”“耶律已经睡下了,傅世女明日再来吧!傅世女!”“傅世女!”
几个小厮们自知是拦不住傅子矜的,可劲把声音喊得声音大点、再大点。若是耶律真追究下来,她们姐几个也好开脱不是?
傅子矜掀开珠帘,一层薄薄的屏风后隔在两人间,她隐约看见一个男人躺在软榻上,仅披红绸,一旁便是她的好姊妹耶律。
这时的傅子矜也是酒水上了头,她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一把将屏风推倒在地,发出好大一声哐啷声“砰——!!!”
傅子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耶律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呢,突然被人扰了兴致,任谁都没有好脸色。耶律她刚想回头破口大骂,一看回看是自己的好友子矜娘,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间,最后只是弱弱地来了句:“子矜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她一脸尴尬,她...她这会儿在行房事呢......子矜娘她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和她一起睡小郎君?她知道施柔国开放,但这也……太……那啥了吧?
这时,软榻上的男人拿红绸裹紧了身子,他躲至耶律身后,一脸害怕:“耶律......这人谁啊...都快吓死人家了......”
男人他千娇百媚,举手投足间都是勾人。
这时,傅子矜模糊的视线也开始逐渐清晰了起来,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灵动小鹿,而是魅惑胡姬的模样。
“抱……抱歉……”傅子矜下意识低下了头,往后退了两步。无奈揩了一把脸,只当自己真是吃酒吃糊涂了!
胡姬将丝绸往身上扯了扯,嗲声道:“耶律~人家怕嘛~~”
傅子矜也深知是自己冒昧了,这时,扳指膈得她手疼。
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吗?这扳指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北方儿郎独有的忠烈独立,若不到万不得已之际,他断然是不会随便丢下的!
良久,耶律她忍不住来了句:“子矜娘,你看,这江郎是我的男人,这……要不我再帮你安排一个?”
“不…不用了。”傅子矜也很是尴尬。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耶律:“子矜娘,我知道你爱干净,隔壁间那个男人是我今夜才收的,守宫砂还在……若是你不嫌弃……便让他伺候伺候你?只是那小郎君睡得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等傅子矜回答,只见耶律她一挥手,叫来了两个小厮:“你们两个,负责带子矜持娘去休息,东边左数第二间厢房。”
俩小厮齐声应道:“是,耶律。”
傅子矜一心想逃离,浑浑噩噩同俩小厮走去了另一间厢房。手中的羊脂玉已然被她握得温热。
没过多久,小厮她停了下来,将厢房门给推开了,并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傅子矜正准备抬手拒绝。
小厮赔着笑,圆滑道:“世女先别急着拒绝,先进去看一眼,若那小郎君不合世女胃口,再拒绝也不迟……”
见傅子矜仍不为所动,小厮她又道:“世女,您就进去瞧一眼,小的……小的也好和耶律交差不是?”
就这样,在小厮的“好言相劝”下,傅子矜决定看一眼厢房里的男人,看完她就马上出来。万万不会让自己名声受损!
其实,她也可以是个深情专一的女娘。也并非全然像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
虽然,她可能本就没什么名声。
傅子矜走进了厢房,玉手缓缓拨开玉珠,厢房里烧了檀香,朦胧不清、烟雾缭绕。
即使透着屏风,都能感觉那端男人的丰肌秀骨。这时,他缓缓动了下身子,那头乌黑的秀发散落了下来,淡淡的乌木香浸人心脾。
女人怔怔地望着屏风后的男人,心随着他那头如墨的青丝不能自已了。她的心,已然被他勾了去……
傅子矜她鬼使神差绕过屏风,当她看到软榻上的男人那一刻,她呼吸声都停了一瞬。
他背影身资窈窕、柳若扶风。
傅子矜喉咙间微微滚动,心里骇浪翻涌。
这时,男人缓缓转了个身,那层神秘的面纱终于被掀开了,男人的玉颜完整呈现在女人眼前。
流畅的鹅蛋脸配上圆圆的杏仁眼,整个人灵动似小鹿,除了是他还能是谁?
“叮——”地一声,玉扳指从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是他。真的是他。
掀起了她心中的惊涛骇浪。
*
顾羡之他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仅着一红绸,再无其他。丝绸及其贴身,将他曼妙的身形勾勒得完全。
傅子矜轻抬起顾羡之的下巴,他纤睫微垂睡得正熟。她勾了下他身上的红绸,心想:这般俗物,裹在他身上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美。
傅子矜先用红绸将他围得严实,这才尝试着叫醒他:“顾公子?”
但顾羡之并没有理会傅子矜,他像个贪睡的小猫,还浅浅往她怀里蜷缩了下,全然不知自己先前处于何等险境之中。他睫毛浓密纤长,小脸红彤彤的,活脱像个正在熟睡的小孩,分外惹人怜爱。
平日里他总是奶凶奶凶的,没想到他睡觉的时候那么乖。
傅子矜忍不住轻刮了下他的鼻,宠溺地笑了。
这时,男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女人的存在,即使还在昏睡中,悄然握紧了她的指。
他……他这是在撒娇吗?
这让傅子矜忍不住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即使她知晓眼前之人已有婚配妻主,可是她还是……
就在她指尖快要碰到他脸颊之际时,他迷糊道:“青……青玥姐姐……”
他不经意间的一句青玥姐姐,猛然将她拉回了现实。先前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在此刻倾然崩塌、瓦解……
他已有婚配妻主。
傅子矜的手滞留在空中,过了好久好久,她最终还是将自己想要僭越的手,给收回来了。
敛了情绪,收了不该有的想法,轻轻晃了晃还在熟睡的男人:“顾公子醒醒,该回去了。”
但顾羡之却依旧酣睡得紧。傅子矜无奈,她从袖中摸出一小瓶药,这药丸不仅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还能解雪月场里大多数的迷药。早年她经常出入雪月场,随身带解药已然成了习惯,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顾公子、顾公子?”
这次,顾羡之倒真有了要清醒的迹象,他抬起小脸瞧了她一眼,又将眼睛给闭上了。他迷迷糊糊将她手拉了过来,又将她的手放在他脸颊上,像是乞求她摸摸。
“妻主……”他柔弱惹人怜爱、声音娇软柔媚,是她从未见过的顾羡之。
听到这时,傅子矜面色明显没先前那么好了。所以,他在洛青玥面前便是这般柔弱可卿,讨人怜爱。
而在她面前,他总是一副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模样。
她心里又怎会没一点失落?想博得他一笑,倒是比骑马射箭还要难上千百倍了。洛青玥下聘那日,他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想到这时,傅子矜她轻笑了下,不知是冷嘲还是热讽。
傅子矜将顾羡之半推坐起,让人靠在她怀里,她好腾出另一只手撬开了药瓶塞。
在撬瓶塞之际,傅子矜就寻思着,若她能将顾羡之从这儿完好地带走,洛青玥不得给她立个牌坊,给她供起来?她这次可真是帮大忙嘞!
傅子矜正思忖着,谁知下一秒,顾羡之他扑上她的肩膀,微凉的樱桃小嘴就吻了上来——
傅子矜瞬间酒意全无,双目睁圆。
乱了!全乱了!她虽是对他有意不假,但却最是不屑于话本里替身文学的那一套的。
傅子矜匆忙去推开他,她不想让他做出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
即使顾羡之迷糊着,但却仍能明显感觉到女人的拒绝之意,他撒娇的意味更浓了:“妻主…...这…这是做什么?”
傅子矜欲将他推远的手停了下来……
紧接着,他环上了女人的脖颈,他抬起薄薄的眼皮,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轻唤了声:“妻主……夜深了……”
傅子矜:“?”
下一秒顾羡之再次吻了上来,犹如奔涌的洪江,一起不复返了。生生将她的脖锁出了红痕。
傅子矜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最后缓缓趋于平静,捏着药丸的手也愈来愈松……
这一刻,她多希望时间能过得慢点……再慢点……
尝过甜头后的傅子矜,已然将之前的原则和底线都抛诸脑后了。她不是洛青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没有一个女人能主动拒绝投怀送抱的男人,还是他这样娇软柔弱的男人……
傅子矜犹豫再三的手,终于落在了男人清瘦的后背上。她回应着他的吻,啃食着他的唇,湿.舌深入……
没过一会儿,男人发出小小呜咽声,她手猛地一用力,顾羡之整个人被压入了她的怀中,他很瘦像个漂亮的陶瓷娃娃,她生怕自己再用力些就将他给捏碎了。
她承认,她存了私心。
“妻主……妻主……妻主轻些,小羡怕疼……”一声声娇软的妻主,一次次磨灭、摧毁了女人的理智。
更何况,她今晚本就喝了酒。
傅子矜搂着他的细腰,她笑着,去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脖……
未着任何衣裳的他,让她更加难以自禁……
俗话说得好,**一刻值千金。
药丸跌落,帷幕缓缓放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妻主,夜深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