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摊手：“堂堂正正赢的。”
种衫咬牙，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你肯定偷偷练过。”
林决笑而不语，起身走向投篮机：“继续？”
种衫跟上，两人在投篮机前较上了劲。种衫的准度极高，几乎弹无虚发，而林决则稳如磐石。
“这么认真？”种衫在连续投进第五球时，突然侧身贴近林决的操作区，手肘故意撞了下林决的投篮节奏。篮球偏离轨道，在林决的分数板上弹开。
林决挑眉，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整个人从背后笼罩住种衫的投篮空间。“犯规要付出代价的。”她声音低哑，右手突然握住种衫正要投球的手腕，带着她完成一次投篮动作。篮球划过完美弧线，空心入网。
“这是教学。”林决的呼吸喷在种衫耳后，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际调整姿势。种衫能清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体温，和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种衫突然转身，两人瞬间变成面对面的危险距离。她拽住林决的衣领迫使她低头：“……你确定这是在教投篮？”指尖缠绕的布料渐渐收紧。
林决的镜片闪过反光，突然向前半步，将种衫逼得后背抵上投篮机，同时稳稳投出一球：“不然呢？”篮球入网的“唰”声和种衫骤然加速的心跳重合。
最终，两人分数持平，谁也没赢过谁。
“平手。”种衫擦了擦额角的汗，哼笑一声：“看来殿……你也不是全能。”
林决没反驳，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抓娃娃机：“最后一个项目。”
种衫挑眉：“你还会这个？”
“试试。”
林决投币，操纵摇杆，爪子精准落下，抓住了一只毛茸茸的黑猫玩偶。种衫盯着那只玩偶，突然笑了：“你故意的？”
林决把玩偶递给她：“像你。”
种衫接过，捏了捏玩偶的耳朵，轻哼一声：“哪里像了？”
“比如说，比较爱咬人。”
种衫瞪她，林决却已经转身走向出口：“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踏出游戏厅时，微凉的风裹着街边小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林决脚步微顿，侧头看了眼种衫被斜照的日光描出的侧脸，“走这边？”
——午餐选在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藏在老巷深处，檐下悬着褪了色的红灯笼，推开雕花木门时，风铃轻响。
包厢内，竹帘半卷，透进的光线在木桌上投下细密的光斑。种衫翻着菜单，指尖在“香辣蟹”上点了点：“这个。”
林决看了一眼，提醒她：“你前两天吃辣胃疼了一晚上。”
种衫撇嘴，不情不愿地换了一道不那么辣的菜。
等菜上齐，蒸鱼的雾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混着葱姜的清香。林决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腹肉，仔细剔净细刺，放到她碗里：“尝尝。”
种衫咬下鱼肉时睫毛轻颤，鲜甜在舌尖漫开，眼底倏然亮起：“还不错。”
林决唇角微扬，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种衫喝了两口汤，碗底沉着的枸杞随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突然抬头，目光越过汤碗上浮动的热气：“你今天怎么这么……”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殷勤？”
林决放下筷子，抬眼看她：“不喜欢吗？”
种衫与她对视两秒，忽然笑了：“倒也不是。”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就是好奇，殿下今天怎么突然想带我出来玩了？”
林决沉默片刻，道：“你太拼了。”
种衫挑眉：“就这？”
“嗯。”林决放轻声音，“偶尔也该放松一下。”
种衫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决的手背。窗外恰好有风吹过，竹帘轻晃，细碎的光影掠过两人交叠的指尖：“……谢谢。”
林决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掌心温度比盛汤的瓷碗更熨帖：“不客气。”
饭后，两人沿着商业街散步。夕阳西下，暖橘色的光晕笼罩着街道，种衫手里还抱着那只黑猫玩偶，懒洋洋地用玩偶尾巴扫过林决的手肘。
“接下来去哪？”她问。
林决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地方。”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甜品店前，玻璃橱窗里陈列着精致的蛋糕，奶油裱花上点缀着当季新鲜草莓。店内飘出烘焙黄油的香气，混着淡淡的香草味。
种衫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这个草莓戚风，看起来比军需处的压缩蛋糕强一万倍……等等，你是不是偷看我星博了？”
林决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镜：“猜的。”
“骗鬼呢。”种衫轻哼，指尖在橱窗上点了点，“连糖霜厚度都和我点赞过的那家一模一样。”
店内，两人坐在靠窗的角落。种衫挖了一勺蛋糕，奶油在勺尖微微颤动。她突然把勺子转向林决：“张嘴。”
林决皱眉，还是顺从地含住勺子。甜腻的奶油让她面露难色，种衫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笑出声：“明明不爱吃甜食……”
“其实还可以，”林决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种衫的叉子停在半空。窗外夕阳正好斜照在林决的侧脸，把她镜框边缘都镀上金边。种衫突然伸手，拇指擦过林决唇角：“沾到了。”她的指尖在林决唇边多停留了半秒。
林决笑了笑，“好吃吗？”
“还行吧。”种衫低头又挖了一勺，耳尖在夕阳下泛红，“……下次试试芒果味的。”
黑猫玩偶被随意放在桌上，尾巴正好搭在林决的手边。窗外路灯渐次亮起，在玩偶的玻璃眼珠里投下细碎的光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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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佳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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