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觉得自己的行为只是属于劝谏，不希望自己的上司做出什么违背公序良俗的错事。
绝对和自己的私心没什么关系，他对方清池已经没有私心了，七年的牢狱生涯告诉他，方清池这种人不是他能肖想的。
但方清池看过来的时候，万昭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过速，心脏过分的强调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在想什么？”他听见方清池问。
万昭避开他的视线，并不答话。
沉默了一会儿，方清池突然笑了笑，湿漉漉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别乱想，把分内之事做好就行。”
万昭听出了他的意思，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我……”他想说自己其实并不关心，突然感觉肩头一沉，垂头便看见一个乌黑的发顶枕在自己的肩上。
万昭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身体整个僵住。
方清池说：“我靠一会儿，石头太硬了。”
他的声音像是没有经过空气传播，而是通过两人接触的身体传到自己耳膜，声频的震动带动万昭的肩膀到半边脑袋一阵麻痒。
过了许久，万昭半边身子都麻了，他用手托了托方清池的脑袋，怕他一头栽进池子里。
方清池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回水里：“别乱动。”
天色有点晚，很多人都已经泡完温泉回房间了，万昭觉得今天夜色格外的好看，借着这个因由又待了许久，直到一个人也没有了，搭在万昭手上的手也有些皱了，万昭才把方清池叫醒。
方清池缓了半分钟，清醒过来：“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万昭看了下时间：“你的房间在哪？我把你送回去吧。”
方清池轻皱眉头：“我没订房间，和许换说好今晚回去。”
万昭垂下眼睛：“他应该已经走了，我开车送你吧。”
“算了，挺晚了，我在你房间凑活一晚，明天团建结束一起回去吧。”
“……”
方清池洗漱完，躺在床上了，万昭才去洗漱。
方清池给许换发消息：人呢
许换一句话没说直接给他发来张照片。
水汽氤氲下，两个裸着上半身的人靠在一起，肤色偏白的那个靠在肤色偏深的人肩膀上，湿润的发丝垂落。
视角在两人背后，如果摄像头开的是一倍的话，那拍这张照片的人离得也不算太近，但仍能看出来万昭背肌上紧绷的线条。
方清池：？
许换：怕打扰某人好事
方清池：给你批假。
许换：做员工的，揣摩老板心意是我们应该做的。
方清池：抓紧时间去治治你的性缘脑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万昭正在里面洗澡，方清池跟许换聊完，一抬头就看见了隔着磨砂玻璃的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许换刚才发的那张照片，以前只觉得万昭穿西服挺拔好看，没想到身材也不错，不瘦而是很结实的感觉。
身材好长得好工作能力也好，配方以有点可惜了。
水声停止，万昭出来了，看见他看着玻璃的方向整个人便是一顿。
这么快？方清池看了一眼表，还不到十分钟……
万昭爬上了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闷闷的说了声“晚安”。
方清池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俩人的中间空的面积能再躺下两个人……
就算有系统对于身体机能的作弊，方清池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了，他定期去医院复查，医生看着他的检查单子，都开始对他现在外在表现的生理机能感到不可思议，强烈建议他住院，但他仍旧选择用药保守治疗。
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方以已经对公司内部情况了然于心，万昭凭借实绩跻身方氏高层，万一真到了那时候，万昭作为方氏的职业经理人，拿高薪替方以守好方氏，算是方清池做出的后路。
最后的时间里，他还能努力一把的就是完成系统的任务，给自己挣出一条活路了。
系统没有好感度显示，他不知道方以和万昭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但只要能顺利完成各个剧情点，就没有什么问题。
方清池正想着，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许换。
方清池皱了下眉：“岁映那边出了问题？”
许换现在主要负责岁映的法律业务，这几天不忙，方清池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许换道：“我找你就不能有私事儿？”
“你能有什么私事儿，被媳妇儿赶出来了？”
许换：“真该让方氏的员工看看，他们方总私下里是什么德行。”
方清池：“上班闲聊扣工资。”
许换：“陈亦馨的离婚案后天开庭，她希望你们能去，但又不好意思跟你们说，怕耽误你们工作。”
方清池：“嗯，我会去的。”
“记得叫上万昭，我就不专门去跟他说了。”
“嗯。”
陈亦馨在赵舒身上蹉跎了一整个青春，结局却是差点精神崩溃，将性命结束在大桥下，法院落锤离婚成功的那一刻，一个女人才真正重生，陈亦馨不禁潸然泪下，牵着赵天天的手踏出法院的那一刻，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才在这么多年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温暖。
她眼眶通红，嘴巴却是在笑着，对帮助过她的三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赵天天紧紧地抱着妈妈的手，试图去抹她脸上的泪：“别哭妈妈。”
方清池说：“之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们。”
许换：“好了，以后会越过越好的，我送你回去？”
陈亦馨破涕为笑：“不用麻烦了，我刚打了车。”
许换：“行，那我们走了。”
陈亦馨：“再见。”她抓住赵天天的手往上挥了挥，“跟叔叔们再见。”
赵天天愣愣的：“爸爸。”
陈亦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总管你们叫爸爸，怎么说都改不过来。”
“没事。”方清池说。
“爸爸！”赵天天又喊了一声。
方清池意识到不对劲，猛地往后看，见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的阴影后面窜出来一个人影，黑衬衫黑裤子掩在影子里，他们刚才竟然谁都没发现。
是赵舒，他蓦然扑向离他最近的万昭，手中星芒一闪。
方清池来不及思考，潜意识里知道万昭不能出事，身子一动瞬时扑到万昭身前，抬起手肘挡了一下，霎时小臂一痛。
“清池！”他听见许换震惊的喊声。
万昭刚刚转身，身上突然一重，随后身边发生的一切像是慢动作默片，缓缓在他眼中帧帧划过。
方清池的侧脸，被划破的布料，鲜红的血落在地上，溅开花一样的艳色，随后声音才传进他耳朵。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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