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跳河的姑娘看见万昭也不跳了，抱着万昭的腰哭得一抽一抽的，旁边两三岁的小孩儿拽着她的裤子哭着喊妈妈她也坐视不理。
万昭眼神慌乱，想推开又怕刺激女生情绪，最后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方清池。
方清池啧了一下，拉过哭得惨惨的小孩儿抱起来，安抚的揉着他的头，丝毫不管万昭。
万昭求助的眼神变成控诉。
幸好警察来得快，这么晚怕再出什么事儿，把姑娘和小孩儿带走联系家人来接。
万昭和方清池作为目击者也得过去做个笔录。
他们有自己的车，万昭载着他，脸色僵僵的。
方清池内心叹了一声：好歹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还没正式辞退呢，就给老板脸色看了。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阴了，两人做完笔录出来，警察也已经开导完那位姑娘。
只见姑娘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低着头，她没跳下桥也没淋雨，但总感觉身上**的。
小孩儿围绕着她转来转去，妈妈妈妈的喊着，但姑娘就像是听不到一样，兀自垂着头。
方清池多看了一眼，万昭就已经掠过他走到了前面，路过姑娘的时候，姑娘也没有抬一下头。
万昭绷着脸，像是完全没有触动。
这样的无奈，他那不可说的七年看得多了，早已经不像是上学时候那样到处散发傻啦吧唧的善意。
成长的过程，就是对世间的苦难视若无睹的能力提升的过程。
方清池面上冷淡，但心里难免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不过他们没能走成，因为家属过来了。
让万昭没想到的是，这位姑娘的家属竟然是赵舒。
赵舒进来，一没关心老婆，二没关心小孩儿，反而看见万昭气炸了。
“你怎么在这儿！”
方清池在万昭后面，身形被万昭挡着，以赵舒的角度，很难看清方清池的面容。
万昭眨了下眼睛，没说话，显然他也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明明白天还在阴阳怪气，现在已经明目张胆的针对了吗？
赵舒几步上前，直接略过万昭，抓起了姑娘的领子。
姑娘体重轻，竟然直接被他提的两脚离地了，只剩脚尖还抵着一点力道，她像是已经习惯，无神的眼睛一动未动，也不挣扎。
在这里值守的警察刚刚出去了，这种情况竟然也没人管。
倒是小孩儿的哭声更大了，走路还不稳，竟也捏着小拳头去打赵舒。
万昭见了这一幕，怒火一下子上来，两步上前伸腿把赵舒踹翻了。
姑娘跌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没有看她的万昭，又哭了出来。
赵舒爬了起来，眼睛通红的指着万昭，又指着姑娘：“好啊陈亦馨，你早就跟他勾搭上了吧！我就知道你还旧情难忘，万昭一回来你就扑上去了，你个不要脸的。”
陈亦馨没看赵舒，像是已经彻底对他失望，她只是看着万昭，声音轻轻的解释道：“对不起万昭，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万昭轻轻皱了下眉。
赵舒：“怎么不关他的事！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要不是我聪明，你俩早搞上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说完，起身就想把拳头砸向陈亦馨。
万昭看着块头大，他愤怒中还带着理智，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挥拳直接向瘦弱没有反抗能力的陈亦馨。
白天的时候，他看到万昭，难免没有炫耀的意思，也想把万昭带到自己家里去，让陈亦馨看看万昭现在混成个什么吊样了，当初要不是他，陈亦馨就得跟着万昭吃苦。
陈亦馨闭上眼，很有经验的护住了头部的位置。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嘭”的一声，陈亦馨睁开眼，见万昭挡在了她面前，而赵舒飞出去两米远，脑袋撞在了桌角上。
方清池看着这场闹剧，余光瞥见值守的警察回来了，两步上前，胳膊拦住万昭的胸膛把他拉了回来。
“怎么回事？”警察见这里的情况，立刻将赵舒控制了起来。
方清池道：“这位家属想要家暴，我们拦了一下，他没控制好力道，自己撞桌角上了。”
警察：……
万昭：……
赵舒立马道：“不是，是他们打得我！”
一直沉默的陈亦馨突然道：“是我丈夫想家暴我。”
赵舒：“你个表子，你……！”
方清池皱了皱眉：“好了，让警察同志看监控吧。”
来的两位警察一男一女，都是很有经验的片区民警，看到这种情况就大概猜到什么事了，看完监控，对赵舒的行为更是厌恶，又把赵舒留下来教育了一顿，才让他领着老婆孩子回去。
陈亦馨逆来顺受，就要跟赵舒回去了。
万昭看着这一幕，握了下拳头，最终也没说什么。
眼看事情就要就此落幕，突然听得一道极为冷淡的声线：“等等。”
等候室中的众人视线皆投向方清池。
方清池看着陈亦馨：“老同学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要跟我们聚一聚？”
他能看得出来，陈亦馨和赵舒所有的表现，都在证明她经常遭受赵舒的家庭暴力，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亦馨浑身抖了抖，赵舒站出来：“你什么意思？！”
方清池：“怎么，你要对你妻子的人身自由进行限制吗？”
两位警察的视线下，赵舒说不出话来，他把陈亦馨拽出来，充满怒火的眼神瞪着她：“你要去吗？”
方清池的声线沉下来：“陈小姐，我们会保护你。”
万昭看了他一眼，自从他当了方清池的司机，就没听过方清池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哄小孩儿一样。
“我……”陈亦馨踌躇。
赵舒似是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一下子拉住了陈亦馨的手腕。
“可以带着小孩儿。”方清池说。
他脑袋像右偏了五度，又一次做出了询问的态度。
陈亦馨看向万昭，万昭没说话，于是她又把视线投向方清池。
“我去。”她说。
赵舒喊了一声：“陈亦馨！”
方清池道：“赵先生，这里是警察局。”你确定要做些什么吗？
万昭上前，面无表情的掰开了他的手。
方清池看着这一幕，偷偷跟系统说话：“他怎么这么像我的打手。”
027：“别自作多情。”
啧。
接下来当然不是叙旧，三人上车，方清池示意万昭把车开到最近的酒店。
他理了下衬衫的袖子，对陈亦馨道：“陈小姐先在酒店住一段时间吧，如果你有意向，我会给你安排离婚的律师，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嗯。”陈亦馨低低的应了一句。
方清池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擅长安慰女孩子，提出解决办法后，就没了声音。
万昭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是内向的性格，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的开着车。
于是沉默。
方清池看了一会儿，突然起了点好奇心：“万昭，遇到老同学，不打一下招呼吗？”
看起来不仅像老同学，还像是前女友的样子，只不过系统给的大纲剧情里没写。
陈亦馨抱着睡着的小孩儿，闻言也抬起了头。
万昭抿了下唇，顿了顿才道：“你好。”
方清池：……
这也能叫老同学打招呼？
陈亦馨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万昭一点也没避讳：“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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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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