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佛塔?”许千亦想起来常旭当时的也提到过这个名字,但在此之前没有看到过任何有关站佛塔的记载。
烧火棍叹了口气,“哎,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秘术,因太过可怖,千年前便被禁止流传了。”
步崖问到:“那前辈可有破解之法?”
烧火棍沉默半晌,道:“小家伙,借你三滴额间血。”
“我吗?”许千亦愣愣地指了指自己。“那不然呢?”烧火棍有些无语,它继续到:“把你三滴血抹到我身上,再跟着我念决。”
许千亦哦了一声,正准备照做,却被步崖抓住了手腕。她语气有些冷地道:“前辈,你是想借千亦的魂吗?”
一些精怪会诱导人借给它们魂魄,以辅助自身修炼。对被借走魂的人来说,若魂被及时归还,只需修养几日,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若精怪们贪心或是它们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及时归还。被借魂者轻则生生世世痴傻瘫痪,重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种做法风险很大,步崖不敢让许千亦冒这个险。
烧火棍道:“你若不愿,我不强求。”
步崖顿了顿,道:“并非不愿,前辈可以借我的魂。”
“师姐,不必担心。”许千亦拍了拍步崖的手,安抚到,“我相信前辈,她若是想害我,不必等到现在。”其实她怎会不知烧火棍想要借魂,但一路走来,她见识了烧火棍的本领,也知它无害人之心,所以她愿意选择相信。
言罢,许千亦在额间划破一道口子,取血念决。步崖没再阻拦,只是担忧地看着她。
不消片刻,只见眼前凭空出现一团白雾,白雾散去,竟出现了一个和许千亦长得一模一样的蓝衣女子。女子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终于能出来了。”
许千亦有些错愕,试探性叫了声:“前辈?”
蓝衣女子道:“是我。”
“前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蓝衣女子环顾四周,转头问向步崖,道:“你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
步崖点点头,指向了一个房间,道:“里面有很多壁画,由于火光微弱,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蓝衣女子点点头,道:“走,去看看。”她率先走进房间,只见她随手捏了一个诀,屋内一下便充满了幽蓝的光线,仔细一瞧,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们头上悬浮了无数的小冰粒,像极了一个大型水晶吊灯。
许千亦惊讶之际,步崖和蓝衣女子已经研究起了壁画,许千亦也赶紧投身其中。
壁画布满了周围的墙壁,栩栩如生,似乎记录了一件事情。上面还配有不少古文,许千亦怎么瞧也不认识,嘟囔道:“这都写的啥呀。”
却听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珺子国。”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许千亦打了个哆嗦,她转过头问蓝衣女:“前辈认识这些古文吗?”
“不但认识,我还来过这个国家。”
闻言,许千亦略显吃惊。这个珺子国她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似乎千年前就被灭国了,这蓝衣女竟已活了千年之久?她到底是什么,是神?还是妖?
步崖和许千亦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蓝衣女没管她们,自顾自地说到:“我曾游览到过此地,我记得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蓝衣女继续研究壁画,步崖和许千亦也仔细看了起来,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明白了壁画上所记录的东西。
据蓝衣女说,她千年前曾来到过此地,那时的珺子国人杰地灵,物产富饶,百姓安居乐业。那里的人都热情善良,无论是何方来的客人,他们都会用心款待。然而壁画上记录的东西,却让人毛骨悚然。
一天,一群难民逃到了珺子国边境,他们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见其惨状,不少百姓施以援手,提供了粮食和衣物。后来,国王召见了难民中的一人,得知他们来自邻国的一个小部落。由于连年干旱,庄家颗粒无收,加之匪盗横行,赋税严重,他们不得不离开家乡谋求生路。而珺子国美名在外,故而他们不惜长途跋涉,来此谋生,并愿意献上自己家乡的酿酒技术,作为收留他们的回报。
国王也很慷慨,安顿了难民,并专门为其开设酒坊。由于他们喜穿白衣,百姓们也亲切的称这些人为白衣远客。白衣远客的酒很受欢迎,许多人不远万里只为买得一壶酒。而珺子国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都爱饮其酒。渐渐地,他们似乎已经融入了珺子国。
然而好景不长,邻国突然发兵攻打珺子国。这对珺子国来说本身不足为惧,他们有足够的粮草和兵马,将士们也有强健的体魄。可就在珺子国一心抗敌时,这些白衣远客们却叛变了,他们烧毁粮仓,屠杀平民。更可怕的是,他们在酒中下了蛊,导致大部分士兵丧失了战斗力。
原来,这群人本就不是善类,他们先后到许多国家贩卖酒水和皮草,但为了牟利,常常使用许多肮脏的手段,比如使用致幻和另人上瘾的药物混入酒水之中,或是开设赌坊,榨取老百姓的钱财,因此也被多次驱逐。后来他们盯上了珺子国,以难民身份混入,却不再是经商这么简单,而是想鸠占鹊巢。于是,他们勾结外国,还学习了巫蛊手段,最后找准时机,与他国里应外合,将珺子国打得措手不及。
很快,珺子国的城池失掉大半。
眼看珺子国即将彻底沦陷,丞相墨犀不得不到邻国借兵。他辗转了三个国家,未借成一兵,也明白这些国家早已勾结起来,准备瓜分珺子国。我们想,墨犀一定遭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虽然壁画上未记录,但从他已经变成了跛子,还瞎了一只眼中可见一斑。
墨犀继续前行,饿晕在一条小溪旁。此时,一位自称修行者的老人救了他。老人得知他的遭遇,潸然泪下,便赠与了他一本书。而后续的事,也皆因这本书而起。
书中记载有秘法,可以造出一位所向披靡的战佛,可其法异常残忍,需建一座高塔,并由九百九十九人引其血,用针在高塔内壁刻上两条巨龙以及特定符文,待塔建造成功,再将一位强者于塔的中心,将这九百九十九人屠杀殆尽,后割下自己头颅,由他人背回成神之地的阵法中,即可成功。
先不说此法残忍至极,条件也极为苛刻。那高塔和雕刻岂是短时间内能建成的?可许是珺子国的运气好吧,这世间刚好有一座这样的高塔,且离珺子国不算太远,老人将地图给了墨犀。
墨犀虽不忍,但战事已持续一年之久,他深知珺子国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若再找不到办法,珺子国将彻底溃败。于是,他还是带着书和地图返回珺子国。途中,他还在纠结是否要将此书献给君王,可当他回到国家看到种种惨像时,终于还是献上了此书。
敌国想让珺子国彻底覆灭,简直泯灭人性,他们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无论老弱妇孺,皆不放过。
国王拿到书后,召集所剩官员商议,他心中不愿如此,却不料自己的几个儿子站了出来,愿献上自己的生命,随后官员们也纷纷挺身而出。国王故此以血拟旨,若能召集九百九十九名牺牲者,便秘密进行此事。此意下发至民间,虽不知到底要做什么,但知道牺牲性命能换珺子国一线生机,仍有许多百姓站了出来,最后上上下下共召集了一千八百八十一人。
于是,国王的大儿子余奎,也是一位大将军,便带着这一千八百八十一人秘密出发了。虽未明确记载,但途中肯定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最终到达的仅剩一千一百二十人。
半年后,塔成,战佛降。
看到战佛的样子,身着赤红铠甲,手握长戟,这不是那天在天罚塔遇到的怪物吗!
墨犀欣喜若狂,他站在祭台前迎接着珺子国唯一的希望,他拿出笛子,吹起书上的旋律。然而另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被唤醒的战佛突然暴起,挥起长戟劈向墨犀。
好在身旁的护卫及时反应,将墨犀推开。可这些护卫哪是战佛的对手,下一刻便被全部放到。战佛也开始疯狂的屠杀和破坏。
墨犀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外面的小兵察觉到情况,冲进来将墨犀拉走。其他人也四散而逃。
战佛彻底发了疯,所到之处,皆成废墟。
墨犀逃至城门前,才见城外乌泱泱的敌**队。他们蓄势待发,似在等待着什么。忽然间,墨犀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赠书的老人!墨犀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阴谋。他瘫倒在地,掩面痛哭起来,“最后的希望啊……最后的希望啊!为什么?天要亡我珺子国啊!啊!”
那老者见战佛杀来,欣喜若狂,示意将军让士兵破城。
破城后,老者站在战佛面前,拿出笛子,吹奏起于墨犀那完全不同的曲子,战佛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有些癫狂地跑到战佛面前,抚摸这具庞大的身躯。正当他沉浸其中,不料一支不知名的箭从后方瞬间贯穿了他的喉咙。一旁护着他的士兵慌张地往后看去,只见一独眼男子正拿着弓,愤恨地望向他们的方向。
敌国将军见状大发雷霆,立马下令乱箭射死了墨犀。
顷刻间,一切都乱套了。不受控制的战佛开始肆意屠杀,如书中所说,他不死不灭,战无不胜,不是他的刀下亡魂,就是供他修炼的魂兵。
许是上天察觉了这人间惨状,一瞬间,天翻地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被埋葬于地下,黄沙四起,覆盖了这里所有的生机。
壁画到这里就结束了,许千亦啐了一口,骂道:“这群阴险的小人。”
蓝衣女道:“战佛的根基便是那双龙巨塔。听说当年上天派天将封住了巨龙双目,又让四大僧人用南罗经将其封印,并引天雷震慑其戾气,这才让战佛沉睡。为了避免其被有心之人利用,还将巨塔移至无人知晓的地方。”
此事记载甚少,没想到这塔被后人找到,还被当做惩罚他人的工具,也是可笑。
步崖抚摸着墨犀被乱箭射死的壁画。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不一会,只听她冷冷开口,道:“看来,这就是珺子国王城了,可这壁画究竟是谁所作?”
蓝衣女又打量了壁画几眼,继续到:“此画宏伟,不像凡人所作。我猜,可能是上面那些神仙的手笔。她转过头对步崖道:“你说你杀了战佛,那现在你已经是他的魂兵了,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找到你,直到杀死你为止。”
许千亦有些急,道:“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师姐?”
蓝衣女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道:“从未听过有生还的魂兵。”
许千亦不甘心的砸了壁画一拳,愤怒地道:“那我们看懂这壁画又有何用,上上历史课吗?”
步崖握住许千亦的手腕,温声劝她,“千亦,别灰心,我刚到这里也很绝望,但听晚前辈所言,我想,此处一定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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