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书宁去了常去的手工专卖店,买了新的拼图,路过花店,还买了鲜艳的玫瑰花。
走到水果店时,摆在门口的油柑吸引了她的视线。
老板是会做生意的,见沈书宁目光停留,立马介绍道:“小妹,这油柑是我们早上刚进的,很新鲜,可以试吃。”
他抬起手,挑了两颗漂亮的油柑朝沈书宁招手。
沈书宁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爱吃油柑。”她道。
老板便也不强求,开始推销起其他水果来。
沈书宁最后买了一点荔枝和一些李子。
离开水果店的时候,视线还是在油柑框里停留了一会。
002:[宿主想吃怎么不买?也不贵。]
沈书宁被自己呛了一下。
“和季颂安的信息素一个味道……”
她倒也不是想吃,只是想到了季颂安,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这人还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了。
路过奶茶店,沈书宁又进去买了杯奶茶。
回到小区时,昏黄的夕阳覆盖了整片天空。
她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驶进了她们小区。
心头猛的一疼。
沈书宁避着车走了另外一条不常走的路回家,没想到在电梯里碰到了季颂安。
“好巧啊。”沈书宁笑着凑上去。
季颂安的黑色西装前沾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她想应该是做甜品时没注意沾上的面粉。
“好巧,”季颂安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伸出手接了过去,“出去玩了吗?”
“嗯,出去逛逛。”沈书宁见他已经没有离开时的不开心情绪,心情也好了几分,小酒窝若隐若现。
季颂安没忍住,盯着人多看了两人。
“刚刚路过焙柠,给你买了块布朗尼。”季颂安道。
电梯停在十二楼,沈书宁边走边道:“谢谢,你人真好。”
她按了指纹进屋,季颂安落后一步。
回来的路上他还买了菜。
和季颂安一起住了大半个月,沈书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运动,最后胖了五斤。
她这两年,体重只轻没重过。
李可儿说要给季颂安颁发奖状。
这是对季颂安厨艺的认可。
季颂安本人也很高兴。
“我明天不晨跑了。”沈书宁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季颂安从冰箱里拿了酸奶递给她。
“好。”他很少拒绝沈书宁,刚好明天是周末,他不用上班。
季颂安摸了摸口袋。
“我明天约了小莫姐姐出去玩,”沈书宁喝了口酸奶,捏着手指算了一下,“早上九点出发,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
怕自己算的有误,让季颂安白等,她补充道:“如果太晚了也可能不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
季颂安的手停留在口袋里,他抿了一下唇,乖顺的点了点头。
沈书宁满意了。
“我每个月差不多这个时间都要和小莫姐姐出去玩的。”
她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很期待。
季颂安道:“祝你们玩得开心。”
沈书宁笑道:“谢谢。”
季颂安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里,沈书宁就笑不出来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拿酸奶的力气也没有。
房间里的季颂安掏出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放在桌上。
脸上还是冰冷冷的样子。
他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水气氲氤,模糊的镜子下,艰难扯出来的笑容难看至极。
沈书宁拍了拍自己的脸。
“002,我笑的好难看。”
002从虚空中远远地蹦过来,语气里有些疑惑。
[宿主不开心吗?]
沈书宁点头。
002具体问起来,她又不说了。
第二天,沈书宁还是吃到了季颂安做的早餐。
昨晚说要出去玩的人,现在面色沉重。
季颂安看得眉头紧蹙。
“是不舒服吗?”他担忧道。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奇怪道:“没有呀,想到现在是堵车时间有点烦躁而已。”
吃完饭,拿上她的粉色小书包。
沈书宁站在玄关处朝季颂安挥了挥手。
“我走啦。”
和季颂安住了大半个月,她的阴间作息已经调整了大半。
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个视角和季颂安说再见。原来季颂安每天出去上班,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好新奇。
沈书宁走了。
季颂安在阳台上看着她的粉色奥迪驶出小区。
正如沈书宁所说,她一出小区就堵车了。
吸血鬼:【中心医院,不要忘记。】
沈书宁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和对方的聊天记录里,一直都是对方在说,沈书宁的回复寥寥无几。
到达中心医院后。
沈书宁熟门熟路来到VIP楼层。
沈建的助理已经在电梯口等她了。
小助理长相文静,戴着一副无框眼睛,是个beta。
“沈小姐,这边请。”小助理语气客气。
沈书宁对他没有好脸色。
每回都是同一个地方,她对这个流程很熟悉。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长长的针穿进Alpha最脆弱的腺体。
抓着床沿的手背青筋暴起,汗水沾湿了鬓角,沈书宁咬破了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身上的力气随着信息素被抽离。
沈书宁的意识开始模糊。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寂静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再次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地方。
月亮已经挂上了天空。
雪白的天花板上似乎印着吃人的恶魔。
沈书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颤颤巍巍走出病房。
白日里见到的小助理一直等在病房门口。
“沈小姐……”他似有话说。
耳朵嗡鸣,沈书宁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一直走,一路走,走到熟悉的酒店开了房。
一直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昏沉的大脑才开始运转。
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近十一点了。
现在昏睡的时间比以往要多。
李可儿发消息轰炸她。
沈书宁没什么力气一直打字,于是给她拨了电话。
“沈书宁?”
“嗯,是我。”她用尽力气,也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吓死我了!”李可儿惊吓过后,鼻音占了上方,“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就要报警了,举报中心医院有人强卖Alpha信息素。”
沈书宁翻了个身,虚虚挂在口袋里的钥匙和纸条一齐掉了出来。
她勾了一下嘴角,安慰李可儿道:“没那么严重。”
“你猜,这次的报酬是什么?”
李可儿擤了擤鼻涕,倔强道:“我才不猜呢。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是南街的一间商铺。”她扯了扯嘴角。
“地址!”李可儿道。
沈书宁报了地址,意识再次昏沉起来。
季颂安问她今晚是不是不回家了。
她看到了,但是没有力气回。
季颂安给沈书宁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再想给沈书宁打电话时,收到了李可儿的消息。
李可儿:【宁宁她喝醉了,现在和我们一起呢,你不用担心。】
李可儿:【她让你不用等,先休息吧。】
说起来,季颂安和李可儿的微信第一次见面就加上了,这还是第一回联系。
李可儿发完消息,还抓着沈书宁的手拍了照片,打包发给季颂安。
做完沈书宁嘱咐的活,她把手机一丢,任劳任怨照顾虚弱的病人。
她第一次知道沈书宁卖自己的信息素还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
大家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只有沈书宁每天抱着画板窝在宿舍里。
她似乎对未来一点也不关心。
彼时的猫咖已经有收入了。
李可儿的任务就是经营好她的猫咖。
临近毕业的宿舍里只有她和沈书宁两个人。
她看着人日渐虚弱,最后倒在地上。
送去医院后,医生问她,沈书宁是不是卖过信息素。
李可儿恍然大悟。
Alpha分泌信息素是有限的,如果腺体出现问题,同类Alpha的深层信息素无疑是良药。
深层信息素是Alpha无法自主散发的,只能通过腺体抽取。
深层信息素的抽取和献血不同,献血补补身体还能挽救,但深层信息素的抽取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所以Alpha的深层信息素通常都能够卖出天价。
全球的Alpha信息素编号有三千多万,想找同类如同大海捞针。
但一家人中出现同类信息素的概率很大。
没有人会给自己的家人献深层信息素,这和以命换命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这是犯法的。要是被举报,两人都能上第二性别法庭。
沈书宁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李可儿想了很多。
以前她不明白,沈书宁身为一个健康的Alpha,怎么会这么瘦,信息素这么弱。
在宿舍里,沈书宁过得并不奢侈,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不同,却能在她说想开猫咖时拿出几十万给她。
她一直以为沈书宁每个月消失的那几天是回家了,因为她每次回来都会带上几大袋好吃的。
沈书宁醒了。
李可儿骂她有病。
“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李可儿记得,那个时候沈书宁还在笑。
她笑的好难看。
“小可儿别生气,我不会死的。”她这样说。
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是怕你死在宿舍连累大家。”她偏过头,不去看沈书宁充满病态的脸。
“你听我解释嘛。”见人真的生气,她才开始着急,“我是有苦衷的!”
李可儿倒要听听她有什么苦衷。
谁知她却抓了她的手,双眼含泪,撒娇道:“好疼啊可儿。”
就像现在这样。
人都烧傻了,还不忘拉着她撒娇。
“我睡一觉就好啦。”沈书宁说。
李可儿换了她额头上的湿毛巾,“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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