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停车!”
浓厚的白雾贴在车窗上,几乎没有视野可言,车却开得并不算太慢,一直保持匀速前进。
白澋诚喊了两次停车,李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眸光一凝,立即起身,向前座翻去。
……
“孙师傅,做好准备,我们要再撞一次了。”
另一辆黑车内。
白箐箐提前抓住车顶扶手,垂在身侧的手中以灵气为引,向白雾中伸去,破开一道鬼域。
周围的雾气恍然间变得更加浓厚,像是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一样,让孙师傅福至心灵,感觉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
一道黑影和他们擦身而过,车外气流明显发生变化。
白箐箐看好角度:“往右打,减速,别停,等他撞。”
孙师傅开车二十多年,经验丰富,立马明白她的意思,打满方向盘横过车身,拦在路中间,默默测算着刚才与他们错车的车辆速度。
白箐箐嘴唇无声翕动,伸出手指在空中飞快勾画,随着一声轻轻出口的“破!”,周围团聚的白雾瞬间后退。
一辆黑车清晰出现在三人视野中,左摇右摆地向他们冲来,速度快了不少,像是已经失控。
孙师傅和敖腾屏住呼吸,盯着黑车,短短几秒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两人紧张到耳鸣,一片静默的刺耳长鸣声中,却见那近前的黑车一个猛刹——
远低于预计的撞击感袭来,顶着他们的车转了个圈,孙师傅踩住刹车,视线对上对面的驾驶位,愣住了。
大少爷?
白澋诚惊出一身冷汗,脚下死死踩着刹车不敢松,怔然地看向对面车辆。
【眼睛瞪那么大,看起来挺精神的。】
【果然是重要角色,没到他该死的时候,怎么都不会出事。】
女声清淡随意,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让白澋诚一下子放松了。
“……”
他轻呼一口气,拉下手刹,往前车后排看去,这个角度看不见白箐箐的脸,只能看到她一点头发。
但听这闲散的声音,就能想象得到,白箐箐现在肯定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靠在后排座椅上。
白箐箐将领带随意扔在一旁空位上,身子陷在真皮座椅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对着前排:“孙师傅,麻烦你去帮我大哥一下,把他司机扛过来,我们都坐一辆车走。”
孙师傅下车去抗人。
白箐箐问敖腾:“小舅,我让你找的人,你找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敖腾也从惊吓中抽回神来,激动道:“命中主木,八字全阴,这两天发生大事对吧!我找到了,刚才就是要去见她呢!”
“我结识多年的导演,杨曼,前几天,她儿子出了车祸,刚脱离危险期,双腿可能要截肢。”
“她儿子刚脱离危险期,她不在病房陪儿子,来这里和你见面?”白箐箐挑眉问。
“她是来见姜教授的,姜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刚从国外回来,住在古剑山庄,杨曼想请她出山,给儿子治腿。”
“杨曼不让我去医院,我只能来这里找她。”
敖腾说着面露苦涩:“我开娱乐公司,自己也写剧本,和杨曼不仅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有个项目我们已经准备了两年多,剧本打磨差不多了,招商也就位了,马上就要建组开机,一切都好好儿的,她四个月前突然和我说不拍了,说我的剧本有问题!因为这事儿,我们起了争执。”
“吵了蛮久的,现在想来,我投资失败、项目泡汤,公司破产……差不多就是四个月前开始的。”
车外,孙师傅和白澋诚扛着李典上车,敖腾匆匆下了结语:“杨曼是最熟悉我公司情况和合作商的,您说符合条件的人,只有她了。”
白箐箐轻叹口气:“那就先去看看她吧。”
敖腾的事情书中没有详写,她想靠穿书跳关都不行,只能自己查。
她目光看向窗外不远处,白澋诚正站在车边报警。
刚才的惊慌之色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依旧是沉稳冷静的模样,连身上的白衬衫都没有皱。
而敖腾此刻忐忑又期待,反复深呼吸,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会面做准备。
他在书中两次被描写,一次回白家借钱,第二次在豪门晚宴上带来死讯,寥寥几笔带过,只不过为了让大家知道,李青青是个克亲不祥之人。
而她自己,和整个白家,在坚不可摧的女主白穆宁面前,又何尝不是呢。
孙师傅架着李典上车,白澋诚替他们打开后门,和白箐箐对上视线,见她扬起礼貌笑容:“大哥,好巧,又见面了。”
“我们要去古剑山庄,捎您一程?”
白澋诚:“……”
*
白家。
白穆宁的腿伤做了处理,在卧床休息,敖心逸和白书霆在房间陪了她好一会儿。
夫妻俩见到她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才放下心来。
中午的家宴以这场意外匆匆结束,很快就散场了,敖心逸和丈夫忙着照顾白穆宁,客人还是岩叔和徐管家送的。
中午大家都没吃什么,佣人将茶点送进屋,敖心逸看了一眼,见今日茶点精巧,唤道:“箐箐那边送去了吗?她中午应该也没吃多少。”
佣人一愣:“箐箐小姐出去了,现在不在家。”
“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敖心逸也愣了,看了看丈夫。
现在才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白箐箐了。
她面露紧张,担心箐箐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起身准备出去找人。
白穆宁眼神黯了黯:“妈妈,我刚才没看到姐姐,就问了下岩叔,听说她向大哥借了车,去找小舅了,大哥也陪着呢,姐姐不会有事的。”
敖心逸顿时松口气:“有澋诚跟着就好,没想到,小丫头倒是和敖腾先熟悉起来了。”
她注意到穆宁表情失落,还在安慰她,心中一酸,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白穆宁的脸色流露出几分为难:“妈妈,你和小舅联系过吗?小舅的事有些不寻常,我替小舅问了我朋友,好像是和那方面有关。”
世家大族,尤其是经商的,多多少少都信玄学,尤其敖心逸是演员出身,在娱乐圈那么多年,听过不少事儿。
穆宁有个朋友姓卜,家中正是有这方面的渊源,听说很有实力,在圈内也是有名号的,只是寻常人很难请动。
白穆宁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明白了。
“之前你小舅说要找我帮忙,结果那天箐箐回来,我们没见上面。后来通话,他又不肯详说,只说有解决办法了。”
敖心逸又心慌起来,坐立不安,白书霆拍拍妻子的手,沉声:“我再去打个电话问问敖腾,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穆宁轻轻垂下眼睑。
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像是纠结了许久,脸色也古怪起来:“妈妈,小舅的事……好像是箐箐在帮他解决。”
“我……我不是不信任姐姐,我只是担心小舅,我朋友的父亲帮小舅卜了一挂……”
白穆宁闭目,声音染上哭腔:“是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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