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云盯着青年眼尾的湿红,青年今夜太过反常,他放缓语气:“你看起来不开心,谁欺负你了?”
残月红着眼看着沈行云。
这副沉默的模样让沈行云确定有人欺负他的宝贝徒弟了,沈行云一时又心疼又气愤,他的小徒弟身体柔弱,心地善良,整个山庄谁不知道梅映雪是个没脾气的好孩子?竟然有人敢欺负他的徒弟,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行云气鼓鼓道:“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替你唔——”
唇瓣湿润柔软,沈行云蓦地瞪大双眼,青年漂亮的眉眼近在咫尺。
青年一反常态,吻得凶狠,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吞入腹中。牙齿撕咬他的下唇,动作间,他的牙齿磕碰到了残月的嘴唇,丝丝缕缕血腥味蔓延开来,混在口水里,被两人咽下去。那条舌头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挑起他的,在他口中攻城略地般肆意闯荡。
“唔……”沈行云的舌根酸痛,胸口发闷,脑袋一阵阵眩晕。他感到窒息,想推开对方,双手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箍在身后,另一只大手钳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被迫承受着对方更多的侵略。
他的小徒弟,吻技好像娴熟了不少,沈行云迷迷糊糊想。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随着一阵失重感,沈行云被扔到床上。他眼前发黑,朦胧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倾身压向他。
青年像变了一个人,眼眸深沉,瞳仁漆黑如墨,直勾勾盯着人时,恐怖的压迫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沈行云咽下口水,害怕之余莫名其妙又有点……期待。
该说不说,他的小徒弟严肃起来真的很帅。
一双大手猛地掰开两条纤细修长的腿,沈行云羞得满脸通红,将脸埋进被子里,吐出的气息滚烫,烫得脸颊微微灼痛。
进展是不是快了点?
等一下,他们虽然都是第一次,但沈行云好歹知道男人和男人是通过哪个部位做的,那个地方……就这么来吗?
会不会疼死?!沈行云悚然睁大眼!
残月高大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微凉湿润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他敏/感的颈侧。大手不由分说褪去他的衣裳,动作强势,带着泄愤的意味。
在看到梅花糕时,他知道他为何能压制谢欢了。
谢欢吃了掺杂着雪莲血的梅花糕。
谢欢心怀叵测,接近小雪莲只为飞升。雪莲血确实可以提高修为,但只凭雪莲血绝不能飞升,还要有最关键的一味药——雪莲心。
谢欢不会怜惜他的小雪莲,只一味在小雪莲身上索取。
可残月与小雪莲结过魂契,雪莲血对残月的作用比之更甚,谢欢索取得越多,残月获得的就越多。
脑海深处传来阵阵剧烈疼痛,他知道那是另一个被困在房间里的人看到了外界的一切,正如他过去一般发疯似地打砸窗户,试图冲出房间。
两股精神在脑海中撕扯、纠缠、碰撞,皆带着不死不休的执拗和疯狂。他们的实力和执念不相上下,最终只会闹得两败俱伤。
残月脸色变得煞白,眼前一瞬间变得恍惚,大脑的剧痛又使他清醒。他竭力将那股力量压制,额头泛起一层薄汗。
意识有些涣散,他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一味被欲/望掌控。
沈行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激起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沈行云下意识想遮掩什么,一只手却强硬地抓住他的两只手腕,用力将他的手固定在头顶。
“啊……”沈行云痛呼一声,手腕传来阵阵刺痛。
沈行云觉得有些委屈,他好心好意来送梅花糕,徒弟却想日他。
日就日吧,还那么粗暴。粗暴就粗暴吧,还把他弄疼了。
眼里泛起水光,沈行云嘴一撇,委委屈屈说:“我疼……”
残月看到他眼里的泪花,脑袋像被重物击中,猛地回过神来。他立刻松开手,白皙手腕上的红痕刺痛他的眼睛。
他抿唇,看到身下人未着寸缕,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将人包住。
沈行云摇身一变成了蚕蛹,他浑身只露出一个脑袋,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脸颊和眼睛红成一片,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残月从被窝里轻轻拉出他的手,手指颤抖着抚过腕上的红痕,语气自责懊悔:“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沈行云撇嘴控诉:“你干嘛那么凶?”
对方低垂着眼,手指缓慢揉搓着他的手腕,半晌后又闷声道歉。
明明做错了事,看起来却比他还委屈可怜。沈行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从被窝里坐起来,轻轻将青年揽在怀里,柔声问:“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怀里的人沉默片刻,小幅度点头。
“谁欺负你了?”
你。
残月不吭声,只是忽然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那是一个饱含占有欲的拥抱,左手强势箍紧对方细瘦的腰肢,右手捧着对方的后脑,嘴唇贴在沈行云耳畔,似喟叹也似伤怀:“阿云……”
沈行云被这声阿云激得耳畔酥麻,这股酥麻炸开,如细细密密的闪电流窜到四肢百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对方胸膛,清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砰、砰、砰……快速而有力。
沈行云蓦地捂上心口,他想起不久前问二红自己为什么没有心跳,二红心虚得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选择装死。
庄主没有心脏。
许是他早已有所猜测,所以当确信此事后并未多么惊讶。他只是忽然记起了原文,原文描述庄主:无情、无欲、无求、无心。
沈行云当即呵呵冷笑,恨不得现在就穿回现代揪出作者暴揍一顿。
难怪庄主死后世间无人飞升,雪莲丢失心脏就不完整,想必也失去了作用。
那庄主的心脏在哪?
沈行云无意识动了一下,柔软的颊肉忽然硌到了什么硬物,小巧圆滑,他下意识看过去,青年胸口处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如果不是无意中硌了他一下,不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这是一个吊坠,被小徒弟藏在衣物之下,珍惜而宝贝的吊坠。
连和小徒弟朝夕相处将近十一年的他都不知道。
沈行云吃味地想。
“阿云,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青年低声呢喃,说出的话含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卑微的祈求。
沈行云想他小徒弟看来真被欺负惨了,小徒弟不愿说是谁,那他就自己找出那个人。
他心疼地回抱住小徒弟,郑重承诺:“我不会离开你的。”
两人不知黏黏糊糊抱了多久,楼下持续响起细微的嘈杂声,沈行云稍稍挣扎了一下,对方就松开了怀抱。
他走下床,僵直的双腿不受控地往前倾倒,沈行云惊呼一声,被人一把拽回来。脚稍微一动,成千上万只蚂蚁顺着脚尖往上爬,在他双腿上疯狂啃咬。
见人僵在原地不动弹,清秀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神情凝重,残月问:“腿麻了?”
沈行云可怜点头。
残月见状慢慢将他搀扶到床边坐下,半蹲下来,动作熟练地替他按摩缓解。
这个角度能让藏在袖子里的二红清楚看到传说中小徒弟的脸庞,二红在墨河作妖被收服后就一直在缚灵泉,好不容易跟着庄主出来,视线也一直落在下面,只能看到一条条腿,看不到别的,因此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徒弟的模样。
二红兴冲冲偷窥小徒弟的五官,第一眼是白皙的皮肤。
不错,一白遮百丑。
第二眼是低垂的眉眼,不错,光凭眉眼就知道是个美人。
第三眼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殷红如血的唇瓣。
每一处都堪称完美,每一处都那么熟悉。
蛟傻了。
就在这时,小徒弟忽然撩起眼眸,瞳仁漆黑如墨,目光如炬,钉在它身上。
蛟死了。
谁来告诉它,为什么庄主大人的小徒弟兼新欢和庄主大人的夫君长得一模一样?
不对,这个眼神好像就是殿下!!
蛟麻了。
二红浑浑噩噩地趴在沈行云胳膊上装死,米粒大的脑瓜子想不出复杂的爱恨情仇,想到最后,满脑子都是殿下终于发现真相,一怒之下把情敌取而代之了吗?!
不愧是魔尊殿下,一言不合就夺舍。
可怜庄主大人被蒙在鼓里,二红凄凄楚楚,在告诉庄主大人真相的迫切和对残月的畏惧中纠结不定。
沈行云不知道二红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他和残月一前一后走下楼,在大厅里看到了几个雾音阁的陌生面孔。
大花看到他们下楼,走过对残月行礼:“小师叔,雾音阁出事了。”
他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两日前的丑时,一个蒙面黑衣男子闯入雾音阁,杀害修士十三人。江如华与之一战,漫天灵气随碧波琴音绽放,化作数万无形琴弦,攻向男子。谁料男子持剑一挥,磅礴剑气迎风而上,击退琴音,一齐反噬向江如华。江如华当即喷出一口鲜血,碧波琴弦尽断。
江如华强撑一口气,启动岛上阵法,这才保住雾音阁。
雾音阁女修想起那日的情形,脸色惨白:“那剑绝非凡间之物,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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