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们就要跪下,岂云手一拂他们才没能跪下去:“不必这般,感谢的话我已经听到了,这就足够了。”
他们一个个抹着泪,声泪俱下地说着:“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您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就说老天会保佑好人。”
“对了,你怎么会遇到岂先生?”他们转身又问着傅时。
傅时嘿嘿一笑走到岂云身边扬起下巴:“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我要找的人,这位岂云岂先生就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人,怎么样,厉害吧。”
人群倒吸一口气,脸上无一例外都是惊讶的表情,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岂云,其中最响亮的当属“旧世界的裁决者”这个名号,他永远为正义举刀,审判所有不公罪行。
而此刻这位有史以来最为厉害的人却站在他们身前,将要背叛自己的同类与他们这些异族同行。
怀疑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也清楚傅时所说的是事实,他那么强大没人能够胁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此刻既然站在这里就说明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勿怪他们多疑,属实是在这个世界里,被视为异类的他们举步维艰,想要生存下去又谈何容易。
是,僵槐异化就会变强,但他们之中又有谁能够短时间内够到异化的门槛,即使度过了这次异化,下一次的异化又不知何时才能来临,实力的增长变得很慢,除了......那天偶然捡到的天赋异禀的少年。
众人高涨的情绪逐渐回归正常:“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傅时偏头看了眼岂云思考了一瞬:“嗯......简单,带他到处看一看我们的基地,我想很快他就会明白成为僵槐就是人类新一轮的进化。”
他们了然随后各自离去:“行,那我们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这样才有真实感。”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傅时这才松了口气:“呼,总算结束了。”
岂云偏头:“紧张?”
傅时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点,不过倒也是奇怪,明明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怎么我和你说话就不会紧张呢?”
“或许是因为你我有缘。”岂云看了眼远去的人群陡然问了一句话:“你现在开心吗?”
傅时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意思。”
岂云侧过身:“我的意思是,你待在这里是否感到开心与自由?”
傅时觉得奇怪但还是回答着:“当然,我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很开心,我也很强大,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我,所以也很自由,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岂云笑容轻微:“没什么,不用在意,走吧,不是说要带我转转吗。”
傅时哦了一声没太在意,再说就算他在意了又能怎样,眼前这个人明显不打算解释:“好,那你跟我来。”
岂云跟着傅时来到一片田地,顺着手指的方向,一个年轻人正颤颤巍巍地控制水流飞速灌溉着干涸的土地,效率比之机械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之后他们去了学堂,老师用着神奇的能力幻化出各种模型,带着好奇的学生们穿梭在知识的领域。
还有研究室,食堂,娱乐和训练机构,每个人都能灵活运用这种仿佛天赐的能力,为他们的生活带来各种便利。
最后傅时领着岂云来到一片人造湖旁,他捡起几颗石子贴着水面打了出去,石子蹦了好几下才沉入水中,傅时拍拍手扭头笑着:“看了一圈感觉如何?”
岂云望着涟漪的湖面:“嗯,不错,僵槐对人类而言的确是一种进化,我也会像我所说的那样,帮助你实现这种进化。”
少年三两步蹦到他身边:“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
岂云握住他伸出的手:“好。”
傅时拉着他一起坐下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那么,之后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岂云明白时间的紧迫:“事不宜迟直接开始吧,我在明推动人类转化为僵槐,而你要在暗处接纳安置这些人。”
“倒是可以,但这样一来你不就成为活靶子了吗?在那些人眼中你可就成了世界上最可恶的人啊。”
“我知道,但这不重要。”
听到这句话傅时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烦躁:“怎么会不重要,你有可能会受伤,还会被责骂,被不理解,这怎么会不重要。”
说完傅时才怔愣,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生气,而且他貌似也没有资格对他说这些话吧,他们才刚刚认识,关系还没好到让他去管别人的私事。
傅时低下头一时噤声。
岂云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感谢你的关心,但这些我都不在乎,自然对我造不成伤害。”
他站起来踏剑而立,神色平静但傅时分明在那双淡然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他还不甚理解的释然:“我该离开了,愿再次相见,一切都已结束。”
他最后望了眼那双陌生但熟悉的琥珀色眼瞳,转身踏剑而去。
愿你岁岁平安,无伤无悲,再见了......师弟。
傅时半倚在斜坡上良久才收回视线,少年低垂着头眉宇间皆是不解:“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
突然袭来的风吹动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的光线映在他眼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似乎更加夺目。
远处传来呼喊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傅时拍拍手站起来:“来了!”
随后迈步跑了起来,微风拂起他额前的发丝,他眼里盛着耀眼华光,一瞬恍若遥亿千万,永不熄灭的启明星。
岂云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希望基地,自从团长死后希望基地沉寂了一段时间也就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与光明基地的战争也早就结束,两方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岂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训练,凌厉的攻击绕着场地不间断落下,大家像是要将这段时间内所有的情绪都倾泄在这片场地里。
岂云并未打扰他们,他找到在一旁做指导的杨思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所以僵槐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一场进化,也是唯一的未来。”
出乎意料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杨思盈没有半分怀疑:“好,我明白了,实验室那边还有一些感染源,我会尽快完成转化。”
“岂先生,我知道您绝对不会害我们,我只想问一句,您究竟为何如此确定?”
她知道岂先生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存在,对比他们来说,他就像神明一般强大,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无条件相信岂先生,她总归要寻个理由向其他人交代。
岂云似乎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还记得一月前那场雨吗,磅礴到覆盖了整个世界,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未知的错误变作正确,一切的轨迹逐渐清晰,并都一一指向了僵槐的存在。”
他没有解释太多,有时候适当的留白反而更能让人深信不疑。
杨思盈露出微笑:“多谢岂先生。”
目送岂云离去,她交代了几句走向实验室,拿到感染源后她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并叫来了杨钰莹和王书仪两个人。
杨思盈将自己要做的事情解释了一番,声音严肃:“我从不怀疑岂先生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成为一个怪物,但我并不知道转化的过程需要多久,所以我需要你们守着我,记录转化期间的一切情况,好为后来的大面积转化做准备,听明白了吗?”
杨钰莹和王书仪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两个爱闹别扭的小孩了,几年的交战下来,她们都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她们点点头一齐应着:“我们知道。”
虽然这么说着但眼里的担忧还是出卖了她们的心思。
杨思盈走入密闭的玻璃房对着外面挥了挥手,笑容十分和煦:“别这副表情,笑一笑,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不是吗?”她望了眼手中湛蓝色的玻璃管,松手摔碎。
蓝色的液体溅射出来很快蒸发,杨钰莹和王书仪都紧张地看着她,唯恐出现什么变数。
唯有杨思盈看起来十分轻松,甚至还举起胳膊仔细观察起了飞快蔓延的青灰色纹路。
“姐姐!”
杨思盈抬手止住她们的惊呼,目光始终注视着那道青灰色的纹路,直至它蔓延到脖颈她才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困意,杨思盈知道重头戏来了。
她强撑着精神:“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你们别进来,等我醒过来......”话没说完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睡了过去。
外面的杨钰莹和王书仪纵使焦急也没有立即冲进出,她们紧张地注视着里面的情况,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只觉得度秒如年。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杨思盈终于幽幽转醒。她没有一点刚睡醒的迷蒙反而十分有活力,对着担忧不已的两人说了一声她才静下心来感受着身体里多出来的力量。
那股力量深埋于跳动的血脉正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强大,许久她惊喜地抬头,张开的手中赫然出现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手指微动那团火焰便凝成一条细细的绳索缠绕于她周围俨然守卫姿态。
杨思盈挥手散去火焰走出玻璃房:“成功了!”
转化的过程不再是血腥和痛苦,反而变作了不痛不痒的昏睡,她也没有变成怪物,相反她不止醒了过来,还拥有了控火的能力。
有了她的亲身经历,也就能打消一部分怀疑,但也仅仅是一部分,一月前那场失败的实验狠狠动摇了许多人的意念,本以为结果已成定局,但现在却又出现了另一种转机,一切都如岂先生所说的那般,破而后立!
三人激动抱作一团,杨思盈想跃跃欲试的两人交代了几句,便目送她们进入玻璃房,不到一会便见到她们齐齐昏睡在地。
她安心等在一旁,数着时间等她们醒过来。突然间,她想起了曾经听见过的一句话。
某种时候,毁灭不一定象征着死亡,而是另一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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