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坐标G354,星向124 °13 '方向,发射追踪弹。”
“收到!”
“查尔斯,率队沿轨出击。”
“是!”
指挥台上,祝清浔凝神注视着星图,沉静的语调无形中极大地振奋了军心。远处的火光中不断有爆炸声响起,璀璨的星河间,虫族的尸体与机甲的残骸不断坠落——这在全帝国看来都会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役,虫族来的猝不及防,第七军团大多数人先前被临时调走来不及返程,只余一只主力小队竭力守卫防线。任谁来看这都是注定惨败的战争,但祝清浔不可能撤退——在援军赶来之前,一旦后退,边境防线就会失守,边境星系几十亿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都会遭到严重打击。
“元帅!虫母于G359处现身!”
祝清浔眼神一凛,将指挥台交给副官,迅速连接机甲。“全员后撤!尤安,你负责指挥撤退。”
虫族数量庞大且经由虫母不断繁衍,主力小队不可能消灭所有虫族,但虫母行踪不定,难以击杀。他本次战略的核心便是轰击虫卵,引虫母主动出现,因此他方才没有亲身上阵,以免虫母忌惮不敢现身。
尤安一边指挥撤退,一边不受控制地将目光粘着在那个耀眼的光团上。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紧,冷汗缓缓渗出。显示屏上,白色机甲在乌泱泱的虫族大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即便十分清楚元帅强大的单人近战能力与恐怖的精神力,他还是会不由地感到担心。
银白色的机甲于机甲流中逆流而上,于天际划过一道绚烂的光,恍若神祗。它转瞬间便行至虫母面前,轻而易举斩杀护卫蜂。虫母口器高抬,发出愤怒的嘶吼,恐怖的精神波席卷开来,又在陷于愤怒失去理智的一刹那间被祝清浔找到破绽,用精神力果断击毙。虫母陨落,繁衍迅速中止,其余虫族哀鸣着撤退。如此轻易,如此平淡,如此强大。
“元帅——第七军团——”尤安情不自禁地嘶吼着,呼吸急促,肾上腺素急剧飙升,胜利带来的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感到头重脚轻,如坠云端。幸而长年征战的他肤色偏黑,掩饰住了面色泛红的失态。
“元帅!元帅!元帅——”众将士情绪高昂,高声呼唤着带领他们所向披靡的指挥官。这又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袭战,他们以极少胜极多,完成了又一次不可思议的奇迹。无数道炽热崇拜的目光投向毫发无伤的元帅,仿佛只要有他在,无论多么凶险的战局都能化险为夷。
祝清浔颔首示意,第无数次不动声色地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战士们互相勾肩搭背再正常不过,但对于一个皮肤饥渴症患者来说,总归是不小的麻烦。尽管他全身上下都被军服包裹的严严实实,面具还严丝合缝地戴在脸上,然而还是会有一小部分脖颈皮肤暴露在外面。战士们粗粝的手不时会擦到那里,引起不大不小的战栗,红痕落在瓷白的肤肉上格外明显。
尤安毕恭毕敬地为他递上战斗报告,眸色在窥见他颈边的红痕时暗沉一瞬。当年祝清浔空降军团时还是一个半大少年,十几岁的年纪,骨架纤细单薄,个子在全员顶A的精锐军团中又不是特别高。军团里很多都是征战数百年经验丰富的将士,仅靠精神力被授衔军团长的他难以服众,一度被视作帝王荒唐的玩笑。直到当时实力最强的尤安实在气不过,走上演武台发起挑战,他才一个接一个揍得众人心悦诚服。短短几年过去,第七军团已然成为帝国最牢固的屏障,祝清浔迅速站稳脚跟,军衔一升再升,俨然成了军部说一不二的灵魂人物。时至今日,已经没人再敢拿他纤薄的身形说事,战士们也常常忽略他只是一个20出头的少年——在人均年龄几千年的星际时代,可以说还是一个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却不时在尤安黏稠的梦境中出现,衣衫尽褪,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在梦中,他的手一遍遍紧紧扣着那一节过分纤细柔软、对他而言只手可握的腰肢,将它肆意蹂躏成己欲折断的弧度。Alpha战士粗糙的指腹狠狠按在过分白皙的肤肉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不顾那人的颤抖和哀求,一次次无情征伐,攻城略地,从他喉中逼出破碎擅抖的泣音。熟悉勾人的冷香一股股沁入鼻尖,他听到那人用平日清冷的声线发出不堪承受的宛转哀鸣,他看到那人挣扎着仰起头,露出雪白脆弱的脖颈,宛如引颈的天鹅,祖母绿的眸中仿佛漾着一泓快要溢出的春水,动心摄魄,令他丧失理智。天知道他第一次做这种梦醒来时有多么羞愧惊怖,对着镜子大骂出生,生怕元帅知晓后把他物理阉割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会梦到同为Alpha的元帅——同时也是他朝夕相处的直系领导。然而恐惧和愧疚中还扭曲着一份禁忌的征服的快感——那样强大又冷淡的人,还是一个Alpha,他不可能雌伏于人下,但纤细白皙的躯体却与他恐怖的实力毫不沾边,矛盾割裂,极端惑人。
自那之后,对长官的崇拜与敬佩就悄然变了质。祝清浔似乎不太喜欢肢体接触,佩面具戴手套,衣服要穿高领的,最多最多也只是露一小段白皙的脖颈。他看着那人穿着整肃,却忍不住去想衣服下面的光景,恨不得亲手扒掉那碍事的军衣,细细把玩柔韧的躯体。他艰难地在理智与**中挣扎,在愧疚与兴奋交织的漩涡中越沉越深。直到那个罪恶的深夜,他又一次从湿热的梦中惊醒,攥着偷偷拍的元帅私房照去冲冷水澡——然后就碰到了同样拿着元帅照片的伊桑。
“……啊哈哈、好巧……那个……照片发我一张?”伊桑动作一下停了,憋红了脸,给了他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尬笑。
后来,这场午夜的噩梦与见不得人的情愫成为了他们共同的秘密,再然后,保守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多,午夜的澡堂越来越热闹,军团的公共澡堂俨然成了Alpha们刺激又隐秘的秘密基地,伊桑无数次庆幸当初元帅申请了私人浴室,否则军团的澡堂很可能会沦为大型蚕室。
“……尤安?尤安?”祝清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还好吗?”
尤安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缓缓聚焦于手上的报告。“嘀嗒”鲜红的血从鼻孔中溢出,染脏了洁白的纸面。
“我……我、我去重新打印一份!”尤安逃也似地窜了,徒留元帅一人在风中凌乱。
尤安体型比祝清浔大一圈,方才他背对着门,将元帅牢牢挡住。伊桑候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尤安捂着鼻子上的血冲出指挥室,□□的弧度格外明显。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与查尔斯交换了一个惊恐而又佩服的眼神——敢对着元帅当面发/情,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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