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周一一大早上,学生们就叽叽渣渣地回学校上课了。
谭橙远远就看见校门口的顾桉,大喊道:“哎!等等我!”
谭橙傻呵呵笑着,“前天喝的太多了,昨天下午才睡醒,没来得及上马术课,被我妈吵了一顿。”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下次还是少喝点的好。”顾桉想起宋宿则上周好几天没来学校了,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宋宿则怎么没来上学?”
谭橙心中了然,粲然一笑,调笑道:“诶哟。还想着追人呢,就没想过我这个兄弟在干吗?好伤心啊。”
顾桉给他解释过,谭橙一幅“我不信,我不听”的样子,无可奈何,却还是重复一遍:“你在我面前说话呢,我哪有不关心你了。”说罢,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谭橙的脸蛋。
谭橙像是弟弟一样,会围着顾桉撒娇,也会关照刚回京屿不久的顾桉,顾桉也很喜欢谭橙。
谭橙被扯的有些口齿不清,“他上周出去赛车,惹了别人,他爸妈处理完他的烂摊子后听说听了他的卡,他也就消停了一阵子。”
怪不得那天过后宋宿则竟然没来找他麻烦。
“怎么了?他不来找你你很失望吗?”谭橙围在顾桉身边问道。
顾桉把他推开了些,两人打打闹闹回到了教室。
一进教室,发现陆与处已经在自己座位上学习了,就脸一周不见人影的宋宿则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座位上。
顾桉认真学了一个上午,下课也在拉着陆与处问问题,班主任巡视见了都满意的直点头。
而他身后的宋宿则则是整整睡了三节课。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班级里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第三节一下课大部分的学生就奔向操场,教室比平常空旷的不是一星半点。
谭橙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了,顾桉斜倚着墙,面向陆与处。
陆与处不受他视线的影响,笔都没有一下停顿。
陆与处余光接收到某人等待的信号,笔速又快了点,三两下完成最后一道题。
顾桉见他停笔,站起身来,“同桌,我们也抓紧时间快走吧。”
陆与处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出教室。
“你会打篮球吗,同桌?”
“不会。”
“那你会打羽毛球吗?”
“不会。”
“……也不会啊。”顾桉有些汗颜,自己真是天才级别的会找话题了。
“不会也没事儿,我教你吧,特别简单,怎么样?”顾桉再接再厉,“顾老师,包教包会。”
“好,那就谢谢顾老师了。”意料之外的是陆与处答应的很干脆。
“嘿嘿——”顾桉在陆与处身边又蹦又跳,欢快的不行。
陆与处走在前面,面上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操场上,本来焉了吧唧的学生也终于能解放自我了,顶着个大太阳还能这么生龙活虎。
“大热天的,哪里还需要热身。”有同学生无可恋地说道。
“就是就是,我只是不想上课。也没想大夏天的跑上几圈啊!”有人附和着哀嚎。
体育老师顶着大太阳上课,去年还是一个挺白的小伙子,渐渐的就变成黝黑的小伙子。
“大家赶快归队,准备点名,我尽可能给大家留出多一点自由活动时间。”杨老师边组织着纪律边讲道。
顾桉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边的同学是那天放学是碰见的同学,姜忆,也就是主角受。
“哈喽哈喽,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顾桉率先打招呼。
“欸!是你啊,顾桉同学。”姜忆有些差异顾桉主动找他搭话,说完递给他点纸巾,示意他擦擦汗。
“谢谢了。”顾桉结果纸巾,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拿手扇扇风,企图给晒得发红的脸颊降降温。
“这天也太热了吧。”
“对…对啊。”姜忆被晒得有些睁不开眼,嘴唇有些发白。
顾桉注意到他发白的嘴唇,“你要不要去找老师去休息一下,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
“应该没事的,不用麻烦老师了。”姜忆有些头晕,但依旧选择坚持,强撑下来是他从小到大的惯例了。
顾桉见他脸色越发苍白,担心道:“不行。我带你去请假,然后去医务室。”
根据顾桉猜测,目前主角攻受之间还没什么特别的接触,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难受。
本来还想教陆与处打羽毛球的,希望一会儿赶的过来吧。
“报告!”顾桉大声喊道,“有同学不舒服,可能中暑了。”他搀扶着姜忆走到老师面前。
老师见姜忆面上已是惨白一片,赶紧让顾桉带着他去医务室看看。
顾桉不敢耽搁,一刻不停,把姜忆送到医务室。
校医一检查,果然是中暑了,好在只是轻度中暑加上有点发烧,校医安排姜忆吊上点滴,嘱咐他在医务室好好休息。
顾桉出去给姜忆接了杯水,回来看到宋宿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医务室了,就躺在姜忆旁边的病床上。
他把水递给姜忆,姜忆喝过之后,顾桉接过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心想不愧是主角之间的羁绊啊,书中可没提到他们现在遇到过。
不对,不会是因为我的变化才出现的蝴蝶效应吧?
“真是太谢谢你了。”姜忆眼中满是歉意,觉得很打扰顾桉。
“这没什么的,还是身体要紧,你以后可不能想着抗抗就过去了。”顾桉嘴上教训着他,眼里却没有责怪的意味。
他能猜到姜忆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家里不富裕,小病就想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舍不得花着笔钱。顾桉从前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福利院给他的资金有限,他还在上学,也没成年,能挣的钱算不上多,他从姜忆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啧,烦死了,能不能闭嘴。”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顾桉的思绪,是旁边床上的人发出的声音。
“找个能好好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宋宿则一头扎进被子里。
姜忆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同学,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我觉得好多了。”
顾桉也惦记着和陆与处课前的约定,又接了满满一杯水,同样将声音压得很低:“那我先走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一直叫同学显得我们很生疏一样。”
“好的,顾桉。”
两人道别后,顾桉一路小跑回操场。
回到操场时,大家已经在自由活动了,大多数人都在阴凉处歇息聊天,还有一部分人在打篮球。
顾桉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下找到了陆与处,旁边还有好几个男生女生偷瞟着他,不时和声旁的人说上几句。
不愧是我同桌,魅力真大,顾桉心里莫名暗暗骄傲。
顾桉加快脚步,跑到陆与处面前,双手撑着腿,嘴里因为跑的太急不停地喘气。缓的差不多了,又笑嘻嘻地凑到陆与处面前,“背着我干嘛呢同桌?”
陆与处从最初的不适应他一口一个同桌到现在对这个称呼已经接受良好只过了几天。
“写英语作业。”陆与处声音无波无澜。
“好啊你,我消失了这么久,你就不好奇我干吗去了吗?”顾桉故作生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满。
“你去送同学去医务室了。”陆与处平淡道。
“你知道啊……”顾桉一时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开心,只得干笑两声,他以为陆与处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我教你打羽毛球吧,特别简单。”顾桉自觉得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陆与处收起了英语卷子,“好,就在这里吗?”
顾桉看了眼周围,觉得可以,“可以啊,但我得先去器材室拿球拍和球。”
他拉起陆与处手腕,“咱俩一起呗,你要多动动,不能只学习。”
陆与处大夏天的身上也不热,反而有点凉气,让人握着手腕很舒服。
“那一起?”
回应他的是裹挟着青草味的轻风。
顾桉拉着陆与处就跑了起来,只想着快一点,节省点时间,待会就能多玩一会儿。
到了器材室 ,顾桉挑选两把觉得趁手的羽毛球拍,正准备拿球走人。
突然,一阵凉意从顾桉头顶蔓延开,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陆与处就出现在他身后,不容分说地将他抱在怀里,“哐当”一声闷响,什么东西砸在陆与处身上。
约莫过了两秒,陆与处放开了身下的人,将滚落的篮球捡了起来。
“不知道谁把篮球放在架子上边,刚才拿东西,架子晃了下,篮球掉下来了。”陆与处声音有些冷。
“多亏你了,你的背怎么样?我看看,不行赶紧去医务室。”篮球从这么高的高度落下来砸到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不疼。”陆与处神色淡然,薄唇轻启,看起来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陆与处没让他看看背后伤势,只是把篮球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顾桉要走到陆与处身旁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走了过来,走到陆与处身边,“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有什么东西掉了吗?”他热切地望向陆与处,语气里尽是爱慕,“陆同学,你受伤了吗?”
那人目光过于直白,顾桉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那男生站在门口,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程家苑,滚开。”陆与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程家苑情绪浮动很大,猛地拔高了音调。
“你是不是喜欢他?”程家苑尖叫着大喊,指着身后的顾桉,眼中已是猩红一片。
“与你无关。”陆与处嗓音如裹寒霜。
程家苑似是非常痛苦,陆与处不痛不痒的回答让他抓狂。
“不,不,不!”变调的声音回荡在器材室里,如同夜枭的啼鸣,透着一股子疹人的诡异。
程家苑眼中盛满痛苦,恶狠狠地转过头,朝着顾桉尖叫:“是你!都是你!”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我才是最爱他的!”
“我不许他看你!”
“他只能看我!”
“都怪你!”
“是我没你好看吗?!”
程家苑突然像被附身一样,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癫狂的火焰,嘴里爆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尖叫,如同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般朝着顾桉扑去。
顾桉本能后退躲避,奈何程家苑此刻已完全丧失理智,那股疯狂劲儿给他的身体注入了无尽的爆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瞬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眨眼间,他就冲到顾桉跟前,尖利的指甲直冲顾桉的双眼,顾桉反射性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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